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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走了几圈,问萧元宝买靴子的皮料费了多少钱。

“不足五贯钱,我捡着价廉的拿的,又不是整块皮子,价便不高。”

说是不高,五贯钱的鞋,穿在脚上未免也是贵重得很了。

萧元宝道:“也是瞧着油酱菜挣了些银钱出来,这才拿出与你买了皮子做了鞋。”

祁北南戏谑道:“我这也是吃上软和饭了。”

两人欢喜了一通,方才想起信的事情。

开了信封,是家里那头递过来的。

两人并头一道读了信。

“他们无耻!本就是老师受了亏,自村里的人不护着,竟还吐这样的恶语出来。”

萧元宝瞧了信儿,立变了脸色,骂了出来。

原是今年秋,乡里的席面儿多了起来,蒋夫郎出去与人做席的时候,教外村的一个独身男子瞧中。

他打听得蒋夫郎一个人寡了多年,就想与他一道过日子。

冬来遣了媒人去说亲,遭蒋夫郎拒了。

寻常人家也就作罢了,可那男子见蒋夫郎看着年轻,又有手艺能挣银子,得不到人心里多不甘心,生出些贼心思来。

他偷摸进了蒋夫郎家里藏着,人多时衣衫不整的跳出来,故意教那些个妇人夫郎瞧去,想着坏了蒋夫郎的名誉,也就只能嫁了他。

村里的长舌妇见此,果真是议论纷纷,蒋夫郎的名声都给他坏了。

赵里正气得不成,上那户人家去寻公道,不要脸的竟然一口咬定了是蒋夫郎唤他去的屋里。

萧护得知了事情,使了两个好手,等着男子出门时,将那得瑟的东西拖去打了一顿。

这般泼皮无赖,与他说理说不通,吃了拳脚痛在了身子上就晓得老实了。

可那男子虽出来澄清了事情原委,也同蒋夫郎告了歉,事情却不得全然平息,那些长舌人总还在背后多言多语。

席面儿上人多会上更是不得了。

蒋夫郎话少人多思,觉着受了异样眼光,多不痛快,席面儿都不爱出去做,在家里头好多的日子了。

赵里正忧心,来说与萧护听,教他来了这么封信,意思是想萧元宝劝劝人,只怕蒋夫郎想不开。

萧元宝怎么看信怎么生气:

“我只恨不得将那男子撕碎了去,怎就有这样不要脸皮的人。老师一个人那么些年,打我小就许多说媒的人打着他的主意,多少好人家他都没应,凭啥瞧上他一个几十岁了还讨不得媳妇的人,使些下三滥的手段。”

“他这般坏人名声还想着人嫁他,做甚么大梦!”

祁北南眉头发紧,寡妇门前是非多,蒋夫郎有里正家里照拂着,且还安生一些,没想到还是有那起子贼心的人,反向行之。

只以为拿下了蒋夫郎,还能多里正一家的助力。

“当着面劝且还不好劝,这信上就更难劝了。”

他默了默,道:“过阵子明家要送咱们定下的家什来京,不妨你书信一封给蒋夫郎,教他随着商队来京,参加咱们的婚宴,当是散心了。如此长久的在村里那么大点的地方屈着,就是再开朗的人,非也逼得郁上病。”

萧元宝眉心一动,道:“那我倒是不如教他这趟来就留在京城了,省得在回村里受人说长道短,有酱菜的生意教他打理,想来他也待得住。”

祁北南想来是个不错的主意,京城里无亲无旧的,要有个长辈在,确实也能多个照应。

只就不晓得他肯不肯,不过先将人接过来总不会差,托他帮着料理他们成亲的事情。

时间住得久,甚么都有能谈的余地。

萧元宝顺势又与他说谈了菇子不多,需得再运的事,两厢又做了长时间的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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