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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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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兰膝盖一软, 连忙跪在了地上,她低着头急忙说道:“小姐恕罪!奴婢什么都没听见!”

沈至欢轻声笑了出来,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看不出喜怒来, 道:“我不是要怪你,说说吧, 你怎么想的。”

沁兰跪在地上不出声, 肩膀微微发着抖, 可能是因为沈至欢方才对付李书锦的手段太过残忍, 这是她跟了沈至欢好多年,第一回这般紧张。

沈至欢语调沉了下来, 道:“说话。”

沁兰连忙出声道:“奴婢…奴婢觉得……”

她闭了闭眼,告诉自己小姐并不是一个冷漠的主子,才继续道:“奴婢觉得,表姑娘她…可能和老爷有什么关系。”

沈至欢面色并不见惊讶,只问:“那你觉得是什么关系呢?”

沁兰道:“奴婢不敢妄断。”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但是那些不过是表姑娘一面之词, 或许是她情急之下随口胡说的也不一定, 老爷对夫人一往情深,这府里的老人都是看在眼里的。”

沈至欢道:“你不妨大胆猜测一下, 我不会怪你的。”

沈至欢都已经说到这种地步了,沁兰也不敢再遮掩, 如实道:“奴婢…奴婢怀疑表姑娘他或许, 是老爷的,老爷的女儿……”

沈至欢没出声,房内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沁兰额上泛了些冷汗, 不敢再出声。

她在心里想着, 其实若是真的要说李书锦是沈长鹭的女儿的话, 也不一定说不通。

虽说李艳芬自从进府起,就没听说沈长鹭在她那里歇过几回,这副态度俨然是并不宠爱她,但是当初李艳芬接李书锦进府时,沈长鹭可是亲自去的候府门前接的她。

试问如果在沈长鹭并不宠爱李艳芬的前提之下,他为什么要亲自去接李艳芬一个小小的侄女?

沁兰不比沈至欢大多少,但是府里的事她也听许多老人说过。

沈长鹭少年成名,他年少时是朝中最惊才绝艳的小将军,他的长相也是俊的让人过目难忘,追求他的世家女不少,但他却独独只喜欢自己的未婚妻,御史之女夏稚。

两人成婚数年,沈长鹭都不曾有过纳妾通房,直到夏稚病逝,头七都没过的时候,沈长鹭临危受命上了战场,发妻的死让这位几乎从无败绩的将军在战场之上精神恍惚了几瞬,被敌军刺中,为了不被生擒,跳入了湍急的河水内。

他被李艳芬所救那年,是景和七年冬,李书锦是六岁的时候来的候府,那年恰是景和十四年冬。

去除孕期,正好六年。

这府人人都知道,李艳芬是挟恩图报,沈长鹭为人向来极有原则,所以对于别人来说或许有些匪夷所思,但是对于沈长鹭来说,答应李艳芬的条件让他入府也并不是不可能。

可若是说,李艳芬当初怀了沈长鹭的孩子,救命之恩加上对李艳芬负责,那便就说的通了。

而一直以来隐藏李书锦的身份,或许也只是为了在自己的四个儿女中留些体面罢了。

沈至欢淡声道:“起来吧,不必这么怕我。”

沁兰弯着腰站起身来,道:“多

谢小姐。”

沁兰能想到的东西,沈至欢自然也想得到。

沈至欢将发上的簪子取下来,一头乌黑的长发散落下来,她对着镜子里的这一张脸,想起了她的母亲来。

姐姐说自己的母亲是个很好很好的人,也说过父亲很爱她。她问沈长宁,既然很爱母亲,又为什么要让李艳芬进府呢?

那时沈长宁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姐姐低着头,目光有些许复杂,那时她还看不太懂,只知道姐姐并不高兴,她说:“父亲他……很不容易,你要相信他。”

沈至欢没有多说什么,只对沁兰道:“今日之事,包括当时在场的所有丫头,都不准再提起。李艳芬若是敢来闹,你就直接带人去把她赶出去。”

“她说是在外面乱说,便也随她,左右这贵门圈子里也没几个看的上她的。”

沁兰应了一声,看了看窗外倒在地上的李书锦,忽而又问:“那……”

沈至欢睨她一眼:“想说什么就直接说。”

沁兰没了顾忌,她是沈至欢的丫头,左右都得替沈至欢想,低声道:“那表姑娘她这次定不会善罢甘休,不如我们直接把她……”

沁兰剩下的话没说话,意思却十分明显,沈至欢道:“先不必,再等等。”

处理李书锦的事并没有花多长时间,她被送走的时候人已经昏过去了,一张脸红肿的不成样子,不难想象,这张脸日后就是用再好的药,也不会彻底恢复了。

月明星稀,清风透过窗户徐徐的吹进来。

而今日,向来睡得很早的沈至欢,躺在塌上到了亥时,仍旧破天荒的还睁着眼睛。

她想了许多这么些年来,她同她父亲相处的场景。

毫无疑问的是,她知道她的父亲很爱她。她和她的哥哥姐姐,父亲一直都想给她们最好的东西,他会抱着她讲很多有意思的小故事,会逗她结果自己哈哈大笑,父亲又总是很忙,但他并不吝啬于陪伴他们。

作为一个保家卫国的将军,他父亲很称职,作为一个父亲,他也不欠他们什么。

沈至欢翻了个身,心里越发的烦躁,隔了半天,她从塌上坐起身来,走到书桌前,打算给她三哥写一封信,问问他关于李书锦的看法。

她心里觉得憋闷,说不怨沈长鹭是不可能的,可是她总觉得这个事情没那么简单,李书锦不那么说也就罢了,她一这么说,沈至欢就忽然觉得心里某个地方明朗了起来。

那就是整件事情实在是太不合理了。

她知道他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一生都光明磊落,倘若李书锦当真是他的女儿,他是绝不可能为了求心理安慰就瞒着李书锦的身份的。

可是如果不是,那李书锦又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那样说?

沈至欢皱着眉头写完信,把笔一搁,正准备将信晾凉收起来,忽然被一个人抱住了腰。

沈至欢惊呼一声,反应过来之后,不用想也知道是陆夜,她将信放在桌上,转过身来果真看到了陆夜那张俊脸。

但是她站在心里烦躁,连带着看陆夜也不顺眼,细白&#3034

0;手指抵他他的肩膀上,冷声道:“松手。”

陆夜依依不舍的松开手,低头看了眼沈至欢手里的信,道:“怎么啦小姐?”

沈至欢将信折了起来,道:“不关你的事。”

陆夜目光扫了下被沈至欢放在桌上的信,然后面带笑意的抓住沈至欢指着他肩膀的手指,道:“是哪个不长眼的招惹小姐了,奴才替您去杀了他。”

大概是已经在沈至欢暴露了他并不那么干净的事实,这人索性也就不再遮掩:“小姐想让那人怎么死?”

沈至欢将手指从陆夜手里抽出来,道:“你整日都在想些什么,杀人就能解决问题吗?”

陆夜觉得手中有些空荡,他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沈至欢那只细嫩的手,低声道:“…如果不能解决问题的话,就把制造问题的人全杀了。”

沈至欢微微睁大眼睛,夜风侵袭,陆夜的话说的有些轻佻,可她对陆夜的话有些有些不寒而栗。

在上次去皇宫之前,她几乎没有见到过死人,更没有目睹过一个鲜活生命在自己的面前流逝。如今回想起来,陆夜大多数时候在她面前都是一副顺从温和的样子,叫她忘记这人是个手上沾满无数鲜血的人。

陆夜低头看着沈至欢有些发愣的样子,道:“小姐不要害怕,跟您开个玩笑罢了。”

沈至欢抿了抿唇,不再去想那些。她轻哼一声,心道陆夜真是越发大胆了,居然三更半夜跑到她房里,:“下次不许这样随随便便的进来,一点规矩都没有。”

陆夜反正也不是第一回不经允许偷偷进来了,他应声道:“一定不会下次了。”

沈至欢看着他,问道:“说吧,来做什么?”

陆夜看着面前只着一件轻纱质地内衫的沈至欢,她冷着一张小脸,小巧圆润肩头微微凸起,线条优美的锁骨深陷,身体玲珑的曲线微微显露出来。

陆夜抿了抿唇,目光有些晦暗。

面对沈至欢的时候,陆夜总觉得自己作为男人的那些不可见人的劣根性会尤其的明显。

他想干什么?他看她的时候,脑子里想的无非就是那些事,那些原本是难以启齿的东西,可她越这样天真的问他,他就越想把那些污言秽语说出来。

她大概是等的有些不耐烦了,道:“喂。问你话呢。”

陆夜张了张嘴,还是按耐住了自己,只自认为隐晦的道:“奴才想您了。”

这些直白的情话听多了,沈至欢便多少觉得有些腻烦了。

从前跟她说这些的人其实很多,大声喊着非她不娶的人也不在少数,但是陆夜却是第一个当着她的面,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情况下说这些的人,一开始听见还会觉得很有新鲜感,让人觉得涩然,如今听多了就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她双手交叉在胸前,觉得自己说出这些话也是为陆夜好,她道:“你可以想我。”

她顿了顿又道:“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忘记我跟你说过的话,最好也不要对我动什么真感情,我左右是永远不会同你在一

起的,也永远不会真的喜欢你。”

她伸手摸了摸陆夜的脸,指尖下移到他的下巴,陆夜的长相很合她的心意,又三番几次的救她,剩下的那些重话她还是没说出来,只道:“你应该早就明白吧。”

陆夜抓住她的手指,道:“奴才明白。”

“奴才不配。”

沈至欢想,其实她从来没觉得她同陆夜之间有什么配不配,可她动了动唇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收回目光,道:“知道就好。”

陆夜将她揽进怀里,特属于陆夜身上淡香包裹着她,沈至欢挣扎了一下,却被陆夜抱得更紧了。

他开口将方才那句话补充完整,道:“想抱你了。”

沈至欢没有再动弹,同陆夜说清楚之后,她便也没什么顾忌,左右今天晚上也睡不着,他便缓缓的抬手,环住了陆夜的腰,用脸颊蹭了蹭陆夜的下巴,红唇贴在他耳边,道:

“还有吗?”

欲壑难填大抵是每个人都难以逃脱的东西,从前的陆夜只要能远远看她一眼就能兴奋很久,后来他可以每天看见她了,又开始每天祈祷如果她可以看了看自己就好了,等她终于看他了,他却又开始想如果可以碰一碰她就好了。

而如今,他竟然在一次又一次欲.望被满足的时候,他开始想要独占她,甚至开始幻想,如果可以得到她的心就好了。

可是现在的他,却连把那些妄想说出来的机会都没有。

下半夜时,陆夜将沈至欢身上的薄毯往上拉了拉,又倾身吻了一下美人光洁的额头,才从床上走了下来。

夜风仍旧在静静地吹着,陆夜去到了沈至欢的书桌前,抬手将她写好的信拿了出来,缓缓的展开,后又原封不动的放了回去。

他此前对安庆候府的事其实并不了解,也没有兴趣去了解,所闻都是道听途说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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