第二百一十章(1 / 2)
第二百一十章
败犬?
还真是令人不悦的称谓啊。
宿傩轻哂一声,微微眯起眼,浓郁的血色在眼底一闪而过,周身气息变得愈发危险。
这女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狂妄,真想狠狠打断她的骨头,吃净她的血肉,看着那双讨厌的黑色眼眸染上其他情绪,那一定动人至极。
只可惜,如今的他,确实无计可施。
“八神缘,你想怎么做?”
虎杖脸颊上,那张诡异出现的嘴巴依旧一张一合,属于宿傩的声音,从里头传了出来。
“就算这小鬼吃下所有的手指,只要不杀了他,我便不会真正消散。即便你能找到办法,将我重新封印又如何,你应该也有所察觉吧,你的灵魂……”
“吵死了,安静点。”
没等宿傩把话说完,缘便手动禁言了他。
两根手指紧紧捏住对方的嘴唇,八神缘歪了歪头,极其平静地回怼道:
“是预感到自己又要被封印了,所以忽然变得这么啰嗦吗?”
出乎意料地,宿傩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直接改变嘴巴的位置,而是消失一瞬后,再次出现在原地。
“原来如此,你不想让他们知道啊。”
锋利的虎牙划过缘柔软的指腹,尖锐的刺痛里掺杂着丝丝缕缕不易察觉的痒意。
两人对此浑不在意,依旧针锋相对。
意外得知八神缘想要隐瞒这件事,精神领域中的宿傩轻嗤一声,心情竟陡然变得不错起来,却破天荒地没有说出实情,懒懒换了个姿势后,便主动切断了对外界的联系。
这群人不会杀掉这个小鬼,既然如此,对他而言,最坏的结局也不过是继续封印而已。
或许是十年,或许是百年,又或许是千年,只要灵魂不灭,他便能重临此世,亲身感受月光、鲜血和恐惧的味道。
彼时,他一定会再次找到八神缘。
室内安静极了,初冬温暖的阳光穿过玻璃,尘埃漂浮在柔和的光线里,眼前所有都像是覆盖上了一层泛白的滤镜,如身处梦境中般飘飘然。
“学姐?”
看着缘近在咫尺的脸,虎杖莫名觉得有些紧张,他情不自禁地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呼唤起对方的名字。
“缘……缘学姐。”
太近了,实在是太近了,他什么时候和女生靠得那么近过。
唔,不对,他的初吻对象似乎就是学姐,之前也很亲昵地抱在一起过,对方甚至还上过他的身,这不就是男女朋友之间该干的事情吗……不对!不能再想下去了!!!
都是因为宿傩那个混蛋,才会出现如此多稀里糊涂的意外。
若是没有那家伙,他和学姐……也就是单纯的前后辈关系罢了。
那现在呢?
透过他的眼睛,学姐是在看着他,还是在看着两面宿傩?
纷乱的思绪伴随着莫
名其妙的失落涌上心头,虎杖微微垂下眼,如同一只失去心爱玩具的大金毛,蔫蔫的提不起精神。
就在这时,一只手搭上他的脑袋,安抚般拍了拍。
“吓到你了吗?”
轻柔的女声自头顶响起,虎杖抬眼望去,却见八神缘正认真地注视着自己,在他看过来之际,极为严肃地解释道:
“我刚刚其实就是想耍个帅,趁机骂一骂宿傩。”
这异常坦率的回答,让虎杖不由地愣了愣,随即“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方才的失落荡然无存。
“嗯,好。”
他重重一点头,笑容格外灿烂。
至于学姐瞒下来的事,等到她想说的那天,他们自然会知道。
*
第七日,如约而至。
为了安全起见,虎杖在高专的咒牢中吞下了第二十根手指,至此,宿傩的所有力量归位。
缘和五条悟眼巴巴地看着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的虎杖,见他吞下手指后一切如常,没有任何异样,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这就完事儿了?”
“是吧是吧,感觉一点排面都没有诶,我还以为会有点特效呢,传说中的宿傩也不过如此嘛,好失望~”
“会不会是手指里有假冒伪劣产品?”
“假冒伪劣倒不至于,不过放了这么多年,也许是变质了?”
……
听着两人这离谱且一点都不隐蔽的悄悄话,虎杖眨眨眼,挺直脊背,超大声地说道:
“五条老师,八神学姐,我没事,我真的没事!”
意识到他们缺德的发言被当事人毫无保留地听去,两人顿了顿,接着若无其事地纷纷看向别处,假装无事发生。
“好了,那就进行下一步吧。”
面不改色地行至虎杖面前,缘稍稍侧过头,视线落在身侧。
接收到她眼神的五条悟嘴角微扬,落下一句“明白”后,便迎着虎杖不解的目光走上前,指尖如蜻蜓点水般在其额头处碰了碰。
下一秒,他就失去了意识。
做完这一切,五条悟转身面向缘,边将散落在额前的碎发撩起,边语带轻松地问道:
“听说你在准备报考大学,目标院校是哪所,有没有心仪的……”
闲谈声戛然而止,未尽之言悉数咽回腹中,感觉到衣领被身前人轻轻拽住,五条悟嘴角笑意渐浓,顺着这股力道俯下身去。
他半阖着眼,墨镜下纤长的睫羽轻颤,宛若初雪早霜般静谧柔软,哪有从前闹腾的样子。
缘却没有觉察到五条悟的异样,伸出手,认认真真地在其额上细细描绘着。
若想借用生得术式,将第三方引入被施术者的精神世界,不仅需要更为精细繁复的咒文用以辅佐,更加需要第三方对施术者完全的信任。
这毕竟涉及精神世界的连接和深入,还需要将咒文刻印在对咒术师来说格外特殊的脑域,此举不可谓不冒险
。
更何况对象还是五条悟这种顶级强者,即便他只是无意识地产生抵抗情绪,也足够缘头疼的了。
但令她意外的是,描绘咒文的过程极其顺利。
对方交付了全部的信任,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任由她摆布。
缘微微一顿,蓦然发觉空气安静得可怕,眼前之人眉眼温顺,乖得像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似的。
“嗯,准备报考东大。”
她抿了抿嘴,莫名有些不自在,见五条悟还撩着额前碎发,只能没话找话道:
“最近都不见你戴眼罩,一直戴着墨镜,是改变风格了吗?”
当然,上街的回头率还是很高,但总比被路人怀疑成步履矫健的瞎子强。
“唔,你不觉得……”
闻言,五条悟抬起眼,蓝到令人心悸的眼眸直勾勾望向缘,粲然一笑,脸上写满了毫不掩饰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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