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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舍不得松手。

一扇装饰华美而不显奢靡的木门，将他们与来客里外相隔。

分明他们在外, 来客在内, 却好似木门里面那一侧才是更加辽阔的空间, 更为浩渺的未来。

如月时雨想, 有一点，就一点点。

令人发憷。

里面小小地喧嚣起来，工作人员低声喊道：“新郎入场了！”

没有时间了。

五条悟只能俯身亲了一下对方：“我在里面等你, 一如既往。”

如月时雨深深地看着他, 终是松开了手。

五条悟笑着用拇指指背挑了一下对方的下巴：“good boy。”

如月时雨忍俊不禁地笑起来。

是了, 一如既往。

五条悟走入教堂的时候，如月时雨听到了震耳欲聋的叫好声, 大得连婚礼进行曲都要听不清晰。须臾，门又一次缓缓关上，将喧嚣又一次隔离开来。

如月时雨垂眸，手指抚向胸前蓝色的宝石。

没什么好不安的。他安慰着自己想。

胸前是他家五条先生大眼珠子似的蓝色宝石，头发上是他家五条先生大眼珠子似的蓝色发绳。甚至于五条悟胸前点缀着的金色宝石, 也似他如月时雨的大眼珠子的颜色。

彼此陪伴着。

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崩溃地决定直面自己的心情。——八百万神明救救我, 我好紧张！

他记得五条悟曾经说过, 日本常道。若是紧张就在手掌心写个「人」字还是什么字，分三次吞下去就好。

但因为他们两个也没怎么紧张过，都对这个小迷信记忆模糊，随口提过一次也就过去了。

如月时雨轻轻地跺了跺脚，想了想也没想明白逻辑，干脆往掌心写了个「SOS」作势吞下去。

“时雨。”

他停下动作，闻声抬眸，看到织田作之助身着贴身的黑色西装，朝他伸出手来。

“紧张了？”织田作之助面庞上是无奈的浅淡笑意，对他说，“没关系，我带你进去。”

如月时雨眨了眨眼睛，手指颤了一下。

光照在织田作之助身上，宛如泛着微光，分明表情淡漠，那双眼睛却毫无阴霾，就仿佛能让人全权地倾心信任。

太像了。

织田作之助朝他伸出手来的动作，太像当年对方在黑暗中将他带出来的瞬间。

如月时雨想。

只是视角变了，他高了很多。

“不能哭。”织田作之助将双手覆到他的肩膀上重重地摁了一下，认真道，“你要笑着进去。”

“你要笑着，接受所有人的祝福。”他说。

如月时雨抿了抿薄唇，终于笑起来。

“好。”

工作人员又一次小声喊道：“另一位新郎入场了！”

“走吧。”织田作之助说。

“好的。”如月时雨看向被缓缓打开的厚重木门。

灯光晃眼，他瞧见一张张熟悉的面庞，直至最中间的五条悟。

笑意忍不住在嘴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