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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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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姣展开纸条,不是两个字,五个字了。

“孤夜里过来。”

崔姣手指一颤,把纸条放灯上烧掉了。

她安安分分用了夕食,昆仑女奴收碗时,她还有闲心问她,“你有名字吗?”

昆仑奴脾性耿直忠诚,大梁贵族很喜欢用这样忠心的奴隶。

女奴愣着摇头,他们有不少是从南洋海外被海商骗来大梁成了奴隶,她和她的母亲进了东宫,在东宫只要好好干活,能吃饱饭,比在他们的国家强。

崔姣道,“多谢你给我送饭,我给你取个名字吧,你叫樱桃,大梁的樱桃很昂贵,你的心也像樱桃一样昂贵。”

她起身去取了笔墨,写好樱桃在纸上。

那女奴不敢去摸名字,手指在旁边摸着,随后跪到地上给她磕头。

崔姣道,“我有一个兄长,名叫崔仲邕,他住在大安坊里,如果我死了,请你想办法带消息给他,让他别等我了。”

樱桃女奴听她说到死,眼泪滚出来,重重点头。

崔姣便让她下去。

樱桃女奴叠好名字藏到衣服里,出门走了。

崔姣呆呆坐着,苻琰

应该是知道了,晚上来找她算账,她是真活到头了。()

人都要死了,总得在死之前疯一场吧。

?本作者火烧花果山提醒您《娇妾薄情》第一时间在.?更新最新章节,记住[()]?『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她叫了声阿秀,阿秀从门外探头,她道,“孙大娘的小姑崔三娘与我同姓,见面很是投缘,之前说要来寻我说话,但我一直很忙,这雨天空闲,你去请她来。”

阿秀遵着话去请崔明秀。

崔姣再见到崔明秀,她已不再假笑谄媚,她看崔姣的眼神里尽是恨。

崔姣弯着眸浅笑,“你兄长死了么?”

崔大郎还没死,但也离死不远了,他被救上来后就已经进气少出气多。

皇帝还说要治罪。

孙大娘和崔明秀两人陪在床前终日哭泣,孙院长上奏疏求情也被驳回。

现下只不过是在等死。

崔明秀一刹那难以扼制恨意,咬牙切齿的咒骂她,“你这个贱人,一定是你害的大哥哥,阿耶就不该让你活着出清河!”

崔姣微微的笑,“我打他了么?我骂他了么?他不追在我身后,他岂会掉进猎人设的陷阱里,这不是他自作自受?”

崔明秀一手指着她,“果然是你暗算了他!你连自己的哥哥都要杀害,你还是不是人?”

崔姣咧嘴笑,“相比你们,我可以称得上是活佛了,你崔三娘空口白牙就诬陷我杀你兄长啊,你不知道我真想给他两刀吗?”

崔明秀一下冲上来,扬手就想扇她耳光。

她只会这两下子,以前在清河时,就能这样打崔姣,崔姣只能抱着头蹲在地上,被她打的哭都不敢哭。

今时不同往日,崔姣再也不用怕她了,一侧身就让过去了,反手抓到她的头发上,疼的她一趔趄,崔姣又松了手。

崔明秀发髻乱了,整个人再无外人眼里的淑女像,她现在已丧失理智,一双眼瞪成了铜铃,还要冲到崔姣跟前撕打她。

崔姣笑眯眯的坐到床前,她冲过来,就扯了床头帷帐上的细带,帷帐落下来,她被崔明秀扣着肩膀摁在床上,崔明秀恨毒了她这张脸,拔下头发里的簪子朝她脸上划。

崔姣飞快用细带绕住她的手,崔姣的力气是小,可崔明秀还不如她,崔明秀是贵女出身,肩不能抗手不能提,崔姣曾在崔氏受了那么多苦,那些苦也让她成长的比崔明秀更好,她不再是那个会被欺负的没有反抗之力的小女郎,她用一根细带捆绑住崔明秀的双手,伸脚踹她下去。

崔明秀在地上滚了两圈,想站起来,崔姣已经近前,揪住衣襟对准她的脸就给了一巴掌。

崔明秀被打懵,拼命挣扎着要起来。

崔姣便再给她一耳光。

崔明秀被打的没法还手,怒骂道,“你敢打我,我是你姊姊!果然是下贱畜牲!目无尊长,我要上报太子殿下,让他看看你这个泼妇!”

崔姣笑得明艳动人,“你惯会用这些礼教来拘束人,我打你就是泼妇,就是目无尊长,你打我就是管教自己的妹妹,凭什么!”

“都打架了,谁还在乎什么礼

() 教!”

崔明秀惊恐道(),“……你疯了!”

崔姣笑靥如花的拔下发簪㈥()_[()]㈥『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你刚刚想划花我的脸,我不计较,我记得从前你最喜欢用一根簪扎我,说我身上肉太肥了,簪子多扎扎,肉知道疼了,就不会再长了,你知道你一共扎了我多少下么?”

她伸出四根细细指节,“你扎了我四百下。”

崔姣在她身上比划比划,“礼尚往来,我也挑块肥肉报答你。”

她的簪子指到崔明秀的咽喉,“就这里吧,我人好,我就扎你一下。”

崔明秀大张着眼睛,求她道,“牙牙、牙牙,你饶了我,以前是我不对,我诚心悔过,以后定将你当做亲妹心疼。”

崔姣笑道,“我不稀罕。”

她迅速朝崔明秀颈上扎去,崔明秀惊叫一声救命。

天冷,阿秀早就躲房里不出来了,她那声救命阿秀听不到。

崔明秀拼死挣扎,崔姣的簪子扎到她颈上,划破了皮,血就落到崔姣手上,但屋外忽有脚步声。

崔姣一顿,崔明秀就趁着这空隙躲走,飞快解了细带,等崔姣再想抓她,已有人在推屋门了。

崔姣迟疑了一下,她手中的簪子就被崔明秀夺走,崔明秀一把将她推倒,簪子就要刺中她心口。

这时房门一下被撞开,门外站在苻琰和陆如意,门是樱桃女奴撞开的,陆如意吓得叫了一声,苻琰便上前,一脚将崔明秀踢开,躬身抱起崔姣,崔姣身上沾了血,苻琰不知她伤在何处,强忍着胸腔里的惧怕,回头冲陆如意道,“去请医师。”

陆如意赶紧叫人去请医师。

角落里崔明秀挨了苻琰那一脚,一直没敢起来,苻琰看也没看她,指使樱桃女奴道,“拖走。”

崔明秀这才惊恐道,“太子殿下!是她要杀妾,妾只是反击,您看看您看看……”

她仰起脖颈将伤口露出来,可苻琰冲女奴道,“敢行刺东宫女官,把她送去大理寺,依律惩办。”

樱桃女奴拽她起来,就往外走,经过陆如意时,她揪住陆如意的胳膊哭道,“太子妃娘娘,妾真的是无辜的,是她陷害我,她先害的我大哥哥只剩一口气在,今日又把妾骗来,要杀妾。”

陆如意皱眉头撇掉她的手,啐了句,“多行不义必自毙,你还想栽赃她不成,我们都看着你要杀她!”

崔明秀就被拉走送去交给你大理寺的差人。

那差人进去禀报大理寺卿,正好襄王在和大理寺卿对弈,襄王是在大理寺任职,做的大理寺正,是皇帝要锻炼他刑狱判案能力,才将他安置在此,不过他比苻琰舒服多了,苻琰要亲掌狱罚,入监牢审问罪犯,他不用,他只需只会底下人办事,事成了,往上递个话就行。

襄王听到这事,便让人把崔明秀带上来,崔明秀此时已是万般惊魂,再经人说座上的是襄王,便扑通跪地。

襄王撂了棋子,让她说清缘由,她便添油加醋说了一通。

崔姣胜了襄王一次马球,襄王对她一直有芥蒂,便跟大理寺卿说他来审理这案子,崔明秀也就交到他手上,当晚崔明秀跟着他回行宫,被人梳洗打扮一番,虽不及崔姣明媚,倒也有几分姿色。

襄王随了皇帝的秉性,也是风流之人,再加上有崔明秀为保性命有意眉目传情,一来二去,这两人就滚到一起去了。

——

这边崔姣被放到床上,很快医师过来诊脉,禀明她身上没伤。

苻琰才沉着脸走了。

陆如意还在崔姣房里,医师走后,两人一坐一趟,崔姣想起来,陆如意道,“你睡着吧。”

崔姣便揪住被褥垂着眼。

陆如意顿了片刻道,“我看太子殿下对你很上心,先前我答应你的要放你出宫,就当是……你我的说笑之词。”

崔姣眼尾掉了两滴泪,道好。

陆如意匆匆站起来。

崔姣手抹掉眼泪,细声问她,“这次回去,六娘子还让妾留在新居么?”

陆如意道,“看太子殿下的意思吧。”

她竟是立刻离开了。

崔姣翻身侧趟,还是哭的止不住。

须臾床侧睡下来人,她被长臂抱到怀中,她脸上的眼泪被那粗粝指节揩干净,她再哭,他就用手把她的嘴巴捂住,不让她哭出来,她又闷又气,却又恐他要把自己憋死。

苻琰挪开手,将下巴搭在她肩上,声音沉沉,“有什么好哭的,你还有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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