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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03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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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元青带来的这张琴很快就派上了用场,因为第二天,萧景曜就要上礼乐课,需要学抚琴。

这对于萧景曜来说,又是一个新的技能点。

因为萧景曜前一天的表现太过令人震惊,在学琴之前,张伯卿顶着所有同窗期待的目光,别别扭扭地问萧景曜,“景…景曜弟弟,你在抚琴上,不会也有亿点点天赋吧?”

萧景曜看着张伯卿磕磕巴巴的模样,险些笑出声,当即摇头乐道:“没有。我真没学过抚琴。”

萧元青和萧子敬平日里好像也不爱玩这些乐器,反正这些年,萧景曜在家可从来没见过他们在音乐方面的天赋。

自己应该不会遗传一些连自己都不知道的天赋吧?萧景曜想着萧元青身上乱七八糟的技能点,不确定地想到。

张伯卿暗暗松了口气,给了大家一个“稳住”的眼神。景曜弟弟都说了他没学过琴,也没有这个天赋。大家要相信他。

柳疏晏也点头,昨天,萧景曜上射箭课之前,可就提醒过他们,他有可能也有武学方面的天赋。只是他们当时不肯相信,直呼不可能。

以萧景曜的实诚,要是他在琴之一道上,也有不小的天赋,他肯定会提前说。

说个屁啊!柳疏晏等人看着萧景曜只花了一节课的时间,就从指法生疏的弹琴门外汉变成随意拨出悦耳曲调的内行人,纷纷用眼神指责萧景曜: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

萧景曜:“???”

我冤枉!我是真的没有学琴的天赋,只是记忆力好了那么亿点点!

张伯卿虽然不知道萧景曜内心的想法,但看到萧景曜脸上无辜的表情,不知为何,他们的拳头突然就硬了。

萧景曜委屈,记忆力太好,肢体够协调,手指够灵活,怪我咯?

人嘛,打击着打击着就淡定了。柳疏晏回想起昨天萧景曜的表现,不管是经义课上舌战群儒,打遍全班无敌手,还是射箭课上一鸣惊人,顺带给大家上了堂算学课,都是让人拍大腿惊呼“这也可以”的卓越表现。

现在学抚琴嘛…不是说萧景曜学得不够好,实际上萧景曜这个学琴的速度,放在初学者中,已经能吊打九成九的人了。但珠玉在前,有了萧景曜昨天的表现做对比,众人再看今天抚琴课上萧景曜的表现,倒是显得确实有点“平平无奇”了。

柳疏晏略一思索,得出了结论,“大概是神童认为的有天赋,和我们认为的有天赋,不是一个意思。”

甲班学生纷纷点头。这话传到丁班学生耳朵里,他们当即一拍大腿,“这种感觉我们懂啊!就好比我们说的没考好,那就是真的没考好,排名倒数第一的那种。你们甲班这些混球,口口声声没考好,结果一看,好嘛,排个第五第六也算没考好?”

如此看来,学渣和学霸关于没考好的误解,自古有之。到后来更过分,演变成学渣的没考好是不及格,学神的没考好是分数没上140,这谁能忍?

莫名被攻击了一

脸的甲班学子顿时跳脚,尤其是柳疏晏,当即冷哼一声道:“都掉出前三名了,怎么能不算是没考好?”

乙丙丁三个班的学子纷纷撸起袖子,向他露出和善的微笑,一口大白牙上亮光点点,仿佛刀刃上的锋锐光芒,“你再说一句试试?”

识时务者为俊杰,柳疏晏头再铁,也不想亲身体验一下什么叫做试试就逝世。

萧景曜只恨现在还没有瓜子,不然府学里这么多乐子,每天都有吃不完的瓜,嗑着瓜子吃瓜才是绝配呀。

话说向日葵的原产地好像也是美洲大陆吧?萧景曜深深叹了口气,觉得以后要是有机会,还是得想办法让朝廷造大船出海,探索新大陆。未来的制海权也至关重要,萧景曜一点都不想这个时空后世的华夏同胞,还会遭受那种强盗们在海上停几艘大船,架着火炮就能逼迫华夏人俯首,沦为他们的殖民地的屈辱史。

柳疏晏和其他人一顿吵,吵完后突然发现不对,之前不是在调侃萧景曜吗,怎么突然之间就变成乙丙丁三个班的学子一起来讨伐他了?

看着萧景曜悠哉悠哉坐在一旁吃瓜的轻松样子,柳疏晏实在憋不住了,忍不住说道:“景曜,你还有什么天赋是我们不知道的?都给我们说说,免得我们跟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似的,跟着你一起上一节课就震惊一节课。一惊一乍的,成何体统!”

萧景曜无辜脸,“真没有了。算学…你们昨天就知道了,律法,也是一样。这不也没有别的课了?”

柳疏晏狐疑地看了萧景曜一眼,但萧景曜这话一点毛病都没有,他也只能点点头,长松口气,“可算不用再惊讶得合不拢嘴,像个傻子了。”

萧景曜无语。

偏生张伯卿还在那儿瞎叭叭,“那是你,我们再惊讶也不会是那副蠢样。”

柳疏晏的拳头又硬了。

萧景曜赶紧扯了扯张伯卿的袖子,张伯卿不解低头,“景曜弟弟,你拉我袖子干嘛?”

萧景曜:“……”

柳疏晏:“……”算了,他跟傻子计较什么呢?

接下来的算学课和律法课,萧景曜毫不意外地又表现夺目。不过大家也知道他在算学和律法上的实力,确实不像先前那样被震惊得不行。

只不过,教算学的教谕对萧景曜十分“照顾”。昨天射箭课,萧景曜给众人将抛物线计算出箭方向的事儿,已经被杨教谕大说特说,传进了所有教谕们的耳朵里。尤其是负责教学生们算学的教谕,杨教谕更是拍着他的肩膀向他感叹,“如此看来,算学方面出了个天才啊!也不知道你的学识,能不能压住萧景曜。”

对于自己教萧景曜射箭,却反过来被萧景曜上算学课一事,杨教谕心里还是有点别扭的。但看到算学教谕,杨教谕顿时就不别扭了。他不过是个平平无奇的射箭教谕,算学和他有什么关系?该头疼的,应该是他这位教算学的好朋友啊哈哈哈。

学生太过优秀,当教谕的也很苦恼啊。

还好苦恼的人不是我,嘿嘿嘿。

杨教谕这贱嗖嗖的模样,差点被算学教谕追着打。()

但杨教谕的幸灾乐祸并非全无道理,算学教谕心里确实也在打鼓,摸着良心说,萧景曜昨天讲的抛物线,什么函数,他也没听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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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陈教谕和杨教谕都再三强调,萧景曜性格沉稳,并非恃才傲物之人。算学教谕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心说你们说得倒是简单,你们教的那些东西,不会的倒是还能瞎扯练习,算学能吗?算学不会就是不会,想胡乱瞎写,都写不出一个字来。

算学教谕心理压力非常大。

萧景曜上课时,明显感受到对方时不时向自己投来的目光,等到自己抬头看过去,教谕又立马挪开眼神,差点让萧景曜出现一种师生关系颠倒了的错觉。

算学教谕讲的内容,对萧景曜来说,不算难。科举考试虽然也考算学,但进士科还是以经义策问为主,算学题不会特别难。除非特地去考算学科,才会碰上高难度的算学题。

对于府学学子来说,他们只要能听明白教谕讲的内容就够了,没必要继续深挖。

萧景曜又不是张伯卿那等不会看人脸色的铁憨憨,感受到算学教谕时不时投来又马上收回去的目光,萧景曜也大概猜出了对方的心思,心中很是无奈。他又不是刺儿头,成天想着怎么和老师做对,让老师下不来台。教谕到底在担心什么?

更何况,算学教谕讲的东西十分实用,萧景曜听得非常认真。算学题目可不是萧景曜会了就行,解题方法和后世的差别大了去了。

打个比方,最简单的鸡兔同笼题,大家第一反应肯定是列方程解答。但现在你要是按照后世的解方程格式答题,必然被考官全部划掉。都是些什么玩意儿?歪歪扭扭奇奇怪怪的字符,看都看不懂,划掉!

实际上,《九章算术》里就提出过方程的概念,鸡兔同笼题也是《九章算术》的原题,给出的解题思路是“半其足”。

不过《九章算术》没有任何数学概念的定义,也没有给出任何推导证明。后续又有不少数学家为其做注。萧景曜不由又陷入沉思,虽然是平行时空,朝代不同,但历史轨迹大致相似。现在大齐无论是文教还是数理化方面,都应该属于世界巅峰水平吧?

萧景曜抓了抓脸,琢磨着有没有什么能让人…额,应该说是让朝廷重视数理化发展的方法。

仅仅靠一个人的力量是绝对不够的,或许很多人一起努力的成果,也会淹没在历史洪流中。但萧景曜还是想试试,作为一个华夏人,哪怕能留下一点点火种呢?

那段屈辱史,对华夏人来说,实在是太痛了。

萧景曜上完算学课,心情有些低落。

张伯卿十分不解,“你把题目都做出来了,还有什么可不高兴的?”

教谕可是上来就开大,给的题都是和上回院试算学题同等的难度。张伯卿都做错了一道,实在不知道全对的萧景曜到底在失落个什么劲。

萧景曜抬头微笑,“没什么,只是想到一点不太开心的事罢

() 了。”

“原来是这样。”张伯卿恍然大悟,“我还以为你是因为题目太简单而不开心呢,那就太打击人了。”

萧景曜嘴角抽搐,实在不想接张伯卿这句话。

其他人的表情也十分无奈,这堂算学课,除了萧景曜之外,表现得最亮眼的就是张伯卿。甚至有些题,萧景曜还有些踟蹰,张伯卿就已经迅速提笔做答。

一堂课下来,他们也看出来了张伯卿出众的算学功底。

柳疏晏等人不由哀叹,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今年新来的两位后浪,大有把他们这些前浪拍死在沙滩上的趋势。

柳疏晏傲归傲,对有本事的人还是很客气,惊讶地看了张伯卿好一阵儿,柳疏晏才拱手道:“伯卿贤弟在算学上造诣颇深,令人佩服。”

别看张伯卿错了一道题,但教谕给的十道题,难度都不低,一碰上算学就眼冒金星的柳疏晏更是只答对了一道题,其他对的最多的,也就只答对了一半。

萧景曜和张伯卿的算学成绩,都因为太过优秀而和同窗们格格不入。

张伯卿一脸骄傲,“我祖上可是《九章算术》的传人,我要是算学不好,才是给祖宗丢人!”

柳疏晏等人震惊,“原来伯卿兄竟然还是名门之后!”

“也……也不是什么名门。”张伯卿不好意思地笑道,“都不知道是多少代以前的事了,祖上留下的注解算经等书籍都是残本,我们也不敢自称名门之后。”

大概就是祖上阔过,后来家族落魄了的故事。

众人都很能理解,这种事情他们在书上看多了。不过身边出现了一个这样的人,觉得新奇而已。

萧景曜则戳了戳张伯卿,小声道:“伯卿兄,你既然有这等家学渊源,又于算学一道十分有天赋,日后不若承先祖之遗志,继续钻研算学。他日著述成书,亦是一大盛事。”

都自称《九章算术》的传人了,那总结前人之述以及自身心得,写一本数学著作,也不过分吧?

以后什么数学概念,通通由我们来定!

不但数学,物理化学生物等学科,都严谨出书,给出定义和证明以及推导过程,还有各种方程式…嗯,以后可能也要改个名?要想溯源,先学点汉字?

萧景曜想到那个场面就想笑,好一会儿才把自己从美好的想象中给拽出来。

张伯卿听到萧景曜这话都惊呆了。他再傲,也没想过要著书立作啊。

立功立德立言为三不朽,张伯卿现在不过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秀才,哪里就敢想著书立作这等大事,吓得说话都结巴了,“我…我才疏学浅,不…不敢卖弄。以免让先祖颜面无光。”

萧景曜对著书立作没有像张伯卿这样的敬畏之心。在萧景曜那个时代,出书是很寻常的事。萧景曜一些同行就喜欢写点成功学或者自传,竟然也有点销量。要是萧景曜脸皮够厚,他也能出本有关成功学的书,以他自身从底层爬到首富的传奇经历,估计也有不少人买。

所以

萧景曜对张伯卿一提到著书就吓成结巴的行为很是不解(),不就出本书而已㊣[()]㊣『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至于吗?

但萧景曜尊重个人的想法,见张伯卿耳朵都红了,也没再往下说,只是笑道:“若是日后伯卿兄参透了先祖绝学,又有自身所得,写本书传与子孙,就当是为子孙答疑解惑。子孙定然十分感激你这位先祖。”

张伯卿的脸更红了,几乎要往外冒热气,瓮声瓮气道:“我都还没成亲呢。什么子孙后代,远着呢。”

但羞窘归羞窘,张伯卿还是把萧景曜这话给记在了心里。读书人谁还没个著书立作的宏愿呢?张伯卿只是觉得自己才疏学浅不配著书,但萧景曜这话说到他心坎里了。他现在是才疏学浅,但他还年轻,勤学多年,等到日后年老之时,学问必然比现在深厚许多。到时候,说不准他就有著书的才学了呢?

就算才学不够,只是写本书留给子孙……应当也没问题吧?

之后的律法课,萧景曜再次给同窗们展示了一波天秀行为。教谕一开始只是给出简单的案子,只要找出相应的律法规定就能做出正确的判决。

这种难度的题,其他同窗已经上过几年律法课了,别的不说,《大齐律》也算是略有印象。不说全部背下来,也能知道大概在哪个地方去找这条律令。

张伯卿稍微惨一点,他的律法基础是最薄弱的,在一众同窗的热烈讨论中,张伯卿翻阅《大齐律》的样子真的很狼狈。

萧景曜更是不用说,已经将《大齐律》背得滚瓜烂熟,甚至几年前就顺利地用了律法惩治了狗官。这种程度律法断案题,对萧景曜来说,就跟填空题一样,完全没难度。

但众所周知,就跟病人不会按照医书的标准生病一样,罪犯也未必会原原本本按照法条犯罪。

后世法律已经够规范了,各种魔幻现实依然能把可怜的法学生逼到头秃。有的案子,简直是叠满了buff,别说法学生,就连法官看了都头疼。

律法教谕就给可怜的学子们上各种魔幻真题了,双方都有错,都违背了律法,还不止一条,又都上有老下有小,法理之外,还要兼顾人情。几道题下来,有人越辩越清晰,有人似懂非懂,有人的脑子已经成了一团浆糊。放眼望去,好一派众生相。

萧景曜跟着尹县令学习的那段时间,也亲眼见过尹县令如何断案。有时候就是一些简单的邻里纠纷,或者是家中矛盾,并未触及到律法。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尹县令断的那些家长里短的案子,真正处理起来,比教谕假设出来的题目难度还要大。

这种题没有标准答案,只有参考范围,只要断得合情合理,都算过关。甚至只按照律法条例一一去断,并不考虑情理,也没什么错。只是考验学子们能不能熟练应用律令而已。

律法课应该算是实用性最强的一门课。萧景曜忍不住感慨,怪不得有了举人功名后就能当官,单就这一手律法的本事,也能胜任县令一职了。当然,这个官当得好不好,一看能力,二看良心,那就纯属个人因素,教谕们也没办法压着所有学

() 子都做个好官。

萧景曜的判决是所有学子中最精准又最合情合理的。

同窗们已经被打击成习惯了,对此并不觉得意外。倒是教谕很是惊讶,忍不住问萧景曜,“我观你断案,很是老练。可是有人教导?”

萧景曜迟疑片刻,实话实说道:“学生侥幸跟在县令大人身边学习了两个月。”

教谕恍然大悟,“怪不得你的判决如此老辣,果然是有高人指点。”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很好,他们终于能给自己输给萧景曜找个理由了。话说萧景曜怎么这么幸运,竟然能得到县令大人的指点。他们当年怎么就没碰上过这样的好事呢?

律法教谕同严知府相熟,隐约知晓当年贾县令一案似乎与萧景曜有关。想到严知府提起萧景曜时那毫不掩饰的欣赏之色,教谕也忍不住点头赞同。有的人的才华就如同明珠,华光湛湛,爱才之人见了,哪能不心生欢喜?

萧景曜来府学不过两天,因为他的年纪和小三元成就,不管是府学学子还是教谕都对他十分关注。以萧景曜这两天的表现,哪怕是最苛刻的人,也挑不出任何毛病。

更何况萧景曜还没有一点骄傲自满,待人有礼,进退有据。如此天分,再加上如此品行,教谕也不奇怪为什么严知府对萧景曜如此欣赏。

想来那位将萧景曜带在身边教导的县令,也同样有着惜才之心。

萧景曜太过顺风顺水,哪怕是拿他当弟弟看的张伯卿都忍不住酸了。散了学后,张伯卿就一把捞过萧景曜,右手搭着萧景曜的肩,故意气哄哄道:“景曜弟弟,有你这轮明月在,教谕们都看不到我们这些小星星了。来来来,跟我们一起投壶去。玩上几场才能疏解我们心中的郁闷。”

“哈哈哈伯卿说得没错,景曜,你必须得陪我们好好玩几场投壶,来安慰我们受伤的心灵。”

说这话的人说到最后还来了个西子捧心的动作,换来周围人的嫌弃目光。

萧景曜又露出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张伯卿立马警觉,“你不会想说,你投壶也很厉害吧?”

萧景曜继续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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