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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用眼睛开车似的。欲的不行。
周玉程心头暖暖的,血液还在涌,他舔唇,别扭:“上什么车啊,我俩,不是在闹别扭嘛,你冷暴力,跟我闹分居,我不上你车。我怕你一会儿翻脸不认人,又劝我去跳海。”
郑锦年啧了一声。似乎觉得这件事挺头疼。
他没哄过人,也哄不来人,面上要笑不笑的,骂:“分什么居,什么时候闹别扭了。昨晚去车库修车去了,你眼睛瞎,半天了,没看见我这辆车?”
车。
他屁股底下这辆摩托车。
周玉程这才看向他嘴里说的车。
郑锦年头歪到一边,身子往后退,用看傻子的神情看周玉程,终于,发了点善心,眼里的无奈退去,嘴角拂笑了:“好了,上车吧,月亮马上要到海平面了,我载你飞,逃离地球。去月球。”
周玉程抱着头盔,眼神瞬间发射激光,范围之广,能照亮一整个地球。
郑锦年觉得又尬又蠢,还是强忍着头皮念出口号,而后禁不住,被自己逗笑:“飞船即将启动,目标,月球海水湾……呔,程仔,畀个面,上车啊罗。(给个面子,上车喽)”
去他的不愉快,去他的泳池p,去他的法国收购案,这一刻,他的生命世界里,只有郑锦年。
郑锦年要带他逃离地球,这一刻,他的目标,是星辰大海,是月亮湾。
周玉程长腿横跨过去,牢牢坐到车上,戴好头盔,郑锦年确实像专业的,他用不着穿专业的车服,用不着打扮奇怪的造型,双手按到手柄上,郑锦年一甩头,头盔上的遮挡落下,他半个身子抽长,周玉程从后视镜里看他,就已经觉得他是最专业的摩托车赛手。
郑锦年藏在头盔里的神情严肃专注,眼神蓄势待发,侧面的轮廓锐利流畅,让周玉程失神。
周玉程将视线从镜子里抽出,转过头来看郑锦年被头盔包裹住的脑袋。
郑锦年撇过头来,不知道说了什么。神情还是那样严肃。
这样子让周玉程想起周三电话里吵的那顿架。
现在想来,根本不是吵架,只是郑锦年单方面的训斥他而已。
郑锦年嫌他幼稚,对他冷淡,不承认自己跟他闹分居,但是会在约定好的周五晚上,把全部的时间留给周玉程。
郑锦年会骑着摩托,穿的像个收租的广东仔,不修边幅、随意邋遢,载着周玉程去月球。
因为周玉程说过,他想逃离地球。他想叛逆一回。他长这么大,一直循规蹈矩,从没叛逆过。
周玉程说过的话,郑锦年都会放在心里。
郑锦年肯定不承认,他在跟周玉程闹别扭。
而周玉程,不需要怎么哄,怎么样都会原谅郑锦年。郑锦年无论载他去哪,他都跟他走。
就像是自己曾经在欧洲大道广场上演唱的那首歌,周公子一首改编的摇滚乐曲嗨遍全场,摩托车穿行在漫长没有尽头的漆黑大道上,两侧的梧桐树风声骤响,身后穿行的车辆稀稀拉拉,什么样的速度都跟不上郑锦年一手改装的摩托车,他将车速转到最大码。
机身震动,那首周玉程唱过的摇滚曲就在耳边回响,带着尾音,撒着月光点地,一点点铺在身后的大道上。
当心里这首《sleepwalker》自动演唱到高潮,音量放到最大,周玉程才真的觉得,他已经在奔赴月球的路上,他离地球很远很远。
他的生命世界从此只有快乐和音乐,他是独立的个体,他往后生命尽头的周期是银河系。
他是周玉程,却不用再为周家服务,不用思考明天。
他周玉程,也可以叛逆。他就像活到了18岁。
18岁的郑锦年,载着18岁的周玉程上路。
这一段只属于他二人永远无止尽的漫漫长路,会在生命的某个刹那存档。永远封存于周玉程的记忆。他想,他一辈子不会忘记今天。此时,当下。
前方的摩托车开得飞快,从郑锦年戴好头盔,发动车辆,十秒不到的功夫,一个转弯,便将人拖到大道上起,周玉程身边常年跟随的保镖才觉出异样。
当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
少爷直接上路了。
毫无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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