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诡异(1 / 2)
是夜,明月当空,难得的晴朗天气。
桐山关内兵将井然有序地巡逻戒备,好似白天险些发生的内乱只是幻觉似的。
皎洁月华下,有两道人影出现在城楼屋檐上。
袁玉堂面带异色地打量着背手望月的司徒杀奴。
白天的事情数次刷新了他对司徒杀奴的认知。
先是从一个豪迈热血青年转为腹黑手辣的年轻枭雄,最后再变成义薄云天的好大哥。
说实话,两人如果换位思考,当众力保只认识不到四天且来历不明的陌生人,扣心自问,袁玉堂是真的不敢下这样的海口。
须知道这种担保已经是一种变相的军令状。
军中无戏言,一言既出,就驷马难追了。
假想一下,万一他真的是咋城的奸细,日后所有罪责,就全部要由司徒杀奴一人承担。
如果战死沙场还好,抵多遗臭万年。
万一侥幸生还,那下场将会比死还要惨。
这种担保绝非儿戏,完全没有半点反悔的余地,别说司徒杀奴只是豪门子弟,哪怕是皇孙龙子,一样要人头落地,绝无半点折扣人情可言。
得有多大的魄力,多深的信任,才能让司徒杀奴做出这种举动。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君以国士待我,我必国士报之!
被司徒杀奴利用的那点小芥蒂顿时烟消云散,剩下的就只有感动了。
正出神间,司徒杀奴一屁股坐在自己身边,翘首望月,语气诚恳道,“贤弟,为兄要郑重向你道歉一声,我确实是有把你当饵来引诱刘埠发难的意思。但是身为镇守总兵,身后就是关内千万百姓,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多的不说,我希望你能相信,为兄从未害你之心就够了。”
袁玉堂微微一笑,眼神柔和,从怀里掏出两根拇指粗细的物品,丢了一根给司徒杀奴。
“咦?这是何物?为何用纸张卷起烟叶?”司徒杀奴饶有兴趣地拿着手中的卷烟端详不停。
袁玉堂点亮火折子,把手中卷烟叼在嘴上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露出陶醉的神情,轻笑道,“这是小弟家乡烟草特有的食用方法,是猛男必学的技能,兄长不妨试试?”
司徒杀奴眼定定地望着袁玉堂吞云吐雾,有种说不出的潇洒之意,连忙点头,学着叼烟点燃。
“嘶~”浅尝一口,感受烟叶燃烧的香醇气息直接作用在肺腑间,与隔着烟枪抽食有种迥然不同的体验,司徒杀奴不禁惊奇道,“不曾想烟叶直接抽食竟然如此醇厚,仿佛疲惫抑郁瞬间消失,不愧是猛男必学技能,妙,妙哉!”
相比悍烟,袁玉堂更喜卷烟的直接浓烈,之前风餐露宿没条件寻得纸张只能作罢,到了桐山关,纸张再也不是稀罕物,当即手工制造了一批手卷烟来。
司徒杀奴是这个世界上第二个领略手卷烟的幸运儿,一下子就爱上这种新奇之物。
其实对于袁玉堂来说,手卷烟除了能解烟瘾之外,还能解乡愁。
虽来到这个古代世界快一个月了,但是他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故乡地球。
思念地球的风景,地球的亲人,地球的回忆,地球的一切……
可惜,终究还是回不去了。
唯有借烟消愁,聊以慰藉。
日后手卷烟会不会流行他不知道,但是主动向司徒杀奴主动分享手卷烟,代表着他真心接纳司徒杀奴这个朋友了。
前世两个陌生男人间一根香烟就能打开话匣子,结下一段交情,这里也不例外。
烟燃毕,两人都觉得白日的隔阂仿佛凭空消失,交情又深了不少。
这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感觉,两人都默默地放在心里。
月
光幽幽,脚下就是隗丽壮阔的塞北雪川。
莫名间,司徒杀奴只觉得胸膛鼓荡,有一语不吐不快。
猛地起身,指着前方的大好山河,放声大笑道,“贤弟且看,脚下这片壮丽河山,本是上苍赐予我们大夏民族最宝贵的礼物。
塞北黑土肥沃,地产极高,鼎盛时期可是被称为塞外江南,耕户一度接近三百万人,所产的粮食物资,可是养好了邻近三道数千万人呐~
可惜如今朝纲不振,群臣无能,兵将疲软,以致要将这片宝地拱手相让于茹毛饮血的狼族蛮奴……”
“才区区十七年,大好河山就被狼族蛮夷祸害得遍地狼藉,三百万耕户十不存一……”
“什么叫耻辱,这就是耻辱,对每一个大夏军人赤裸裸的耻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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