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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人,不论年岁,大都如他这般心志坚韧,很难被旁人动摇。
忆起往昔只是情之使然,就仿佛师生二人仍然坐在那间馆台窄室里,张厌深徐徐道:“生于何时,非本人能选择,可你家小子尚且年幼啊。”
他一边说,一边从袖中拿出一张叠好的纸条,递过去。
秦毓章自然地接过,并没有急着去看。
他三岁拜蒙师,经多位先生教导,唯有在文华殿受益良多。而张厌深也是唯一一位从来不会试图说服他改变决定,但又能够影响到他做出选择的先生,所以他认他为老师。此时自然也明白,他的老师不会无故上门来。
多年未见,默契犹在,习惯也不曾改变。
张厌深继续道:“我猜你早就为他做好了准备,不然不会娶撄宁的孩子做儿媳妇。但是有那么多人盯着,你们能怎么办呢?不外乎移花接木,让他改名换姓、躲躲藏藏地过一生,是也不是?”
秦毓章不答,低头看纸条,纸上只有一句话——嬴旭的亲生母亲是谁?
他看了片刻,将纸条揉进手心,“老师去雩关,原来是为了此事。那么——老师能做什么?”
他顿了顿,又莫名地再问了一句:“老师难道就实现志向了吗?”
“嗯?”老人深陷的双眼微微睁大,面上泛起浅淡的笑意,温和地说:“我还有一个学生,尚未出师。”
“那就是还有机会?”秦毓章垂眼,无声地笑笑,接着说了一句“很好”。
他取来纸笔铺开,运笔如飞,比外头的雨势还要急。
这场雨时急时缓地下到了第二天上午,才云散天晴。
桓云阶与贺鸿锦联袂进宫,一道来请罪。
禁军与刑部联合在宣京城内搜查近三日,依然没有找到赵睿。
“要你们有什么用?”明德帝按着额侧,做头疼状:“找不到,那就继续找,还要朕来教吗?”
“陛下息怒。”桓云阶忙道。他也不想吃挂落,但此事确实棘手,不得不说:“可是,臣等把城里能搜到的地方来回搜了两遍,掘地三尺,却半根毛都没发现。臣以为,或许赵睿早已不在城中。”
贺鸿锦站在一边没说话,不知是默认这个说法还是怎的。
明德帝不虞道:“人在哪儿怎么抓,那是你们的事情,朕只要看到结果。不过,城门的戒严可以撤下了,时间久了影响百姓生活。闹得人心惶惶的,不好。”
到底没有责罚,桓云阶悄悄松了口气,拱手道:“臣这就去找顺天府,协同安排人手向京畿搜查。”
他与贺鸿锦又一道行礼告退,出得抱朴殿,才问:“贺大人,我刚刚的提议,你们刑部打算怎么办?”
贺鸿锦脸上也不太好,回头瞧了瞧,四下人都离得远,说:“皇宫,皇室园林,各位高官重臣包括桓大人您的府上,在这三天里都是没有被搜查的,你能明白吗?”
桓云阶:“啊,你什么意思?暗示谁窝藏嫌犯呢?”
贺鸿锦这两日也没怎么休息,疲倦且暴躁,懒得跟他多说,一甩袖子大步走了。
桓云阶也转头往反方向去禁军在宫里的直房。
他的副手也在,见到他就问:“陛下怎么说,罚咱们没有?”
“陛下仁慈,没怪咱们。”桓云阶把刚刚在抱朴殿的对答说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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