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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8章 武举一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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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8章 武举一斩

轰隆隆……

江面上骤然抬起的「城墙」,将密集的箭雨弹射下来,纷纷扬扬。

这壮观的景象当即引得那些惊呼声也陆续停歇,转为了惊奇震撼。

赵都安扶着栏杆,立于甲板上,目睹滚滚水墙翻卷不息,一连三轮齐射,竟无一根箭矢能攻破这江水凝聚的「盾牌」。

「好一个京城『赵阎王』,的确如传言中一般。」

战船三楼,负手立在徐景隆身旁的中年武夫冷声开口:

「我不管宝甲是谁的,既在你身上,就乖乖双手奉上。」

顿了顿,声音转为威胁意味,灰色的眼珠也透出狠厉:

「你那身官袍,唬得住旁人,我却不在乎半分。」

赵都安终于看向身材矮小,一身武功已通玄的青山大师兄断流水,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我向来是个很识时务的,可惜,这次本官代表陛下而来,你这莽夫挑衅我没关系,但你不该挑衅朝廷。」

说完这句话,他挥手制止了仍要继续弯弓搭箭的士卒们,目光瞥向甲板角落,说道:

「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一路走来,他刚好借这个场合,看一看这两名护卫的成色。

话音落下瞬间,黑发遮住一只眼睛,穿青衫盘膝而坐的浪十八豁然一仰头,将手中一碗有「烧刀子」之称的烧酒灌入喉咙。

继而「啪」的一声,手指捏的陶碗四分五裂,他骤然起身,迈步前行时撞的身旁那只巨大的青皮酒葫芦不倒翁般摇晃。

浪十八右手也悄然攥住了刀柄。

这名刀客膝上横着的那柄刀并不长,甚可以说短。

其造型并非中原制式,而是西域传入的「弯刀」式样。

弯刀裹在一只褐色牛皮刀鞘里,出京以来,赵都安从未见其拔出过。

「是!」

浪十八口中吐出简短的一个字,沉腰屈膝,脚下甲板发出「吱呀」的不堪重负的尖叫。

继而,酒鬼刀客如炮弹出膛,悍然朝江面上那隆隆巨响的巍峨「城墙」飞去。

与此同时,红衣女鬼霁月也悄无声息迈步走出甲板。

她一双小腿落下时,红裙被风吹得逆势掀起,犹如一朵扩散开的红花,露出苍白没有血色的肌肤。

底下江水自行扩散出漩涡,眨眼功夫,她就已潜入江水,唯有一团海草般的黑发于水下飘动。

「小子,你方才不是问这两人的来历麽?」

海公公的声音,突然传入赵都安的脑海。

他惊讶地看了身旁没有穿蟒袍,因已销声匿迹太多年,容貌更早已不为当今江湖人所知,从而被断水流忽视的老供奉。

发现他神色感慨地望着前方,嘴唇没有动。

赫然是以「传音入秘」法门,藉助神念将言语说给他听。

可以在极短的一瞬间,说出许多言语。

海公公回忆道:

「这个浪十八,的确如你猜测的那样,曾经在军伍中任职,彼时便已是武道不俗,为拒北城军中参将,其尤为擅长刀法,曾师从西域的一名老刀客,又将其与中原武学融合,自成一脉,曾有『北地血刀』的绰号,在军中也算一号人物。

某次外出期间,因同袍中另一名将领酒后玷污其妻,酒醒后担心事发,又将其发妻投井。

此人返回拒北城后得知消息,怒发冲冠,闯入营中,手刃同袍,且将试图阻拦他的将官悉数砍杀,更将协助隐瞒此事的军中许多人一起杀了个透……」

「杀人后,他自知触发军法,已经没有活路,便夺路而逃,一路上又杀了数轮来抓捕他的官兵,最后身受重伤倒下,却意外给彼时的影卫秘密擒拿回去。

那时太子已经逐步接手影卫,得知此人经历后,秘密将其救下。

因其杀人太多,已不可能以真面目重新露面,便乾脆秘密养在后湖,成了太子的死士,更因祸得福,打破境界,更上一步踏入世间……太子死后,便顺位效忠了陛下。」

赵都安吃了一惊,没想到还有这样一番故事,他好奇道:

「那霁月呢?也是救回来的?不像吧,我看她身上有镣铐……」

海公公悠悠道:

「这小女子本是东海千岛上某个门派的叛徒,呵,当年先帝年老,派人四处寻找延寿的天材地宝,一支船队就去了东海上,与这女子撞上,彼时厮杀了一番,朝廷死了一些人,才将其活捉。

本想以其性命为筹码,胁迫岛屿上的方外之人拿出好东西,却不想迎来激烈反击,才知道这女子是个叛徒……

后来索性带回京交差,囚禁在后湖,其无处可去,便也为朝廷效力了。」

这样的吗……

赵都安嘀咕,听着都是有故事的人啊。

……

「北地血刀?他竟然没死?」

战船上,徐景隆身后的王府私军统领吃了一惊,认出那逆势上伐的刀客身份。

徐景隆却没管什麽血刀,双手攥着栏杆,紧盯战场。

众目睽睽下,浪十八人飞出官船,半空中双手便于身前,猝然拔刀!

一泓如月光的亮银色从刀鞘中流淌出来。

浪十八手持一柄锋利弯刀,黑发于风中狂舞,他低喝一声,竟发出狮吼咆哮声。

横刀一抹!

「轰!!」

一刹那功夫,那高达数十丈的水墙,在这一刀之下,轰然断裂垮塌,犹如北地隆冬枯黄的荒草给齐齐割断。

「啊!」战船上男女惊呼声中,浪十八一刀撕开水墙,单手持弯刀径直隔空竖劈。

轻轻一劈!

陡然间,狂暴的气机包裹弯刀,并延长出三丈猩红刀气!

世间境的刀客,已可完美操控刀气化罡,令其宛若实质,比精钢锻造的兵器都更坚硬。

那于北地寒风中无数次搏杀而炼成的刀气甫一现世,便带着刺骨的寒凉。

人未至,刀气却已绵延以大气势,兜头斩向断水流!

「哼。」断水流面露不屑,却终归是担心馀波伤到身后的世子,他矮小敦实的身躯朝前迈出,挡在徐景隆前方,猎猎灰袍骤然散开。

这位当代青山大弟子手中没有武器,双手就是他的武器。

断水流闪电般探出两根手指,举重若轻般硬生生以双指夹住了近乎呈现出猩红血色的刀芒!

「什麽北地血刀,沽名钓誉,哗众取宠。」

断水流居高临下,冷漠至极。

手腕只轻轻一拧,那猩红如冻结火焰的刀气便发出「吱呀」的金属哀鸣声。

下一刻,砰砰数声,竟硬生生给他折断!

断水流没有停手,折断刀芒尖端后,单手握拳,手肘后拉,继而轰出。竟以拳头硬生生砸在三丈刀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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