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膊,生怕碰掉脆弱小花。
他胸口也有什么东西在怦怦跳。
是怀表,好像又不是怀表。
眼皮迅速撩起,复又放下,在他时不时的窥看中,季明月一直眉开眼笑,仿佛他们这次根本不是来查案,也仿佛映在眼中的不是花瓣,而是钻石。
上次在宜州玩雪也是,这次摘野花也是——连海突然发现,对面自得其乐的小下属好像自带某种特异功能。
是比自由穿行阴阳两间更难得的特异功能。
哪怕头上照着洪水岩浆泥石流,他也能生生地撕出一道罅隙,让光照进,让新鲜的空气得以充盈。
实在是很像……那位故人。
肃城是旅游城市,这两天正值春节的小尾巴,夜幕下的街道热闹非凡。连海和季明月好福气,搭的出租车载的正是游客,司机一路开一路讲解,专业程度比导游不遑多让。钟楼鼓楼佛塔古城墙自不必说;顺道拐了个弯,带游客体验文化苦旅,参观了肃城最有名的两座学府——肃城实验高中和肃城美术学院。
肃城市容不错,一路走来一路小花小草,司机自豪科普肃城人民审美独特,市花不选什么玫瑰牡丹之流,而是单单相中了小麦花。一到春日,肃城郊区的麦田青白漫天,蔚为壮观,比那些庸脂俗粉好看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连海心有杂念,季明月听入了迷,谁都没注意到出租车越开越慢,再回过神来,发现,出租车竟然停了下来。
司机看了看水泄不通的窄路,不以为意道:“酒吧街,人多,热闹,全国都一样。今天又是周五。”
季明月瞥到窗外霓虹闪烁风情万种,人和车互不相让,别苗头一般。但同其他城市的酒吧街不一样的是,街道两侧由巨大白墙筑就,蔚为壮观。
他忍不住哇喔了一下,带得一阵凉风吹到副驾。
“但咱肃城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司机看着不断跳动的计价表,心花怒放,一边将空调打高,一边同游客解释,“肃城有个美术学院嘛,全国有名。这条街挨着美院,不少酒吧都是美院学生毕业后开的。您瞅瞅,是不是挺有艺术细菌?”
白墙上零星缀着涂鸦水粉还有国画,野兽派印象派,颠张狂素吴带当风,主打一个风格各异缤纷斑斓。
季明月连连赞许。
司机不无自豪道:“这条酒吧街背后有大老板投资。大老板家里有矿,人倒是艺术系毕业——酒吧街白天或者淡季的时候,也当艺术展廊,办过不少成功的画展影展,听说明年这儿还要砸钱搞电影节呢。啧啧,咱就是说,有钱土豪懂艺术,就像流氓会武术。”
季明月被逗笑了。
然而很快,他的笑声淹没在“还钱”的声浪中。
游客更加疑惑,问怎么了,司机回头看了看后面堵牢的车头,飚了句脏话,接着道:“我还当是堵车呢,原来是苦主讨薪。这下好了,也没法调头,没仨小时咱过不去。”
堵车这种事儿,小堵赚钱,大堵损失的是接下来晚高峰的生意,司机变了脸色,咒骂道:“什么艺术酒吧艺术家,An……an……操!这家可是酒吧街最有名的店,搞什么会员制,一般人进不去,还经常有明星去捧场。”
“瞧瞧,名字起得洋里洋气的,欠起小老百姓的钱,还不都是一路货色,万恶的资本家!”
车窗外有什么东西骤然发光,连海和季明月看清洗后,颇为惊愕地对视了下。
——灯牌上,【Another酒吧拖欠工资,无良奸商还我血汗钱】【曝光Another不当交易】等等大字,闪闪发光。
讨薪队伍浩浩汤汤,至少几十人,其中还有不少身高一米八体重一百八的壮汉。
春寒料峭的天气里,讨薪人却只穿着印有相同字样的短袖T恤,这些壮汉举着统一的灯牌,肱三头肌蠢蠢欲动,衬得那灯牌也变成小小一只。
领头者还带着扩音器,魔性的广场舞音乐伴着“不当交易”的叫嚷,不时蹂躏着季明月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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