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姬前辈,落入掌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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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硝子和夏油同学表现得如何抗拒这段同窗情谊,事实证明,打架确实有助于感情迅速升温。
至少表面上感情升温了,甚至升温到人设都熔了重铸了——比如五条悟这位大少爷,被拘在封建大家族的十六年光阴留下的痕迹,仿佛在短短几天内就从他身上彻底消失了。
他把从家里带过来的一件件昂贵和服扔到一边,穿着T恤短裤,和我挤在夏油杰的寝室里,坐着夏油杰的沙发,吃着夏油杰的薯片,打着夏油杰的游戏,打得热火朝天、激情洋溢。
这个热火朝天、激情洋溢,主要用于形容我俩在互相扯后腿、互相推锅最终由于矛盾升级在夏油杰寝室里互相殴打时的激烈程度。
今天我们又由于联机时谁吃buff打起来了,考虑到屋子主人借我们游戏玩的恩情,我们礼节性地选择去外边打。
此时,夏油杰拎着热水壶,从走廊上目不斜视地经过,仿佛根本没看见有人在他寝室门口搞破坏,清秀的脸上没有任何世俗的欲望。
我和五条悟切磋的动作越来越慢,像是老爷爷老奶奶在公园里打太极拳,在夏油杰的身影彻底消失前,我们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
“喂,你是故意的吧?”五条悟跟我咬耳朵。
“五条同学不也是。”我也配合他,做作地压低声音,像在说悄悄话。
“我主要是为了打游戏,可你对游戏没那么感兴趣嘛。”他小声嘀嘀咕咕,“之前一起找到箱子都不争不抢的,每次都是恰好在杰回来前跟我抢奖励,绝对是故意的吧。”
“我确实挺想看看夏油同学有趣的表情,”我毫不羞愧地轻声承认,“可我都看见五条同学让你家仆人把买的几箱游戏和设备运到寝室去了,你还非要来蹭夏油杰的,不也是在配合我的趣味吗?”
“呜哇,被你发现了,”五条悟同样理直气壮,“游戏嘛,还是别人的好玩啊——而且杰的表情也确实挺有趣的。”
我俩用对普通人来说是耳语、但身体优越的咒术师即便隔着段距离也能听到的分贝说着“悄悄话”。
一秒,两秒,三秒。
我看到夏油杰的身影重新从走廊尽头出现,手里还拎着那个热水壶,他抡起手臂,一把将其砸向我和五条悟,被无下限随意地挡下。
破碎的塑料外壳片片剥离,壶内刚烧开的热水喷溅,将木质地板浸染成深色。
夏油杰面带微笑,好像把这微笑缝在了脸上,他做出了个邀请的手势,凝视着我们:
“出去打吗?”
我和五条悟对视一眼,我先反应过来,振臂欢呼道:
“好耶!夏油同学终于坏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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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一直是被动招架、试图维持同学友好表象的夏油杰终于主动了一次,我和五条悟玩得心满意足……地又进了医务室。
别误会,伤员当然不算我。
“沙条那个术式也太赖皮了吧!为啥就你一点都不狼狈啊?”五条悟不满地在病床上瞪我,看起来还很有活力,“搞得像我输给你了一样。”
“五条同学本来就输给我了。”
“没有这回事!”
他拍着床板大声嚷嚷,
“我都没有用苍的最大出力,就算你的术式能迅速修复□□,能达成反转术式的效果,被我这样一口气全轰烂也该没辙了吧?”
嘴里说着从常人角度来看超恐怖的话,五条悟眼神亮得惊人,好像很期待地看着我。
我翻漫画的手指顿了顿:
“我也没尽全力,五条同学怎么能确定我没有藏着超~厉害的大招呢。”
“那你有吗?超~厉害的大招?”
“抱歉,我失忆了。”
我一拍脑门,无辜地耸耸肩,
“全忘光了呢,诶嘿~”
“你在耍老子吧!”
我还没回应突然翻脸的大少爷,就听到另一边病床上传来一道声音:
“沙条同学确实失忆了,看你们两个凑一起玩得这么开心,没有发现吗?”
“哈?那个不是骗——”
夏油杰打断他:“是家入同学的诊断。”
既没有自我治疗能力、也没有无下限、刚入学咒灵储藏还很贫瘠的咒灵操使,自然是切磋中被伤得最重的那个。
即便硝子的反转术式治愈了绝大部分,精神上的疲劳显然也难以消去。
夏油杰面上倦色未褪,在病床上翻了个身,没什么情绪地望向五条悟,声音温和:
“抱歉,我还以为你早知道了,没想到六眼也不是万能的啊。”
五条悟腾起来的怒气被好奇心压过,他抬起那双如霜雪覆盖深潭的眼眸,朝我眨巴了一下:
“不是吧,真失忆了?你那个术式不是能将你的躯体迅速重置到完美状态吗?按理说不该有缺损的啊。”
“……六眼没看出问题?”我偏着头思考几秒,恍然大悟般露出爽朗的笑容,“我知道了!大概这就是我的设定吧!在人设里写着只有找到姐姐大人结婚才能恢复记忆、不然就会像小美人鱼一样化成泡沫什么的……”
“你果然在耍老子吧?!”
五条悟抽起枕头砸过来,被我伸手一挡,那枕头违背了物理规律,以诡异的角度从我手上弹开,像被什么吸引了一般,直直撞向门口——
带着外卖开门进来的硝子被迎面砸了个正着。
我立即举手报告:“听我解释,是五条悟陷害我!”
硝子将枕头拎在手里,视线冷漠地扫过表情无辜的我、幸灾乐祸的五条悟、与眼中写着看戏的夏油杰。
“这里有四份外卖。”硝子冷静地下达宣判,语气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冷酷,“只有没在病房里参与枕头大战的乖孩子才能吃到。”
随后,她往后倒退一步,重重地关上了门。
“硝子,留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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