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1 章(1 / 2)
大黑狗往路中间一蹲,两只眼睛目光炯炯地望过来,这谁也不敢动啊!
但是这桩差事是万岁爷亲自吩咐的,差事办坏了,大家都挺慌,为首的太监王太平更甚,大冬天的愣是急出了满头大汗。
跟元福大眼对小眼地看了一会儿,王太平自觉这事儿已经超出自己能力范畴,于是麻溜儿地回养心殿摇人了。
胤禛正在接见大臣,苏培盛出来听人一说,也是挠头,说句实在话,他宁可是被几位皇子为难,也好过被元福折腾——这位祖宗,它不讲理啊!
苏培盛往里面看了一眼,皇上正令人展开一张大地图看呢,眼见着是要长谈,那就先去一趟看看吧!
苏培盛面子稍微大点,但也不够——元福不但没起开,还打了个哈欠,就地一躺,趴下了。
最可恨的就是小谷,还特殷勤地给元福从旁边的宫殿里借了一张厚厚的草席铺上了——这大冬天的,这会儿太阳都快落山了,眼见着就冷起来,这石头地砖多凉啊!
苏培盛真是没法子,不光没把狗劝走,还多了一桩顾虑:元福要是在这儿待着,回头再真冻着感冒了,那这责任谁担着?
于是苏公公也回去摇人了——皇上还正忙着,听着就是边地大事,他也不敢进去打扰,于是跑到阿哥所那边,亲自去把大阿哥请来了。
两人再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元福正在啃肉干,小谷在旁边正从荷包里往外掏奶酪干。
李盛听见脚步声,扭过头来看了一眼,冲着弘晖眨眨眼睛,连动都没动。
弘晖还是靠谱的,上来就摸摸元福的爪垫,冰凉啊,于是很心疼地摸摸狗头:“元福乖,你先回去好不好?我看着他们把东西先送到库里去,把宫道先得让出来啊!你放心,我一会儿就去养心殿见皇阿玛。”
大黑狗狗蹭蹭他的手心,站起来了。
苏公公用袖子擦擦额头上的汗,心说这祖宗可算是起来了,幸亏今天这边没什么人,不然还得多事儿。
李盛被弘晖带着往外走,苏培盛赶紧让人过来收拾这一片狼藉。
李盛走着走着,身边的弘晖突然蹲下了,毛毛耳朵被拽了拽,弘晖凑到元福耳边:“元福,你一会儿也去养心殿,皇阿玛这几l天被那两个道士迷惑,说不得便要恼了。”
大狗狗歪头看了看他,凑上来蹭了一下他的下巴:我办事,你放心!
李盛直接去了养心殿。
没想到那俩道士也在偏殿里等着传。
这还客气什么啊?小爷我打道士又不是第一回了!
就你俩说丹药可轻身健体延年益寿是吧?
大狗狗瞅准了人,脚底下助跑两步,上去就是一个头槌把那个看着年轻一点的穿着太极服的人撞倒在地。
旁边那个抱着拂尘的白胡子道士见状,呆了一下,忙忙地要过来扶起同伴,还不等他弯下腰,那边的大狗子早就一个急转弯朝着他冲过来,后腿一使劲儿就站起来了,大黑狗的两
只爪子搭在了老道士的肩膀上,不等人反应过来,就把人扑到在地上了。
李盛还冲着人呲牙恐吓,吓得人手都抖了,拂尘“啪——”就掉在地下。
这边正闹着,那边大臣们散了,胤禛听了下边人说,刚过来就看见元福一只爪子按在人家脸上,那道士一想起身,元福就一使劲儿,大爪子把人摁回去,只要这道士不想破相,就只能在地下躺着不动。
“元福!”
李盛扭过头看了胤禛一眼,冲着他摇摇尾巴,把人放开了——再怎么说,好歹也是个皇帝呢,给你个面子。
苏培盛早把下午的事儿报上去了,这会儿弘晖来了,啪叽就往地下一跪,开始哐哐磕头,再一抬头,眼圈都红了。
屋子里伺候的人早就被苏培盛撵走了。
弘晖膝行到胤禛身旁,扶住阿玛的膝盖,顶着额头上一大片红肿,哭道:“儿臣万死,皇阿玛,丹药岂能轻易入口啊?”
胤禛皱皱眉头,心里有些不舒服,但看着长子头上都青紫了,叹一口气,把孩子扶起来坐在自己身边:“你有话只管跟阿玛说便是了,何苦如此?朕又不是那等执拗固执不听劝的人。”
——这话说的,狗听了都想笑。
弘晖从十几l岁起就被胤禛带在身边教导,他也读史,知道太子难做,又熟知父亲性情,如今说了这一句话,便不再多言,只是在旁边默默垂首不言。
胤禛跟儿子说了几l句话,见弘晖也不言语,只是低着头,便也歪了身子低头去看,这一看不得了,弘晖早默默垂泪,哭得眼睛都肿了。
“前阵子皇阿玛病着起不来床,儿子只觉天都塌了,如今才好了,就被那两个不知道哪里来的破道士骗着去吃什么丹药,您元气尚未养回,太医连开方子都不敢下老参,怎禁受得起那等重药摧折?儿臣听着都害怕。”
这话说的,又委屈又忧心,听得胤禛心都疼了,还得是亲儿子啊!明知道他不高兴,还硬要来劝他。
从潜邸时,弘晖自觉是当哥哥的,万事都要做到最好,从来都是稳重端方,自从懂事后从来没在人前哭过,二十多年没流过眼泪,今天这一哭,杀伤力可想而知。
哭得胤禛都慌了。
“哎呀,阿玛又不是怨你,你哭什么?自己都是当阿玛的人了,还这么小儿情态!”
怎么说,也是口传心授教导疼爱了三十年的嫡长子,本来心里还有点被儿子直言劝谏顶着说话的气闷,见儿子这一哭,胤禛心里那点气儿是彻底没了,只剩下心疼。
弘晖是害怕自己吃丹药吃坏了,太过担心忧虑了。
当了皇帝的人,心底最害怕的,就是父子亲情被权势争斗一点点消磨干净。
当年的直郡王、废太子,与先帝便是如此,父子好的时候,能一日三回书信问候病情,后来却亲自下旨废位圈禁。
今日被儿子这么惦念牵挂着,胤禛心里也很受用,把自己的帕子拿过来亲自给儿子擦脸。
“儿子一时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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