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番外一(2 / 2)
她没敲门,进去的一瞬间,周濂月有一个不甚明显的,阖上笔记本电脑的动作。
南笳当然没漏过,笑问:“你在看什么?”周濂月神色淡淡的,“邮件。”
“我不信。”
她走过去,要去掀笔记本,周濂月一把将她手腕攥住,那平静的目光和神色,却难得的有几分强势。
南笳轻轻挣扎了下,周濂月顿一下松了手,她就势往他膝头一坐,两手搂住他的脖颈,轻声笑问:“是不是在看什么小电影?”
周濂月瞥她一眼,“需要吗?”
他刚从公司回来的,因为她说小覃要过来,他就先没换衣服。
解下来的西装和领带,都搭在皮椅的扶手。
商务风格的白衬衫,金色细边眼镜,书桌……并非在办公室,但轻易叫人发散联想。
南笳仰头,周濂月垂下目光与她对视。
片刻,她已忍不住,抓着他的衣领便吻上去。
周濂月顿了一会儿,伸手按住她的后脑勺。
南笳呼吸凌乱间,摸到了扶手上的领带。她将周濂月的两手拉下来并到一起,拿那领带在手腕上一缠。
周濂月目光幽深,也不阻止。
她绑好了,系了一个活结,在他双手不能动弹的
情况下,她开始去解他领口的扣子。
周濂月抿紧唇角,片刻,头往后仰去,避开了她喷在脖颈间的微热呼吸。
没一会儿,周濂月觉察到她动作停了。
低头一看,她不知道什么转过了身去,掀开了桌面上的笔记本。四位数密码,0823,她输得极快。
几乎一瞬,解锁的电脑便弹出了周濂月最后正在浏览的东西。
南笳还没来得及发表什么感想,便有一只手搂住了她的腰。
她回头看,那活结已经解开,尚有半截领带,缠在周濂月的手腕上。
他搂着她的腰,一把将她抱起,拂开了那笔记本,将她放在桌面上。
南笳觉得不妙,想逃,但周濂月手臂紧紧地拥着她。
他解掉了还绕在腕上的领带,手掌按在她脑后,将领带一团,塞进她的嘴里。
那声音冷冷的:“你自找的。”
南笳不想承认,自己登时兴奋得手指都在颤栗。
-
南笳以为周濂月是不是在偷偷看“知名不具的幸运日”这个账号。
原来不是。
他看的是她跟瞿子墨的CP站。
倒也不像是在看内容,因为解锁的瞬间,那鼠标光标的小手指,停留在那个站子的粉丝数“3万”那儿。
周濂月手掌按着她汗津津的额头,问:“还好奇吗?”
南笳摇摇头。
“还看吗?”
她笑,示意他,自己现在可说不了话。
周濂月将领带扯掉,她方笑说:“我已经看到了。”
反正不怕,大不了这样再来一次。
她脚趾蹭蹭他的西装裤,笑说:“周总,你有微博账号的吧?”
周濂月看着她,“怎么?”
他那账号注册就没用过,名字头像都没改,就关注了南笳一个人,特别像是强塞给她的僵尸号。
“借来用一下呀,我要拿来关注我们的CP站子。”
———
【03.私人放映厅】
这一年南笳过生日,礼物还如往常一样多,甚至更多,摞起来堆成一座小山。
她暂且都没兴趣拆,最期待的只有周濂月的礼物。
生日当天,南笳去拍了一组写真,晚上跟周濂月一块儿吃饭。
席间问他:“我生日礼物呢?”
“家里。”
吃完饭,南笳迫不及待地回家。
打开门的一瞬间,她目光穿过玄关,一瞬间便看见电视机前方多出来了一个东西,不知是什么,拿一块黑布盖住了,整体好像一米多高。
她换了拖鞋,快步走过去,到了那东西旁边停下,问周濂月:“我能掀开吗?”
“嗯。”
将那黑布一掀,南笳情不自禁地“哇”了一声。
一台胶片电影放映机,放置在三角支架的小桌上,粉白两色的胶片夹片盘,白蓝配色的机身。
“是模型吗?”
“真机。”
周濂月走过来,跟她介绍,1987年生产的日本Houkshin的16毫米氙灯胶片电影放映机。
“好想试试!”
“试。”周濂月示意她往地上看。
她才注意到,地上还有个黑色箱子。
打开一看,铁皮的胶片盒,那上面贴了钢笔手写的标签,《城南旧事》。
周濂月走过来,熟练地接上电源与变压器。
再蹲下身将那微微有些锈迹的胶片盒打开,从中取出胶片盘,安装上夹片盘,慢条斯理地牵住起始的一端,一一自下方绕过去,再缠上另一侧的夹片盘。
周濂月拿了遥控器,将投影幕布放下,转头说:“关灯。”
南笳赶紧走过去将客厅灯关上了。
周濂月拿出了手机,打开手电作为照明。
她走回到机器旁边,周濂月看她,“开始了?”
“嗯。”南笳屏息凝神。
周濂月拨弄了几个按钮。
氙灯亮起,周濂月关了手机照明,几乎同时,那投影幕布上画面闪现,出现“上海电影制片厂”的片头。
“不思量,自难忘。半个世纪过去了,我是多么想念,住在北京城南的那些景色和人物啊……”(*)
那样小的画幅,那样闪烁的画面,那样音质受损的声音……
30多年前的电影,经由30多年前的放映机,呈现在她眼前。
1895年,卢米埃尔兄弟发明电影。
一个多世纪以来,英雄的、凡人的、集体的、个人的、写实的、虚构的、传统的、先锋的、歌颂美的、揭露丑的……
没有什么比电影的人生更浪漫。
此刻。
氙灯外的世界是人生,氙灯内的世界是艺术。
身边的是人生,眼前的是艺术。
南笳转身一把抱住周濂月,动作之大,撞得他稍稍退后了半步。
她脸靠在他肩膀上,因激动而热泪盈眶。
“ 我会把今天的这个画面,记到临终前闭眼的最后一刻。”南笳认真地说。
周濂月轻笑一声,作苦恼状:“……这调起得太高。明年得送你什么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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