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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蒙鞑子,讲个笑话(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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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头套戴上,从现在开始,无令不得摘下。听明白了吗?」

「遵命。」

……

几十个戴着白头套的人,默默坐在船舱内。

除了水手,其馀人不得出舱。

外面是哗哗下雨,倒是方便了隐蔽。

10米外,就看不太清了。

小船紧跟在后面,上面只有两人。

韦秀和小五,都是清月村出来的,水性好。

他们的任务,是必要的时候制造水上交通事故,把官船的路堵住,最起码也要被迫降速。

有人说过,

计划越周密,出纰漏的概率就越大。

李郁已经尽可能的把计划的复杂程度降低,再降低。

简单的说,就是府衙的押运官船一出发,监视的弟兄就打马狂奔。

到约定的岸边,传达消息。

骑马肯定比船快,这是常识。两骑,是为了确保不出纰漏。

然后,大船就在胥江和大运河交汇处等着。

等官船出现,就起锚跟着航行。

直到,抵达绿洲处加速。

和官船并排,靠近了开炮。

这个计划,已经是最大限度的简单了。

李郁闭目养神,其馀人也有样学样。

……

直到,尾舵处水手喊:

「他来了。」

派去侦查的一人,踩着跳板爬上大船。

抹了一脸雨水:

「官船出发了,一共两艘。」

「犯人在哪艘船知道吗?」

「知道,我在码头瞧着他们登船的。」

「好,一会你指出来。」

报信的人,跑到船舷,对着岸上的骑士交叉手臂挥舞了两下。

岸上的蓑衣骑士也挥挥手,然后骑一马,牵一马离开了。

他的任务已经完成,返回李家堡。

「押运船上,有八旗兵。」

「什麽?」李郁一愣。

「绿营兵三四十人,八旗兵十几人。」

「你怎麽判断出是八旗兵?」

「大脸盘,罗圈腿,穿棉甲,壮的很,人人挎弓箭,一看便知。」

李郁点点头,这是个人才。

他观察的这些特徵,确实符合。

长期骑马,都会罗圈。

大脸盘,也是鞑子明显特徵。

等待的时机,是最熬人的。

官船的速度很慢,小半个时辰才到了。

船舱内,一个穿棉甲的汉子,透过窗子欣赏着:

「江南四百五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旁边一位押司,欲言又止。

算了,还是别多嘴纠错了。

很显然,这位骁骑校是个汉文化爱好者。

一路上,已经背诵三次古诗了。

正确率,高达五成。

……

「押司,你是哪儿人?」

「小人是常州府人氏。」

「我有几个文学方面的疑惑,想请教一二。」

「您客气了。」

「为何有的诗,读着十分优雅。有的诗词读着,却让我想纵马杀敌?」

押司一听,有点意思。

赶紧问道:

「却不知大人,您读的是何人的诗?」

骁骑校思索了一下,答道:

「是个姓辛的,好像叫什麽辛没病,还是辛去病。」

押司差点吐血,强忍着尴尬,说道:

「您说的应是宋人辛弃疾。」

「对,对。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骁骑校这一回,发挥异常的好,竟是一个字都没记错。

押司心想,看来他是真心喜欢辛弃疾的词。

「大人可知为何他的词读来热血沸腾?」

「为何?」

「辛弃疾乃是文武双全,带兵打仗的儒将。」

「难怪,此人是我崇拜的偶像。」骁骑校一拍桌子,显得十分激动。

押司又讲了一下辛弃疾的事迹,曾独闯敌营,掳走敌将。

听的这骁骑校眼睛都直了。

他感慨道:

「如果能早生几百年,我定要去他帐下,愿为一小卒。」

「白天跟着他纵马杀敌,晚上喝着酒读他的词。这才是草原男儿的梦想啊。」

押司一愣,心想。

这话可不能乱说,犯忌了。

辛弃疾他杀的,可是金人。

是咱大清旗人跨越几百年的老祖宗。

……

「咳咳,不如我给大人讲个江南的文坛趣事吧?」

「好啊,来来,请坐。」

骁骑校是个直肠子的人,尊师重道。

他知道,古人有一字师。

一个故事,那更能算老师了。

亲自去搬来了一个凳子,让押司坐着,喝着茶讲。

「前明有一文人,喜游历天下,每到一地,都要和当地的文人切磋比诗文,常常压人一头,以文坛屠夫自居。

有一日,他到了常州府,却非常老实,只是游览喝酒。

旁人就问他,你怎麽不找本地文坛切磋了?

他说,不敢。

问:为何不敢?

答:此地文人之狂傲,举世无双,我已输了。

旁人不解,被他拉到了城墙下。

抬头一看,

城门高挂的牌匾上,烫金的「常州」二字不知何时,「常「字掉了上面一半。

成了「吊州」。

此人感慨,敢挂这样的牌匾,迎天下客。

可见,此地文坛之桀骜狂悖,李白来了也得挨打。

……

骁骑校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疯狂的拍着桌子,喊肚子疼。

他发誓,这是自己这辈子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

还是江南好啊,

在草原上除了羊和女人,就没有其他乐子了。

押司也很满意,和一个蒙八旗军官处好关系,只有好处。

「小人还有一个压箱底的笑话,大人想听否?」

骁骑校还未来得及响应。

官船剧烈的摇晃了一下。

很显然,是撞到什麽东西了。

押司走出船舱,错愕的看到一艘大船竟然贴在了本船的侧面。

几个戴孝帽的汉子,正在忙着调整风帆。

「瞎了你们的狗眼。奔丧奔到官船来啦。」

果然,李郁设计的劫匪头套,被人认成了孝帽。

轰,一声炮响。

撕裂了雨幕。

火光一闪,炙热的霰弹就扫过甲板。

就像割麦子一样,割倒了一大片。

会讲笑话的押司已经死了,躺在甲板上,污血从眼眶里流出。

一颗铅子,穿了进去。

「敌袭。」

船舱内的骁骑校,刚取下挂着的弓箭,准备冲出去。

耳边,就传来了更大的巨响。

他被震的失去了直觉,倒在了地上。

……

第二门炮,贴着船舱轰出。

只听得里面狼哭鬼嚎,显然这舱壁挡不住炮子。

不过,炮膛已经有裂纹了。

废了!

为了达到更好的杀伤效果,火药多加了三成。

没炸膛反杀自己人,已经是阿弥陀佛了。

「火绳枪,射击。」

甲板上,油纸布被人掀开。

掀开的一瞬间,一排白烟喷出。

火绳枪的近距离射击,把迎战的官兵打了个崩溃。

其中,不乏好几个蒙八旗兵丁。

李郁松了一口气,下令跳帮。

同时,进攻第二艘船。

第二艘船略小,除了船夫,仅有10个绿营兵,还有十几匹战马。

他们见有人劫船,竟然想逃跑。

而最近的陆地,就是旁边的绿洲小岛。

……

李郁爬到桅杆,观看战况。

手下已经控制了第一艘官船的甲板,正在往船舱底下进攻。

犯人,应该就关在舱底下。

第二艘船,正在拼命转向,想冲滩搁浅。

尾舵处,已经躺了好几个人。

都是被火枪打死的,目的是不让它逃跑。

仅存的一尊虎蹲炮,正在重新装填。

然后,对着第二艘官船的船舱,又轰了一发。

民船的舱壁就是一层薄薄的木板。

一打,就是许多个孔。

里面一阵惨叫,显然有人倒霉了。

李郁大声吼道:

「不留活口,抓紧时间。」

半盏茶的功夫,两艘船的人都撤回来了。

「都清理乾净了?」

「乾净了。」

刘武一身血,手臂还在哆嗦。

他刚才,冲到舱底下,恰好看到两个八旗兵正在忙着处决犯人,砍的正嗨。

就开了一枪。

很遗憾,他用的是李氏二型截短霰弹枪。

俩八旗兵倒下了,活着的白莲教犯人也倒下了。

最后,就拖出来三人。

俩白莲,一个八旗军官。

其馀的,他挨个补了刀。

离开的时候,还往船舱里扔了个火把。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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