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 最终试题(1 / 2)
“黄医师?”秀芬鼓足勇气上前拍拍黄少言的肩,“您今天是不是有点忙啊,要不……我们改天再来?”
“我?不忙啊。”黄少言把热水放到她们手里,“你们坐,马上给你们看。”
[不想看不想看!我想一个人待着!]
[(咆哮)(狂奔)(变身猴子在树上荡来荡去)。]
“额……呵呵呵,要不我们还是明天再来吧。”
她俩屁股一抬起来,就被黄少言摁着坐下,“姨,不用在意我头顶的字。”
“字?不不不不,什么字我们不知道啊。”秀芬和朋友们疯狂摇头,却只差把做贼心虚写在脸上。
黄少言挤进她们中间,两只胳膊分别搭在二人肩膀,“别装了,我都知道。”
“知、这就知道了。”秀芬心里那叫一个遗憾。
她以前最期待的,就是每天来医馆看黄少言脑袋顶上冒的各种八卦,现在好了,她知道大家都能看见,那不得没瓜吃了。
“所以你们不用躲我,坐那吧。”
黄少言其实也没那么想不开,她知道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一定都有因有果。
王马兰既然把那玉佩交给她,那玉佩里既然有系统,系统既然帮她打开了真心话弹幕……
是啊,如果不是因为发生过那些,她哪能那么快积满任务值,能认识这么多有缘人、鬼、仙。
[世界如此美好,我却如此浮躁,这样不好,嗯不好。]
“是的是的,妹,你这么想得开就行。”秀芬挽住她的胳膊,“普通人想要你这特异功能都没处求呢,对吧。”
“姨,你今天不是来找我看病的吧。”黄少言一眼看穿她的假笑,“找我有其他事?”
“嗨,我就知道都瞒不住你这双火眼金睛。”
“您说吧。”
“是这样。”秀芬双手放在膝盖上,姿势拘谨道,“我妹预产期已经出来了,然后家里人听说隔壁村有你这么个神通广大的大师,就想着让您帮忙算算这孩子会在哪天出生,以后的命咋样,顺便再让您给起个好点的名字。”
“话说这个还没出生的小孩能算八字吗?”
“可以预测一个比医院更具体的出生时间,等一下。”黄少言下意识想在心里询问系统这位是不是缘主。
随后想起来,她和系统已经解绑了。
“我先起一卦。”
她拿出龟壳,占卜结果。
“可以,这孩子和我有缘,能算。”黄少言找来一张空白的纸,“父母姓氏、八字,近亲姓名,这些你都知道吗?”
“知道知道。”秀芬一股脑掏出好几张纸条,“早有准备了这不是。”
秀芬妹妹知道她和黄少言比较熟,所有才把事拜托给她。
这些信息也都是经过家人同意,才写下来送给黄少言的。
“我看看,你们坐着等会儿。”
预
测新生儿的出生日期比其他的要麻烦些,孩子未正式来到这个世界不算真正意义上的“人”,TA身上还背负着多方世界的因果,每一个都可能会影响她的判断。
不过好在产妇已经接近临盆,在预产期前预测的结果会比她还没怀孕时准确。
毕竟孩子的出生年和月已经固定的,她只用确定日期和时辰。
这种程度的预算虽然难,但对黄少言来说其实只算小菜一碟,但今天不知怎么了,她与答案之间像是隔着一层纱,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就好像冥冥之中有股高于她的力量在限制着她。
响起CC后台迟迟没有确认完成的委托,她心里大概知道是个什么意思了。
“这个孩子有两个可能会出生的时间,概率对半分很接近。”
“两个?”
“前后时间差距不大,但只是一个时辰的变化结果就会是天差地别。”
“那这两个时辰哪个好点哪个坏点?要是不小心在坏的时间出生,这孩子以后不会过得很苦吧!”
“这孩子上辈子有积攒的阴德,所以不管发生什么,最后结果都不会太差。”
只是有舍必有得。
“第一个八字孩子年柱、尤其是天干受冲克严重,七岁之前必有大难发生,不过好在有天乙贵人入命能救她于水火,而且二十岁之后又得天月德双贵人增福,所以年纪越大福气越多,也能够在自己擅长的领域成就一番事业。”
“总得来说如果她在这个时间出生,会经历大灾大难也会等来大富大贵,生活起伏比较大但越到晚年命越好,缺点可能是性格孤僻内向一些和亲人不太亲近。”
[就是和父母缘薄,甚至可能反目成仇。]
[呸呸呸,不要在脑子里想!你们没看见没看见……]
确实,只要弹幕打得快,人的动态视力就比不上前一条消失的速度。
秀芬没反应过来,黄少言头顶已经穿过去好几行字。
“啊?”
你在这卡bug呢。
秀芬眨眨眼,“那第二个呢?”
“第二个就刚好相反,性格老实温顺一生无灾无难但资质略平,不论学习、工作、交友,都刚刚好处于水平线以上一点点的位置。”
“赚大钱出风头是不太能,但只要脚踏实地地工作肯定是衣食无忧的。”
“懂。”秀芬跟黄少言口头校对,“第一个呢是上上下下,第二个呢是平平安安,我会的成语不多,但是这意思吧。”
“是。”黄少言点头,“你总结得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就算不小心在第一个时辰出生,我们做长辈的多上点心帮她熬过七岁前就行。”
“要是运气好选到第二个,就是平平安安万事大吉!”
“还有一件事你得注意。”黄少言忍着脑袋的胀痛提醒她,“你是你妹妹和这个孩子的贵人,所以这段时间最好贴身照顾她们母女,尽量做到寸步不离。”
“哈哈哈我还成贵人了?”秀芬很高兴(),宝贝似的把她给的纸条收起来?()『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我现在就回去跟我妹报信,她还在医院等我,走了啊,黄医师!”
“别担心,我肯定记得您嘱咐的话,寸步不离我妹!”
“慢点,别摔了……”
话音未落,门口已经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随后是女人气急败坏的叫。
“谁家的狗在这儿拉屎啊!黏我一手,啥也不是!”
[是来福,我举报它。]
来福倒地装睡:不听不听。
*
距离系统解绑一个星期,黄少言也差不多习惯了自己的新设定。
她把自己当成弹幕垃圾制造机,只要有人试图探听八卦,她就默背各种数学公式、长篇散文甚至是道经佛经。
到最后大家瓜没吃到,书倒是看进去不少,就连直播间的观众也深受其“害”。
——黄姐最近成弹幕话痨啦,一场直播下来我比上完一节马原还困。
——没想到在这里也逃脱不了数学公式的折磨,抱头痛哭。
——我是来学习的,我不是来吃瓜的,啊呸!反了反了!已经给我学傻了呜呜呜。
——怎么说呢,知识以一种十分狡猾的方式进入了我的大脑TvT。
没了系统,所有的弹幕显示限制都被取消。
黄少言一边假装不知道观众能看见自己的真心话,一边故意逗他们玩,她越逗越觉得有意思,直播热情大大增高。
晚饭后,她照常下播,翻着金银花收藏的老医书看。
[这挺好,背下来直播的时候给他们报药名。]
正看得上头,医馆楼下响起急促的敲门声,力道之大,像是要硬生生把门给砸开。
金银花见怪不怪地坐起身,“我这一天到晚的,得被他们吓几回才能安生。”
“我下去开门吧,阿婆。”黄少言说,“你别动来动去了,不是腰疼么。”
“也行。”
她快走两步下楼,门栓刚抬上去,立刻被外头伸进来的一只手抓住。
“黄医师!你快跟我走一趟吧。”
“秀芬姨?”黄少言见她一副火急火燎的样,知道肯定发生了大事,“是不是你侄女……”
“是啊!”秀芬眼泪直掉,“快走,我路上跟你说,晚了就得出人命啦!”
黄少言的第六感此时又来了反应,她眉头暗暗地突跳,心口也觉得被棉花塞住一般喘不上气。
这反应远比她系统解绑那天要严重得多,即便来不及算卦她也知道这一去凶多吉少。
但情况紧急,她没时间做好万全准备再出发,只是在被秀芬扯上二轮车的时候,扭头冲屋里大喊。
“来福!跟上我。”
“妹子,坐好!你姨我要发力了!”秀芬紧咬牙关,使出杀猪的力气狂蹬二轮,竟硬生生把陡峭的泥泞小路给犁平了。
来福在后头吐着舌头狂奔
() (),速度拉满却还追不上她俩。
坐在车里?()?『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黄少言终于有功夫掐算事情来龙去脉。
越算她心里头越慌。
修秀芬一心飙二轮,没注意到她的心理活动,嘴里头喝着风还照样往外倒豆子。
“黄医师你是不知道啊,我妹秀莲她那老公一家真是造孽!他们非说我刚出生的侄女是恶鬼附身,要把她献祭给河神。”
“献祭给河神?”
[放他*&……&*……的狗屁!]
“现在什么时代了还献祭?他们不知道这是犯法的吗。”
不,她差点忘了,这穷乡僻里的地方,很多人可能连“法律”是什么的概念都没有。
“就是啊,我妹和我爸妈现在还在那拦呢。”秀芬加把劲,蹬得比刚才更快,“也不知道我那个蠢蛋妹夫哪里找来的神棍,神神叨叨地说我小侄女是什么天煞孤星,克父克母败家运。”
“我一听这不是无理取闹么,咱明明找您算过八字的是不,怎么可能会生出一个天煞孤星。”
“孩子是不是在第一个八字的时辰出生的。”黄少言问。
“是啊,原本我和我妹确实更希望她在第二个时辰出生,可这生孩子又不是上厕所,哪里是说控制就能控制的。”秀芬叹气,“原本医生说可能会迟一点生,我们还挺开心来着,结果没想到那天晚上我妹突然就来反应了。”
“诶,你说是不是我每天扶她下楼遛弯给整太累了,所以就突然生早了啊?”
“不是这个原因。”黄少言想想还是不打算瞒着她,“是你妹夫趁你睡着偷偷给你妹打了催产针。”
那伙人还是在无证小诊所搞到的非法针剂,领着个产婆大摇大摆地就进了病房。
“天杀的!怪不得我妹前几天又吐又肿的。”秀芬自责,“都怪我,睡着了打雷都吵不醒,妹妹让人偷偷扎针了都没察觉。”
“秀芬姨,你已经做得够好了,往好想,你妹今年原本便有一劫,如果这次你不在她身边,后果可能更严重。”
秀芬还是很伤心,眼泪哗哗流,“可怜我妹妹肚子上刚生了孩子,不能在家好好休息,还得在大冷天里跟他们抢孩子。”
“放心,这劫虽大,但绝不是死局。”
“哎,希望吧。”她还是愿意信黄少言的。
唉声叹气中,车子驶进邻村。
刚过村口迎面飞来几张圆形白钱差点扇黄少言一脸,好在她反应迅速扭身躲开。
“就是前面了!”秀芬刹车都没拉,直接跳下车。
黄少言跟着她跑过去,看见路边的纸钱越来越多,耳旁的敲锣打鼓声也逐渐清晰。
其中还混杂着含糊不清的“咒语”,似乎在做什么法事。
隔着河岸,一女人正撕心裂肺地哭,身后有二四个爷们扯着她的脖子和手臂,架势跟押犯人似的。
“她不是天煞孤星!她就是我的乖女儿,你们怎么就不信呢,她没有被什么
() 鬼附身,求求你们放了她……放了她吧!”
“妹!”秀芬拉着黄少言,“黄医师,你快来跟他们解释,我们说都不听!”
两人的出现中断了法事,穿“道袍”的男子怒气满满地瞪过来,挥手里的铜钱剑指着黄少言鼻尖,“你们怎么回事,不知道我做法需要集中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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