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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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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请求过他手下留情,有人哀求他保守秘密,然而子弹出口,那些哀嚎全都被死神带走,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当着他的面请求他教授国文,还是小学一年级的课程。

他揭开课本,露出一张忐忑的小脸,年幼的孩子有着可爱的婴儿肥,眼睛睁得圆圆的,眼底充满了期望。她的手攥住衣服绞了绞,扭捏道:“阿尼亚想要考满分。”

成年后就进入FBI,并多年在国外活跃的冲矢昴认真地思考了几秒,然后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没问题哦。”

柯南:“……”

这样也行吗?

少年侦探团顾不得傻眼的柯南,纷纷上前:“我也要!”

不知为何场景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大家围着阿笠博士家的圆桌讨论题目。

但多数都是些简单的数学题和文字题,甚至不需要冲矢昴出口,他们通过讨论就得出了答案。

最大的问题来自阿尼亚。

冲矢昴:“……”

他微笑着问道:“这是什么?”

阿尼亚:“两个小人在跳舞。”

“那么这是什么意思呢?”

“朋友。”

“……”

他还没有见过在文字方面这么不开窍的孩子。

【系统:日文不是随便涂涂就能称作字的!】

阿尼亚知道,但是她的字扭着扭着,就扭成了习惯,再也想不起来这个字原本长什么样子。更何况要完整拼出一个日文,还需要各种假名作为混搭,阿尼亚目前只能做到读写,还做不到将它们拼起来。

“没关系,我们慢慢来。”冲矢昴在这方面有着十足的耐心。

他现在是帮忙看守工藤宅的大学生,性格温和,这样的人理应也会善待孩子。

他慢慢挪笔,在纸上写出形状优美的字形,他习惯在收尾时将线条写的长而直,像是英文的连笔字一样,阿尼亚莫名找到了几分熟悉感。

她拼命点头,学着冲矢昴的样子将字写上去,可她的手太小,又没什么力气,末端拖出的长线像是被拍上岸的死鱼,有气无力的。

“哈哈,这里不是这样写的哦。”

他捏住笔的中段,带着阿尼亚重新将字写一遍。

“会写了吗?”

阿尼亚犹豫一下,自己握着笔认认真真将他写的字描下来...

“会啦!”

明明两人靠得不近,却给人莫名的他们是一家人的既视感。

两人都是带着粉色调的头发,区别只在于冲矢昴的发色更加偏向于咖色,而阿尼亚的发色趋向于明亮的粉。要不是柯南知道冲矢昴的真实身份,可能真的会被面前的一幕迷惑,进而怀疑这是不是冲矢昴瓦解安室透防备的新型策略。

在赤井秀一的帮助下,阿尼亚进步飞速,学了起码有十个单词,这是之前安室透补课起码三天的进度。

【系统:一石两鸟,不但提升了自己的能力,学习一门外语,还能增长任务进度,增加赤井秀一的好感度,宿主,不愧是你!】

【一块石头两只鸟,可是这个哥哥不是鸟啊。】

【系统:不是这个意思啦!鸟是个代指的名词,指的是……嗯……】

它解释不出来。

阿尼亚的脑回路诡异地联通,她凑在冲矢昴耳边小声问道:“你会飞吗?”

冲矢昴:“不会。不然如果装上滑翔翼或者给我一架飞机,我可以办到哦。”

【会飞的只有怪盗基德吧?】

出现的新人物的名字。

阿尼亚眨眨眼睛,在心里默默地戳系统。

【怪盗基德也是鸟吗?】

【系统:咦,你从哪里知道这个名字的。基德是魔术师,不是鸟啦,他出场还挺有特点的,一身白衣服配上一群乱飞的鸽子,谁能说他不拉风。】

懂了!怪盗基德是领头鸽!

好奇怪啊,米花花怎么到处是这样奇怪的生物。

冲矢昴临时有事,先离开了。他几乎把今天所有的休息时间都用来陪这几个孩子写作业了。告别的时候大家都有点依依不舍,冲矢昴讲题深入浅出,很快赢得了小学生的信任和崇拜。

阿尼亚往他的口袋里塞了自己的拳头,她张开掌心,往里面放下了一个东西。

“这是什么。”

“礼物。”

阿尼亚缩手,站在邦德身边拼命挥手:“下次再教阿尼亚题目!”

阿尼亚要在父亲看不到的地方偷偷努力,然后带着满分的考卷惊艳父亲。到时候班级里流传着阿尼亚的传说,还能将阿尼亚完美的救世主形象告诉给下一届,没准会有人在她的雕像面前供奉不出声的手木仓呢!

等到离开阿尼亚的视线,冲矢昴掏出口袋里的东西,是一张纸条,里面画着几条扭曲的线,正是阿尼亚自创的“朋友”,纸团中还包着一块饼干,冲矢昴掰下一点点,轻轻在舌头上碾碎。

味道好奇怪。

形状长得也好像邦德狗盆里面的饼干。

冲矢昴:“……”

这孩子。

他哭笑不得。

阿尼亚无疑很可爱,他都有点不相信这是安室透的女儿了。要是她的父亲发现他和阿尼亚的关系很好,又会怎么看呢?

他微笑着敛去了眸底的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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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业也顺带在阿笠博士家里写完了。剩下的时间,几个小朋友凑在一起聊天,多数都是聊些废话,比如“邦德也会拉臭臭吗”、“安室先生在家里做饭也一样好吃吗”。

直到有人问出声:“哈罗为什么跟安室先生姓,阿尼亚却不是姓安室呢?”

前两个问题,阿尼亚毫不犹豫地回了是,并期望有人能五点钟起床帮她分担压力带着邦德和哈罗去散步。

邦德还好,它已经是只沉稳的狗狗了。

哈罗年纪还小,旺盛的精力急需要发散,安室透早出晚归的几天里,阿尼亚打着哈欠陪它在楼下跑圈,邦德一脸紧张地盯着他们,深怕人和狗出事。

“哇。...

”光彦干巴巴地发出惊叹声,“那还是算了。”

从这一刻,他变成猫派了。

阿尼亚想了想,开始回答后一个问题:“父亲是父亲,阿尼亚是阿尼亚。”

阿尼亚很喜欢这个名字,虽然她曾用过很多姓氏,最后把她庇护在伞下的是“阿尼亚·福杰”。就算成为安室透的“女儿”,过去也是不可改变的,她没有被黄昏和约尔放弃,她依旧是“福杰”。

当然啦,系统也说过,普通人只要有一位父亲就够了,但是阿尼亚是救世主,不要说两个了,就算有一堆父亲也是可以的。

但是有一堆父亲就有一堆的作业和学业压力……

阿尼亚的呆毛抖了抖,不敢再往下想了。

哈罗在博士的院子里疯跑,阿尼亚捧着点心在椅子上晃着小腿。

“啊。”

她突然反应过来了。

赤井秀一就是一开始邦德预知到的站在父亲面前的男人啊!他一度和琴酒并列为阿尼亚的噩梦素材,变成整天以必杀拳威胁阿尼亚学习的大反派。

没想到他和父亲一样有假的名字,教阿尼亚的时候很温和,还不会被轻易气昏倒……

父亲说得对,人不可以看脸!

安室透来接阿尼亚的时候,少年侦探团早就回家了。

柯南和灰原哀窃窃私语,似乎在交谈一些阿尼亚不适合听到的事情,见到安室透来到,灰原哀躲在了柯南的身后。

安室透笑了笑,戳了戳正在发呆的阿尼亚的脸:“回家咯。”

阿尼亚眨眨眼,回过神,高兴地挂在了安室透的衣服上:“父亲!”

安室透的手臂稳住阿尼亚的身体,将疲惫的阿尼亚捞进了怀里:“今天玩得开心吗?”

“吃了点心,还和邦德哈罗玩了一会儿。”

她神秘地压低声音:“阿尼亚还做了件了不起的事情。”

“是什么事情?”安室透配合地问起。

“作业,提前写完了!”阿尼亚露出大大的笑脸。

这下,安室透是真的有点意外了。

“很棒嘛!”他夸奖道,“走吧,快和大家道别。”

他把阿尼亚放在了地上,重新将邦德和哈罗的牵引绳系好。

这里还是他第一次来,阿笠博士和他并不算相熟,这次却因为阿尼亚产生了交集,看着阿尼亚的笑脸,安室透突然觉得自己以后跟阿笠博士打交道的机会应该有很多。

“阿尼亚麻烦您照顾了。”

阿笠博士愣了一下,摸着自己秃秃的脑壳笑着说:“阿尼亚很乖巧,更何况隔壁的……”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话,急忙住口:“以后也欢迎阿尼亚常来玩!”

然而为时已晚,安室透已经捕捉到了他的不自然。

隔壁?

隔壁住的不就是那个FBI吗?

安室透保持微笑牵走了阿尼亚。

白色的马自达停在门口,阿尼亚在车门前停下,安室透不明所以,想要帮她拉开车门。

“父亲,这是门。”阿尼亚淡定地说出“门”该怎么拼写,然后期待地抬头,希望能够得到他的夸奖。

安室透:“……”

安室透:“阿尼亚好厉害!”

他想到了一些糟糕的画面,死去的“FBI开门”又开始攻击他。

一上车,他就试探性地问道:“今天你见过上次跟我们一起吃饭的叔叔了吗?”

“只有哥哥。”阿尼亚乖乖回答,将安全带系好,“父亲?”

安室透及时回神。

赤井那家伙明明比他年纪还大啊!为什么他成为了父亲,他还是哥哥?

但...

是反过来想想,他好像也在辈分上占了便宜。

安室透心里舒服多了。

本来没什么事,他打算带着阿尼亚大扫除的,但是临时一通电话又叫走了他,

安室透匆匆将晚饭盛出来,放在一边,叮嘱阿尼亚小心烫,拉过放在衣架上的衣服就出了门。

美味的食物散发热气,带着灼人的温度,要是一家人一起吃饭,对着这样的美食,一定会开一瓶饮料,欢笑着庆祝一天的结束。

阿尼亚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又开始发愣。

她失落地搓搓手里的作业。

……明明很想给父亲看的。

阿尼亚连课外的题目也写出来了。

她无精打采地将饭吃掉,给邦德和哈罗倒了狗粮。

玩耍了一天,哈罗和邦德都饿坏了,看到阿尼亚吃力地拖着袋子过来,它们乖乖蹲下等待放饭。

她控制不好力气,将袋子里的狗粮倒出了一大半,狗粮从小小的狗盆中溢出来,撒满了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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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尼亚愣了愣,扁了扁嘴,将眼泪憋了回去。

灯光暗下,她打开电视机,自己缩紧毯子里开始看动画片。

-

紧急追捕的犯人是上次高管事件的从犯,有人看见他从东面的仓库经过,安室透接到指令立刻就出发。

马自达在小巷处停下。

根据犯人逃窜的行动路线,他应该会在这里经过。

高管事件不仅败坏了日本警方和高层的形象,也在无形中助长了许多社会案件。米花警方焦头烂额,不得不请来了在业界小有名气的侦探——江户川乱步,可对方一再坚持所有事情就是高官亲信一人完成,恰好与警方的推论相悖。

不可能有任何人进出的密室,亲信突然被木仓决,怎么看都很可疑。

警部高层断定亲信是被人谋杀的,江户川乱步的推理被证据推翻,他看上去对这个事实很不甘心,好在他身后的黑发男子及时劝说,他才气呼呼地离开。

昨日高官畏罪自杀,死于郊区的一栋别墅,现场很干净,完全没有第二人侵入的痕迹。比起因为自己对不起国家和国民,安室透更加相信他是有把柄握在别人手里,不得不结束自己的生命。

亲信和高官的死法不同,但两者的死亡现场都同样干净得可怕,甚至找不出一根不属于他们的毛发,大到家具摆设,小到地毯踩过的痕迹,像是有不存在的审判者,轻易帮他们做出了处决。

疑点在于,他们死得实在是太过理所当然了,所以才显得可疑。尤其是安室透接收到赤井秀一给出的线索之后,他更加确信这件事绝不是这么简单。

安室透的猜测和江户川乱步的不谋而合。

虽然高官被披露的罪行足以让他下一百层地狱,亲信作为帮凶也足以被判死罪,但要制裁罪人,只能用法律的武器,安室透并不赞同这种私下的行径。

高官是自杀,可问题是,那个逼他自杀的人,到底是谁?

——如果这起事件是由组织的新人犯下,一切就说得通了。

无论如何,他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危害国家安定的人!

要是此时能从逃犯手中抓住组织新人的关键信息,也许能够在他还没有造成更大的威胁之前将他除掉!

杂乱的脚步靠近,安室透睁开眼,紫灰色的眼眸闪过冰冷的月光,他靠在拐角的墙壁处,等到脚步声靠近,手掌暴扣住男人的咽喉,手腕卡在他的齿间,阻止他发出尖叫。

“入江纯一,你被捕了。”安室透掏出手铐,卡在男人的手腕上。

“你颠沛流离,自己的家人接受盘问,真凶却逍遥法外,你难道心里就不怨恨吗?...

男人咬着牙,安室透的力道极大,他的脸被按在地面上,石头与皮肤摩擦产生了剧烈的痛感。

他一声不吭,将沉默法则奉行到底。

“忘记说了,高官昨天自杀了。”

男人错愕地抬头,半晌,他的唇角嗫嚅:“不会的。”

“你说什么?”

男人开始疯狂挣扎:“你在骗我!”

“我没有骗你。如果你没有把手机扔掉的话,现在应该能看到头条新闻的内容。”

男人面如死灰:“怎么会呢……完蛋了,一切都完蛋了……”

“为什么会这样说。”安室透拎着他的领口,拳头抵在他的下颔处,他暴喝道:“快告诉我!”

“你知不知这会影响到多少人?真凶逍遥法外,你却要在监狱度过余生。你有没有想过,万一真凶突然想要对你的女儿下手该怎么办?告诉我,那个人长什么样子,他是谁!?”

男人笑了笑,听到某个字眼,他突然平静下来:“我的手已经脏了。”

他为高官和亲信办了不少脏事,在女儿眼里,他是英雄,可他只是个罪人。

他和那个人约定好了,等到这件事结束,他的女儿会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而他将永远是揭露高官暴行的英雄。

海风徐徐吹过,男人突然感到宿命的召唤,他突然迸发出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安室透推开,跌跌撞撞地朝着海的方向跑去。

“喂!”

安室透迅速追上去,然而太晚了,男人毫不犹豫地翻过护栏,纵身一跃,跳进了漆黑的海里。

初秋的气温凉爽,远没有到刺骨的寒冬,安室透却出了一身冷汗。

这样高的地方,人掉下去几乎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

他翻出手机拨打急救电话,静默地看着海面三瞬之后,背过身离开。

隐藏在背后的凶手除了有缜密的思维,还有非常有条理的犯罪计划,尤其是他在操纵情报方面的熟练,他很有可能是个专职情报方面的“精英”,黑衣组织本来就是个有组织和复杂的阶级关系的犯罪集团了,如果新人受到重用,且不是任何一方派来的卧底……

这大概是所有人的噩梦。

安室透的心情很糟糕,他收拾了下心情,接了另一个电话,转身去了另外一条街。

这次只是简单的入室抢劫犯,安室透毫不手软,将人按倒在地,五花大绑栓在了路灯边上。

深夜几乎没有人出没。除了醉醺醺的大叔,就是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他漫无目的地在街头游荡,突然想去买一束花。

阿尼亚大概也会喜欢的吧?

想到男人说起女儿时温柔的神色,安室透不忍地叹气。

凌晨时分依然开着的店铺寥寥无几,这个时间米花唯一还亮着灯的花店开在一条幽深的小巷子中,老板性格孤僻,不喜交谈,来访的客人也大多数行色匆匆,气质神秘。

安室透恰好和一位青年擦肩而过。

他穿着得体的西装,打扮得像是上个世纪画报中走出来的绅士。

浅金色的发丝端庄梳起,俊秀的面容温和带笑,翠绿的眼眸像是古董画中璀璨柔和的宝石。阴影落在眼中的翠色中,像浓稠的黑夜滴入一汪深不可测的泉水,温柔中带着丝丝入骨的寒意。

花店温馨的灯光将他的背影拉得细长,模糊的影子四散,随着四处乱飞的小虫一起遁入无尽的黑夜。

青年注意到安室透的视线,微微点头致意,他的怀里抱着一束白色的百合,纯白的花瓣与他的西装格格不入,却又出奇地相配。

安室透回以友好的笑容。

错身,擦肩而过的瞬间。

安室透转头,往回一看,人已经...

消失在夜色之中。

空气中依稀弥漫着百合清雅的香气。

在淡雅的花香中,他嗅到了一丝诡异的硝烟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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