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第93章(1 / 2)
晸京军营, 一个兵士快马加鞭赶到门口,下了马,也没来得及将绳索拴好, 便慌慌张张冲进去。
崔小宛在府中休养的这段时间,是成九河代为练兵。
一上午过去, 成九河也是累得够呛, 呼了口热气正打算歇息一下, 便见那个兵士匆匆来到跟前。
“将军,将军在何处?”
进来的兵士在演武场张望片刻,急得眼里冒火。
“宫中生变,将军为护圣驾受了伤, 已有两三日未来了。”
成九河盯着兵士的脸看了一会儿, 皱了眉,“我记起来了, 你是跟随南苍质子车驾的小兵。这会儿车驾应当已经到余州了, 出了什么事?”
“南苍的三皇子压根不在车厢内,这些时日都是另一人在假扮他。杨副将发现此事后只抓到那个假质子, 那人是一问三不知, 就是个收了银钱的流民, 什么也不清楚。”
“杨副将恐晸京有变故, 遣我前来禀告将军。”
成九河听罢, 领着他往外走, “兹事体大,你随我一同去将军府见将军。”
此时崔小宛已经到了苦水巷,接近旧宅子门口时, 放轻了脚步。
旧宅子门前停了一辆马车, 车厢是青灰色, 是丰收街最常见的马车样式,朴素,且不起眼。
“崔将军既是来了,便直接进吧。”
门内传来个冷冽的声音。
崔小宛眉毛一拧,推门而入,只见东方昀身着一身粗布衣,负手立于院中,江书垂首跟在他身后,不远处的檐下,是被捆了绳索的张玉喜,口中还塞着布巾。
张玉喜见着崔小宛,眼神急切,挣扎了几下,却无济于事。
“张婶子!”
崔小宛握紧大横刀,上前几步到了张玉喜跟前,心中奇怪院中二人并未拦她。
她上前想将绳索解开,手指触到张玉喜身后的绳结,突然感到一阵刺痛,缩手一看,右手中指的指腹上多了个小红点,一颗血珠浮了上来。
绳结里藏了细针!
南苍的针若说没毒她都不信。
崔小宛忙掐住指头,左手拔刀,指向院中二人,奈何此时头已经开始晕沉沉,眼前的人也变成了重影。
【崔晚】我在苦水巷中了东方昀的毒针。
【佘凤】东方昀,他还在晸京?
【聂灵嫣】南苍是不是什么东西都要淬毒啊?
【温如月】现在怎么样了?
【佘凤】小宛,你还在吗?
【聂灵嫣】我去!
崔小宛倒在地上,意识逐渐抽离,她本就受伤,此时更是抵抗不了针上的毒。
模糊间,她看到东方昀蹲下身,声音忽近忽远:“抱歉了,崔将军,原打算与你好好商量,谁知情况有变,我也只能先将你带走,路上再向你赔罪。”
东方昀这几日一直留在晸京,伺机生事。前几日病重,不过是服了药,太医都瞧不出来。
江书则是陪着那个假质子一同上路,这些天假质子并未露面,吃食都是由江书端上车厢,也不需他出声,一直都隐藏得很好。
若不是那人吃饼时被呛到,咳嗽了一声,也不会叫杨副将发现端倪。
江书及时逃出来,夺了匹马赶回晸京向东方昀通风报信。
东方昀将崔小宛捆了,扛到门口塞进马车,掀起帘子冲江书道:“去把里面两人灭口。”
江书在马车旁踌躇,“那位妇人瞧着像是崔将军的心腹,崔晚若是知道,定不会归顺于殿下。就算瞒得了一时,难保她日后得知真相不会对殿下起杀心。”
“你是担心崔晚对我起杀心,还是如今突然变得妇人之仁?”
东方昀看了看昏迷的崔小宛,眸光渐冷,“崔晚骁勇善战,纬武经文,若不能为我所用,那么最好的下场不是死在大巍狱中,便是死在我手里。”
帘子在他脸上落下一片阴影,整个车厢晦暗不明。
江书看着他这副陌生的神情,恍惚了一下,随后咬着牙垂着头,立在原地,不肯依着他的吩咐进去杀人,也没有上车的意思。
东方昀往巷口看了看,面色稍缓,“也罢,等有人寻到这,估计也是几日后。江书,上来吧,先离开晸京。”
江书的目光越过东方昀,看着他身后的崔小宛,默不作声坐上车驾,扬起马鞭往前抽去。
马车很快便离开苦水巷,地上的车辙被簌簌落下的细雪逐渐掩埋。
恭王府。
聂灵嫣手拿簪子,抵在自己喉上,对面是黑玉和翠柳。
“让不让我出去?”
翠柳着急想上前,又担心郡主真伤了自己,立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郡主,您还在禁足,没有王妃的允许,还是别出去了。再说,京中近日出了命案,凶手到现在还未找到,外头乱得很。这簪子就没必要拿着了,怪吓人的。”
黑玉退到门口,打算先去禀报王妃。
“站住。”
出事的地点在旧宅,听崔小宛说那宅子是她原身的娘亲留下的,里头还有十几座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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