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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了也不过是个县府赁来的小吏,得不得脸,全凭县公的意思。”

祁北南心中想,若他不曾求私了时意图拿萧元宝的名誉来威胁他,许还不与他计较,既他那般作为,也别怪他不客气。

萧元宝点了点头,这些事情,他知道有祁北南会做,很安心。

折腾了一个上午,他确实在牲口行受了惊吓,如今靠着祁北南,身心松懈,屋里又暖烘烘的蒸得人睡意生起,不知觉的,他竟就睡了过去。

祁北南听得怀里的人呼吸逐渐平稳,眸子也安然的合着,微微吐了口气。

小心将人抱去了床上,与他脱了鞋袜,放到了床榻间。

只床上久无人睡有些冷,怕教萧元宝又醒了来。

祁北南便合衣抱着萧元宝睡了会儿,待着被窝里有了暖气,方才与他盖好被褥。

他也未曾出屋子去,就在萧元宝这头展了笔墨,凝眉写了一封状纸。

“郎君,秦家来了人。”

祁北南眉心微动,见着诉状写得差不多了,便放下了笔。

他看了一眼屋里,放轻声音道:“你且唤人在偏厅等等。”

铁男领了话出去,祁北南简单收拾了下,先去了趟下房。

“郎君,哥儿没事吧!”

秦缰见着过来的祁北南,连忙要从凳子上起来。

“你坐着。哥儿有些累午歇了,没甚么大碍。”

祁北南转问过来看诊的大夫:“他伤势可要紧?”

“只一些皮外伤,少年人伤口好得快,用上些膏药,要不得几日就好了。”

大夫道:“祁郎君无需太忧心。”

“劳得大夫辛苦一趟。”

送走了大夫,祁北南见着秦缰嘴角上的伤口青紫得更厉害了些。

先前还不曾见着的暗伤,慢慢的才显现出来。

不过好在都只是些淤伤,并不太要紧。

这小子俨然是没有被打疼的,精神还好得很。

“郎君,今日是我不好,教哥儿受惊吓了。”

秦缰心中自责,他才来宅子里就办事不利索,教人觉着他不靠谱,没本事。

祁北南在他身侧坐下,手指沾了些药水在手心搓开,与秦缰往青紫的地方抹。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五六个粗汉子,换做常人,早挨了揍,亏得是你一身好功夫,反倒是关起门把他们打了个厉害。”

“只是我也得说你,年纪小,血性高,做事大大咧咧的。”

祁北南语气未有责怪之意,多是警醒:

“你瞧出了那贩子牵出来的是病马,这是你的好本事,又问了其价,病马要人三十贯,便知其不是诚心与人生意的。”

“这时候你在人家的地盘上,所处环境不利自己的情况下,说话不当那般直莽,张口说骂病马,岂非惹人起冲突。自然了,事情究根结底错在他们,可若是再因他们的错教你吃大亏,岂不是更不划算。”

“以后再遇这样的人,你收敛些气性,圆滑些,不与他们直面争锋。转头回来说与我听,我自有法子弄他们,何需教你和哥儿如此涉险。”

“今日那些东西不如你,叫你打个痛快,你且只破了些相;他日要是遇见铁板,断了手脚,损了眼睛,我怎么与你爹娘交待?”

受祁北南这般苦口婆心的教诲,秦缰听得心头感动,又愧疚,难得反省起自己的不是之处来。

他不是个混小子,但手脚功夫厉害,脑子难免有些空,在家里也没少犯过混事儿。

秦镖头教导起来都有些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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