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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平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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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茫茫的雪地里。

秦骛紧紧地抱着扶容。

就像是被分隔两边。

秦骛身后, 是他的属下,而扶容身后,是魏王派来的追兵。

几个追兵全部给秦骛解决了, 此时正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 他们身下,缓缓地有鲜血渗出,洇透积雪。

秦骛的属下们上前,熟练地补刀,确保敌人都死透了。

隔了两年, 终于将人重新真真切切地抱在怀里,还有温度, 秦骛抱得很紧,舍不得松手, 几乎要把扶容揉进自己的骨血之中。

他原本以为,要到了青州城里,和魏王打一仗,才能见到扶容。

扶容骑着马,朝他跑来的时候, 秦骛简直是欣喜若狂。

秦骛抱着扶容, 贴了贴扶容的脸颊。

秦骛的脸有点儿冷,扶容方才还戴着帽子,有些暖和。

冷热相接,扶容没忍住往边上躲了躲。

秦骛却不肯,强硬地按着他的脑袋,同他碰了一下脸颊。

扶容刚才戴着帽子, 闷了热气, 现在帽子被风吹掉了, 不知是雪花落在他的发上,还是冰天雪地里,脑袋上的热气凝结成小小的冰霜,挂在他的头发上。

扶容穿得一身白,头发上还挂着星星点点的雪花,像是个小雪人。

秦骛按着他的肩膀,想要帮他拍拍头发。

可是,在秦骛看清楚扶容的脸的时候,他迅速沉下脸来。

扶容眼睛红红的,在流眼泪。

秦骛收敛了狂喜的表情,捧着他的脸,帮他把眼泪擦掉:“扶容?”

扶容哭着看着他,哽咽着唤道:“秦骛……”

“嗯?”秦骛帮他擦擦眼泪,“怎么了?”

“太子殿下死了……”

他还是习惯称呼秦昭为“太子殿下”。

“没事,他死了,我又没死。”秦骛抿了一下唇角,他好像说错话了。

秦骛改了口:“他投胎去了,投胎去个好人家。”

可扶容还是止不住地流眼泪,甚至哭得更凶了。

扶容也不知道为什么,分明昨天晚上,太子殿下离去时,他躲在帷帐后面,已经哭得快昏过去了,眼泪也已经流干了。

可是今天见到秦骛,他又忍不住哭了。

完全没有在其他人面前的冷静,他一点也不冷静了。

“太子殿下死了……魏王造反,太子殿下,还有林公子和皇后娘娘还在城里……”

“我差点儿就被抓住了……”

扶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像是要把自己的委屈统统说尽。

扶容哭着道:“我差点儿就被抓住了,有一支箭从我旁边擦过去了,我差点儿就中箭了……”

秦骛拍拍他的后背,温声哄道:“没事,没事。”

秦骛抱住扶容,朝属下们使了个眼色。

属下们立即会意,把追兵尸体拖下去,不让扶容再看见。

秦骛温声哄着扶容,扶容哭了一阵,忽然又想起什么,要取下身上的小包袱:“传位圣旨,还有玉玺……”

秦骛按住他的手:“你收着,不用给我看。”

扶容吸了吸鼻子,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我收着?”

“收着。”

“你都不问陛下传位给谁吗?”

“和上回一样,还是你说了算。”秦骛正色道,“不用管圣旨上写了谁,你想让这上面是谁,那就是谁。”

就算皇帝写了别人的名字,秦骛一样有本事篡改。

扶容抹了把眼睛:“大胆……”

秦骛并不在意究竟谁当皇帝,他目光一凝,瞧见扶容的掌心有血迹。

秦骛一把握住扶容的手腕,拍拍他的手,两三道擦伤,有点儿深,像是碎石子划出来的。

秦骛吹了吹,扶容垂眼看着,低声道:“秦骛,我跟陛下说,你可以做皇帝。”

秦骛神色微动,抬眼看他,同他对上目光,只应了一声:“嗯。”

“但是陛下担心你杀气过重,有些迟疑,他问我,能不能管住你。”

“如果是你,当然可以。”

“真的吗?”

“真的。”秦骛环着他的腰,把他从雪地里抱起来,“做得好,就这样做。”

秦骛帮他拍拍头发上和身上的碎雪,又解下身上的狼毛披风,给扶容披上。

“你怎么穿这么少?”

“我在给太子殿下守孝。”

秦骛神色微沉,帮他把系带系好:“玉玺你收着,往后发圣旨,都由你做主。”

“我们现在先去青州,把魏王的事情解决。”

“淮王和惠王,我在来的路上看见他们两个了,我让他们找个地方躲起来了。”

扶容想了想,正色道:“魏王在城里的兵马大约只有一千,南北两个城门都是他的人守着,现在应该已经封城了。有弓箭手,但是不多。他只能把守住主要街道。”

“随行陛下的禁军大概也有一千,我出来的时候,和林公子说好了,只要我带着人回来,就放烟花,里应外合。”

“好。”秦骛用手掌捂了捂他的脸蛋,“真厉害,我们现在就青州。”

扶容疑惑地问:“会不会太冒险了?你才带了几十个人,后面还会有人来吗?”

秦骛道:“后面还有。”

正巧这时,秦骛的属下们把尸体丢掉,又回来了。

其中几个人把追兵的衣裳盔甲扒下来,自己换上了。

扶容还有点认不出来。

扶容明白了。

他们是要扮成魏王的人,直接混进城里,只要制服了魏王,也就不担心别的事情了。

扶容点了点头:“这样也可以。”

他把眼泪擦干净,已经冷静下来了,随时准备开始做事。

秦骛把扶容扶上马:“坐稳。”

扶容看了一眼自己的马匹,它被绊马索绊了一下,摔在地上,虽然没死,但是肯定也不能再走了。

好吧。

秦骛翻身上马,在他身后坐好,环住他的腰,握紧缰绳。

可是他一上来,扶容就忍不住往前躲了躲,想要抱住马脖子。

秦骛哽了一下,把他扶起来,低声道:“我不吓唬你,我抱紧你,你别怕。”

“噢。”扶容小声解释道,“我不害怕,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其实已经不害怕秦骛了,只是有一些习惯,过了这么久,还是改不掉。

前世秦骛带他骑马,总是让马跑得很快,故意吓唬他。

他习惯了。

久违的那根针,又轻轻扎了一下秦骛的心脏。

秦骛抱紧他,找了块布,裹了一块发糕,再裹了两根木棍,丢给属下:“把这个拿给魏王。”

那发糕方方正正的,冻得跟冰块一样,再加上两根木棍,用布一裹,看起来还真像是玉玺和圣旨。

不多时,他们便回到了青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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