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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讶,慢慢喝完那杯热茶,才起身问他:“什么是原则?什么是底线?”
陆双楼眉头紧锁,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张厌深便揣起双手,从他面前走过,出舱去。
陆双楼落后几步,眼神阴鸷,“你要是敢耍我,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张厌深听了,却毫无惧怕,反而开怀大笑。下船上了岸,才转过身来说:“你有这份心,我那学生知道,会领情的。”
“你——”陆双楼一把攥住刀鞘,但到底没有拔刀。
张厌深沿着岸上小路踽踽独行,清冷月光披在肩上,他兴之所至,随口放声吟诵。
“知我者,其惟春秋乎?罪我者,其惟春秋乎!”
陆双楼读书时,更喜欢那位认为人性本恶的荀夫子,对孟夫子除了他的母亲之外并无太多感触。
眼看老人走到小路岔口,与戴着兜帽提灯等候在那里的人相遇。他知道那顶兜帽底下是贺冬,很安全,便回头命下属继续行船。
渡船回到泊桥渡,车夫尚在马车上打盹儿,被叫醒后连连告罪。
王玡天没有迁怒对方,只吩咐立刻回京。坐到车上,马跑起来,他挂好车帘,夜风汹涌扑面,才取出折扇展开,将双面画绸包裹的细长扇骨一根一根地抽出来,以三指捏在风里,不紧不慢地折断。
“咔嚓”的声音很轻,就像狂风刮过森林,无意间摧折了几棵不起眼的小树。
心腹坐在对面,面色凝重,虽然心急如焚,但仍恪守规矩没有打扰自家公子。
九根扇骨全折,画扇成了有皮无骨的残次品,王玡天终于开口:“你回去之后,立刻找个信得过的机灵人,去盯着贺冬。”
“贺今行那个亲信?”心腹查过这个人,在城东有家医馆,何时开门坐馆何时关门打烊毫无规律,除此之外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晏永贞赴死之前将儿子性命托付给他,若不是极为信任他,就是极为信任他背后的贺今行。他们之间,肯定还有更深层的联系。”王玡天神色不明,叮嘱:“傅景书那边肯定也下了眼线,不要让他们发觉。”
“明白。”心腹说:“若不是顾忌着傅二小姐那边的人,属下早就将此人查得明明白白。可咱们尊重她们,她们却多有隐瞒,连漆吾卫要拦截莫弃争这么大的事情都不提前知会一二。”
王玡天倒是不在乎,“我也没有告诉她,我要让莫弃争进京啊。”
“这?”心腹一直以为是他和傅景书协商出来的计策,有些惊讶,随即说:“公子这么做,想必自有您的理由。”
王玡天在家里一直说一不二,家里人从不置喙,他也向来适应自如,此刻却忽然感觉到焦躁——这些信任与盲从,都尽数化作压力,压到他头上。他想起今晚对峙过的老者,总觉得自己还忽略了什么。
他探出窗,星月消沉,前路不明,尽头卧伏着一座黑魆魆的庞然巨物。
就要到京城了。
他心中闪过一丝不安,甩下车帘说:“算了,这件事我另外安排,你就别进城了。我有几句话,你以最快的速度送到雁回。记住,一定要亲口告诉我爹,绝不能让第三个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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