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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揽着温绕朝包间走,快到门口,怀里人停住步子。
“怎么了。”
“有件事我想问问您的意见。”心里的话一直憋着,温绕受不了,这一秒就要倾泻出口。
他抬头看燕贺昌,纠结,痛苦,还掺杂着一丝愧疚与不安。所有情绪搅成一个团,这火球烧的越来越大,温绕从房间门前往后退了几步,说:“这个社会,真的是有钱才可以主宰一切吗?是不是没有背景,没有权利的人,就算拼了命的爬,只要稍有不顺还是会被一脚踹下去,粉身碎骨得自己忍?那么公平呢?正义呢?法律的出现是在保护什么?是为了让那些有钱的人找律师钻空子,随便一两句话就搪塞过去一个案件?还是等热度平息过去,就让人自认倒霉,什么都装没发生,是不是这样?”
他这几句话没有用很低的声音,也不怕被谁听。一扇房门之隔,外面的他和燕贺昌本身就是两个世界,既然他有胆量将这些说出口,又何必担心得罪里面的权贵吗让他们不高兴?
反正他们活在这个社会,吸的是同一口氧气,却从来不会成为同一种人。
因此事情出了,又有什么理由再担心,无非就是那些人身后条条大路通罗马,总有退路。而他们这些人拼上一切,就算得到公平正义,最后也要坠入深渊。
温绕平常不会出现如此偏激的情绪,他既然说了,人是自己养的,这些话,燕贺昌也不怕房间里听见。
他站在走廊,穿了很普通的白衬衣和黑色西裤,身后的窗户开着,冷风从外面吹进来,空气中透着紫檀摆件的木头香气,以及这个地方独有的被金钱烧出来的迷醉。
没有人能做到深陷全力而不沉沦,燕贺昌双手插兜,看着温绕,面对他的情绪没有任何批评或者指引。良久,他问:“你认为钱和权力,是让穷人翻身改命的唯一机会?”
“我以前这么认为。”温绕低下头去,站在长安会所的高级地板上,他一点也不觉得很光荣,反而慢慢抱住了自己的脑袋,好像他自己是一块被人敲碎的玻璃,只有最后一点点尊严强撑着,不让他碎个完全,“我从一开始跟您,就是图您的权利和钱。我知道只有这些东西能改变我的人生,所以我倾慕,我仰望,我甚至渴望和您一样得到这些。但是现在我突然发现,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得到这些后我会成为什么样的人。”
他停了停,抬起头,眼眶发红,里面布满了血丝,对燕贺昌说:“在r大,罗教授那样的人一个月工资可以拿到3万,算上其他的奖金还有乱七八糟的补助以及他私下收的钱,一年就可以赚100万。他没有钱吗?xx某地的警方,人口失踪了,他们调查监控,去查每一辆车,每一个人,他们没有权吗?但朱瑞失踪之后,迄今为止,有钱的人再告诉我不要把他们扯进来,是朱瑞自己运气不好,所以她失踪——而有权的人也是一问三不知,不是已经去查,就是希望渺茫,我们派了人去找,你们还想怎么办……如果钱和权的拥有者到最后都会成为这样的人,那么,我追逐的到底是什么?是自私,是逃避责任,是明明有能力却不愿意尽全力去找人,就因为怕麻烦?还是应该仇恨是我和朱瑞,我们这样的人太穷,所以活该得到机会发生变故要怨自己运气不好,要么就是根本没有机会,有机会也是别人先选,让给那些有钱人家的小孩?”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温绕痛苦地跪在地上,两只手抱住了燕贺昌的西装裤,恐慌又无措地哭泣,向他求助,“燕叔叔,如果朱瑞父母真给我打电话,问他们女儿在哪儿,或者有一天事情闹大了,学校必须要抓一个罪魁祸首,就让出留学机会给他的我推出去顶罪,怎么办?到那个时候我应该怎么办呢?”
他哭是因为害怕。他才21岁,如果做错了选择,导致另一个人失去生命,这后悔一定会令他遗憾终生。
“您说我是不是错了?”长安俱乐部的地板原来这样硬,他的膝盖跪在上面,那疼痛一路蔓延到心口,压得温绕向燕贺昌低头,差点喘不过气,“是不是我当初就做错了?我不应该放弃出国的机会,这样朱瑞就不会失踪,也不会发生后面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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