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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还是个小小的不到朕大腿高的孩子,是怎么就看出来朕心情不佳,还想来安慰朕的呢?”
顺喜没再添话,有时候有些话一句就够了。待伺候皇帝服了丹,才道:“顾二公子还在外等着,陛下可要宣见?”
“朕过两天再见他,现在去叫李青姜来。”明德帝面色不变,转过身才忽然想起似的说:“差点忘了阿朝的生辰礼,你等一会儿送过去,亲自去。”
“是。”
半个时辰后,顺喜走出抱朴殿,守门的那个最能讨他欢心的小徒弟并几个心腹下属都抱着礼盒跟在身后。宫道上前后无人,小内侍才小声说这盒子里都是好东西,陛下对郡主真好。
他毫不惊讶:“自始至终,陛下对郡主都是最优容的。”
“那为什么不让郡主一直留在京里呢?”多少人挤破头往京城钻营,在这里的富贵权势才是最顶尖的。就像那些世家的少爷小姐,只有不讨喜的才会被送去那些乡下地方。
“你懂个屁,不明白就少开口。”顺喜回头敲了一下这小子的脑壳,让他紧一紧皮,否则甭想有机会到陛下跟前露脸。
一行人从应天门出,迎面碰上一绯袍大员,顺喜作了个揖,“傅大人安。”
“顺公公大忙人,竟然在这儿碰上了,陛下这又是赏的谁?”傅禹成行色匆匆,但看到这架势,还是停了片刻。
大太监打个哈哈过去了,他暗自冷嘲一声阉人。但正事要紧,也无暇多顾,赶紧往政事堂去了。
“他娘的,好死不死,这个节骨眼儿上死。但凡走出了京城,也没这么晦气!”
堂上坐着户部与大理寺几位要员,听他这话都不大耐烦。都快午时了,在座谁还不知道死了个南越使臣?
户部侍郎说:“死了就死了,问题是谁杀的人,杀人想干什么。”
傅禹成灌了一碗茶,“还能有谁?肯定是裴孟檀那老孙子。”
大理寺卿:“不是咱们动的手,那就他们没跑了。但口说无凭,证据呢?嫌犯呢?又是怎么行刺的?”
傅禹成:“宋大人,这话该我问你们司法道的吧?人被拧脖子五六个时辰了,查出点儿什么没有啊?”
大理寺卿:“您别急啊,陛下今晨只命了刑部接手现场,未提及三司共审。这会儿贺大人正查着,傅大人想知道查到什么了,得问贺大人去。”
一旁靠在圈椅里的谢延卿忽然问:“傅大人一大早做什么去了?”
傅禹成没问到案子进度,一边低头喝茶一边说:“还能做什么,解决一些小事罢了。”
案子搁刑部手里往下查,南越使臣最近几日见过的所有人、去过的所有地方必然都要被查个底朝天,他和南越使臣的诸多来往肯定也会被查出来。他半夜一听说此事就赶紧出去找人,该封口的封口,该通气的通气,忙活到现在。
但他想到那天晚上的那个西凉人,心中莫名升出一股寒气,令他觉得自己做的这些还不够保险,又上前说:“相爷,我老傅这回可是奉命办事儿,必须得摘出去,您可不能不管咱啊。”
秦相爷在亲自撰写国书草稿,向南越告知使臣身亡的噩耗,并商议接下来的和谈变动。
他的心腹主簿钱书醒便替他发言,微微笑道:“傅大人只要是按照相爷吩咐行事的,没有出格,大可完全放心。”
“那当然!”傅禹成拍着胸脯保证,坐下来发现对角的谢延卿一直闭着眼睛,似乎十分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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