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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有一股珍惜和敬意。
这一点上倒是让祁北南对赵光宗颇有些好感。
“我这回过来也没准备什麽,带了一沓粗纸来,先生说咱们这个年纪正是练字定型的时候,得多写多练,最是费纸张用。”
赵光宗取出了一沓纸来,大宽纸一沓十张,可一张就能裁成八张信纸,外在纸也并不是最粗糙的那般,纹理已然有些细腻了。
复又取了一包糕饼,递给一旁听两人说话的萧元宝:“也是许久没见宝哥儿了,顺路带了点果儿糕。”
萧元宝扬起眉毛,没想到这个眼生的哥哥还给他也带了东西。
他没伸手去接,先看向祁北南。
“收下吧。这是里正赵伯伯家的三哥哥。”
萧元宝这才接下,乖巧的说:“谢谢三哥哥。”
赵光宗看着白嫩可爱的萧元宝,眼中也起了些笑意,与祁北南说:
“上回见到宝哥儿还是孙娘子在的时候了,如今他眼生我了也寻常。我在城里私塾读书,早出晚归,不如村里旁的村民与大家熟络。”
祁北南笑说:“难为赵学子还记得村里的小辈,这般过来耍与他带了吃食,保管着往后老远见着都得唤你了。”
赵光宗也笑了笑,又偏头问祁北南:“不知祁学子如今可有在哪处求学?”
“不曾。”
也没甚好瞒的,祁北南见与赵光宗还算说谈得来,便将投奔在萧家的事说与了赵光宗听。
“这两年我也下不得场,帮着叔叔多看顾着家里一二也好。”
“下场?”
赵光宗其实在家中已经听他爹说过了祁北南的身世,见他如此坦然的告知这些沉痛的家事,觉得他十分豁达。
又闻说他因居丧才不得下场,言外之意是已有准备,不免听得一羡,可旋即又露出了一抹挫败来:“能下场是好事情。”
祁北南察觉赵光宗情绪不大对,他问:“明年有童考,赵学子难道不下场试上一试?”
赵光宗立马摇头,他垂下眸子望着地,嘴里发苦:“我这般愚钝,哪里是能下场去的,只怕丢了先生的颜面。”
“赵学子如何这般妄自菲薄。”
祁北南瞧赵光宗神态不似自谦,道:“童考是科考头一场考试,不似后头的大比,逢考当是多下场考,增加应考经验才是。若这童考就惧考,忧心考不上伤了信心,往后前去州府上,乃至于京都赶考,历经千辛万苦前去,到头来还是白跑一趟,岂非是更伤信心。”
赵光宗看向祁北南,说起学堂考试上的事儿,他立便失了先前的那般稳重镇定,露出了这个年纪孩子的怯意来。
他嗫嚅道:“我、我字写得不好,先生的策问也应答不当,实属是无用后进。先生是不准许我这般的学生那么早下场的。”
祁北南微顿,书院私塾的夫子先生确实会为学生把关,建议学生下不下场,可到底还是以学生的意志为主。
还真不常见管制的如此严苛的夫子。
祁北南未知全貌,也不好多说人恩师的不是,只觉得在课业上,赵光宗好生没信心。
他微微顷身,宽慰鼓舞道:“字也不是谁生来就好,那些个名家大师,都是下苦功夫慢慢给练起来的,左右我是鲜少听说哪个是天生便是圣手。咱正当年,一时不好怕甚。”
“且又说先生的策问若都能对答如流了,那还要先生作甚?便是从中查漏补缺,发现自己的不足,从而弥补才是。”
赵光宗胸口高高得起伏了一下,听祁北南如此一说,心情平复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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