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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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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交谈了会,女人介绍自己名叫安娜,本职是咖啡厅的驻唱歌手,术师只是她的兼职。

得知两人也是术师,安娜对他们更感兴趣了。

“日本的术师原来这么小啊。”

安娜饶有兴致地盯着神田诗织。小小一只,看着乖巧又软绵,很像玻璃柜里那些打扮漂亮的娃娃。

神田诗织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红。

但安娜没能看多久,就被一道警告的视线打断了。

女郎挑眉看去,五条悟很不客气地翘着长腿,坐姿嚣张,面色不善。

安娜耸肩,艳红美甲撩起卷发:“别担心,我性取向很正常。”

安娜对日本的术师感兴趣,神田诗织也对法国的术师感兴趣。

女郎懒洋洋的:“法国的术师?嗯……我想想。”

安娜张口说了一串,神田诗织没能听懂。她英语不差,但里面与咒术相关的专业词汇太多,她只好揪揪五条悟的衣袖,求助地看向他。

五条悟的表情很专注,看起来似乎听懂了。

他低头,又给神田诗织复述了一遍。

大差不差,总结下来就是,法国的术师以协会方式存在,采用考取资格证的方法来获得执业证明。

原来两者的存在形式那么不一样。

涨知识了。

神田诗织心道,这游戏不仅大,连设定也做得这么细致,就好像……

好像这世界真实存在一样。

-

安娜很友善。

聊着聊着,到了安娜本职工作的时间。她邀请二人去自己驻唱的咖啡厅,想请他们喝一顿下午茶。

来到安娜工作的咖啡厅,二人找了个空位坐下。

店里的人不多。

安娜开了开嗓,很快就站到了台上。

缱绻低沉的音调从她嘴里一点一点哼唱而出。

安娜声音沙哑,有一种很有力量感的穿透力。她站在台上,长发风情地卷曲着,慵懒的低哼混合着烘焙出的好闻咖啡香,慢慢流淌至店里的每一处角落。

顾客们有的跟着一起低低哼唱,有的嘴角含笑、轻轻晃着头。玻璃墙外的街道很干净,一点也不见那些飘浮在半空的低级诅咒。

外表精致小巧的芝士蛋糕端了上来,热拿铁的表层撒着细细的巧克力碎。

看不见咒灵。

没有完成再多也不会消减的任务。

也不需要时时刻刻都紧绷着弦,于生死两端游走。

是一个悠闲的、可以慢慢享受的午后。

神田诗织看着外面的街道,却忽然想起了躺在干花上长眠的木村建人。

被白布盖上的灰原雄。

长期遭受禅院家欺凌的辅助监督。

神情冷倦,一根又一根地抽着烟,最终走向不归路的夏油杰。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五条悟脸上。

向来没个正经的少年此刻低垂着眼,表情认真地在复盘方才安娜说的咒术师协会,好像是想从里面找到一丝半点能帮助他完成梦想的东西。

“因为现在的咒术界烂透了,我要掀起一场改革。”

五条悟那天的话还在耳畔回响。

也许她该做点什么。

也许她能做点什么。

在、下周目的……话……

神田诗织趴在桌上,看着五条悟浸着光的侧颜,迷迷糊糊地想。

眼皮越来越沉重,她咳嗽两声,实在撑不住,慢慢合上了眼。

场间休息。

安娜正准备出去抽根烟放松放松,就见那个长得相当漂亮、又非常年轻的东方术师也要离开。

他怀里抱着一个娇小的女孩,闭着眼,手心揪着少年的衣襟,睡得很沉很沉。

安娜挑眉:“要带小女友回去了?”

五条悟淡淡瞥她一眼。

“不是女友,是妻子。”

他口齿清晰地纠正。

阳光下,两枚苍蓝宝石交相辉映,闪烁着同样的水色。

……

昏睡的时候是在下午。

醒来时却是在翌日夜晚。

夜色好像很深了,落地窗外的天空暗得发沉。神田诗织的脑子还有些发懵,她睁着涣散的眼睛,感觉眼前有一个一个包着安眠药的小泡泡在接连不断地炸开。

床头的电子闹钟显示着时间。

凌晨二点二十。

她迷迷糊糊地掰着手指,开始数数。

从昨天到现在,她睡了、睡了大概有二十多个小时左右吧?

还没等细数完,身边的热源好像被窸窸窣窣的动作吵醒了。眼睛刚睁开一点,就摸索着拉过她的手腕,低眸去看死咒。

混乱阴森的猩红如繁茂草木般愈长愈盛,离完全相连似乎也只差那么一步之遥。

“……”

五条悟脸上的睡意完全褪去了。

那双蓝眼睛沉得发暗,握着她的手不自觉地开始用力。神田诗织没有痛觉,她看见五条悟抿得发白的唇,忍不住想要摸摸他的头发。

直至另一只柔软的小手抚上他的后脑时,五条悟好像才倏地反应过来,看一眼被自己掐出红痕的奶白皮肤,默默松开了力道。

发梢、鬓角、下巴。按着揉猫的手法一点一点、很小心很轻柔地抚摸着,想要赶走大猫的难过。

但这好像还不够。

五条悟看上去还是很不安。

神田诗织为难地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悟,你要听睡前故事吗?糖果屋?”

“哈……说真的,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啊。”

五条悟掀眸,眸底闪过一丝挫败,好像被她这副心比地球大的样子无语到了。他翻身,双手撑在她脸侧,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会,然后重重吻了下去。

他似乎很不满,一点也不温柔。有些气

愤、有些惶恐地在她唇上胡乱啃咬。神田诗织“唔唔”两声,虽然不痛,但总有种被当美味小罐头在吃的错觉,让她下意识有些打颤,手在半空乱挥,最后忍不住抱紧他,揪起了睡衣背面。

五条悟注意到了。

他发泄似的又咬了一下,才慢慢放缓攻势。猫会给受伤的同类舔伤口,所以大猫也很耐心地舔舐着,仔细照顾到方才下口的每一个地方。

细细密密的、温柔热情的吻落了下来。

她打颤得更厉害了,眼眶湿润,软绵绵的一团奶白糯米滋,被巨大的阴影笼罩着,显得过分娇小。五条悟身上的睡衣都被她揪得乱糟糟皱巴巴的,早没了个形儿。

那些包着睡眠药水的泡泡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个粉红色的、轻飘飘的气泡,在她面前断断续续炸开,弄得她整个人也轻悠悠的,飘在天上着不了地。

神田诗织吸吸鼻子,恍惚喊他:“悟、悟。”

五条悟听见了,亲亲她的唇,又低头啾了一下她脆弱的颈动脉,撑在她两侧的手臂忍耐地绷紧,展露出骇人的力量线条。

可他很小心地抱起了她,力道很轻,就好像在面对一株十分娇贵易折的玫瑰。

汗湿的雪发在她颈间轻蹭,五条悟声音闷闷的:

“……别离开我。”

她迟钝地眨眼,好半天,才听清楚五条悟的话。

她迷迷糊糊地拍了拍五条悟的后背。

像在安慰。

……

时间像沙漏里的细沙,渐渐地往瓶底倾倒。

最后一站,是在冲绳。

五条悟带着她来到了海边。

海风腥咸,沙子细白。两人光着脚提着鞋在海岸漫步,五条悟忽然:

“杰说,他当了魔女教的教主。”

神田诗织一愣,夏油杰的新教主身份她早已在二周目知晓,所以她也没什么惊讶,停下脚步,扭头去看五条悟。

五条悟跟在她身后,单手抄兜,没什么表情,口吻也淡淡的,好像仅仅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但前不久,他把魔女教的杂鱼们都除掉了。”

这消息来得太突然。

神田诗织消化了会,才震惊地瞪大眼,结结巴巴:“除、除掉了吗?”

咦、咦?

跟二周目走向又不一样了。

夏油杰不是要利用魔女教发展诅咒师势力,来达成他的大义吗?

“那、那他的大义——”

“谁知道。”五条悟耸耸肩。

他仰起头,海风拂过柔软白发,露出那落寞的精致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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