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月潭村之谜18(1 / 2)
村民们让谢无为别瞎掺和,先前那几个不自量力的道士和和尚都没能成功收复怪物,有一个连命都丢了,让谢无为赶紧离开,他们也得想办法逃命。
“我又不是要收服它,我就是想和它谈谈。”谢无为看着这些大包小包往身上揽,宛如灾民打扮的队伍,笑着说:“再说,你们以为迁到别的村子就能高枕无忧了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有村民看不惯谢无为这副高高在上,全局在他掌握中的模样。
“你们的脑子里种了白虫的幼体吧?”谢无为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这就相当于做了标记,不管逃到什么地方,怪物都能循着气味找到你们。”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我们总得逃跑试试。”仍旧是先前提出质疑的村民,他说完后还向一旁年长的老汉寻求肯定:“你说是吧?村长。”
有了先前的经历,村长也对自吹自擂却没有点真本事的“大师”有了意见,他不愿意相信谢无为的说辞,特别是当他说出要与怪物谈判这样的话时更加削弱了可信度。
“好吧,那我走了,你们之后要是后悔了可以来西城的桃花庵里找我。”谢无为还从未遭过这气,哪家人请他做法事不是好吃好喝地伺候,好言好语地劝说。要不是现在情况特殊,他才不会主动提出帮忙。
就这样,月潭村的村民举村迁到了另一个地方。
然而只过了两天的安生日子,怪物又来了。
这次还是老样子,吃掉了十个人。
有人亲眼目睹到,这怪物是从一个盛装了水的洗脸盆里钻出来的。
它庞大而软稀稀的身体从水盆里硬挤出来,像是一团可被捏成任意形状的橡皮泥,缓慢地从水盆里挤出来。
刚探出头来就一口咬掉正在洗脸的女人的头。
村民们这下明白,谢无为不是在开玩笑,不管他们藏到哪里,这只怪物都能依托水为媒介,找到他们,吞食他们。
再继续这样下去,月潭村的村民要面临灭绝的命运。
村长重新找到了谢无为,又是道歉又是送礼这才把他重新请回了月潭村。
“当初说要帮你们的时候不听,现在又损失了十个人,你们还真会做买卖。”记仇的谢无为还是不停地念叨,他的视线扫过面前的村民,落到当初顶嘴的年轻人身上。
有点可惜地想,怎么怪物没挑这玩意儿下嘴。
“实在对不住,当初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大仙您别计较,我们全村人的命可都系在您的裤腰带上了,一定要帮我们和那只大白虫好好谈谈啊。”村长双手抱拳陪着笑脸。
场景切换。
谢无为面色不佳地坐在椅子上,接过村长手里的毛巾擦拭头上和脸上的粘液。
“你们还真是惹上狠角色了。”谢无为拉着脸,“它一开始可是根本不愿意听我说话,差点就把我的头给咬掉。”
这粘液应该是怪物的口水,谢无为觉得自己浑身都有股难闻的腥臭味。
村长耳尖地捕捉到了“一开始”这个关键词,他给谢无为倒上热茶,“那后来谈成了吗?”
“没谈成我还能坐在这里?”谢无为喝了口茶又嫌弃地呸了出来,这穷山恶水的地方果然产不出什么好东西,“一个人的怨气再重都没法这么夸张,我倒想问问你们,除了陈丽红外是不是还害死过其他的人?”
“你这话说的,我们村世代以耕种为生,都是些老实本分的农民,怎么会无端害人呢。”村长咧开嘴,露出两排大黄牙。
谢无为都要被这群心口不一的人给气笑了:“都这个时候了,有必要在我的面前装吗?”
村长沉默了一会儿:“无为大仙,我们村的情况你也是看到的,穷乡僻壤的,也没什么能发展起来的产业,村里小伙子多,但外乡的姑娘都不肯嫁过来……”
谢无为不耐烦他稀碎地说半天却没说到点子上,打断道:“说重点。”
村长咳嗽两声,继续道:“为了解决咱们村这么多光棍的私生活问题,总得通过些手段找些姑娘来,也不能让月潭村绝了后啊,你说是吧?”
“多少人?”谢无为问。
村长:“什么?”
“别装傻,问你拐卖了多少个精神有问题的女人?”谢无为重复道。
“这……应该不多,我们也就这几年才开始干这勾当。”村长思索着,“不过你要问我具体的人数吧,我可记不太清。”
谢无为嗤笑一声:“既然你回忆不起来,我就帮你回忆回忆,包括陈丽红在内,总共三十一人。”
“神了啊大仙,你怎么知道的?”村长惊异地看着他。
谢无为慢悠悠地吐出两个字:“数的。”
怪物的肉身是由被溺死在月潭里的肉虫和女婴糅合而成,而隐藏在肉身之中,操纵其移动的精神体却是三十一个女人的亡魂。
怪不得这肉虫会如此肥大,倘若小点,挤在其中的女人都会觉得拥挤。
谈判地点选在月潭村中破败的庙宇内。
被高矮不一,鬼气森森,披头散发的三十一个女人包围时,再见过大世面的谢无为也不免胆寒。
回想起谈判的内容,谢无为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你们平时作恶多端,也不知道做点积德的事,这回可算是踢到铁板了。”
村长毫无悔改之意,据理力争:“咱们也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啊,都是正当的买卖生意,哪能说是作恶多端呢。更何况是买来做老婆,又不是当黑工,两者不是一个概念啊。”
谢无为:“这些话不用说给我听,有本事就去和那三十一条人命摆活。”
村长这才讪讪地:“大师,你可真爱说笑,不过我还是不明白,怎么先前死的那些女人都没什么动静呢?反倒是在陈丽红死后才一起钻出来讨债了?”
“不是没动静,而是先前死的三十个女人,她们的怨念斗不过你们的恶念而已,所以就被你们下意识忽略了。”谢无为沉着脸,“但是最后死的陈丽红,我也不知道你们是对她做了什么事,使得她一个人产生的怨能和你们全村人的恶相抗衡。”
村长闻言保持沉默,不肯吐露当初村民对陈丽红的所作所为。
谢无为对内幕倒没什么兴趣,继续解释:“陈丽红的怨占据了上风,天平往她们的方向倾斜,虽说只是轻微的失衡,但也够了。”
怨念趁势而上,急转直增,压倒性地战胜了村民的恶念。当两者的差距悬殊,原先被忽略的不对劲就会在村民眼前呈数十倍的放大。
> 村长听不懂谢无为的高端用词,一会儿是“天平”,一会儿是“失衡”,他只能茫然地问:“无为大仙,所以谈判的结果究竟是怎样?我们要做些什么这只怪物才不会再出来吃人?”
“第一,”谢无为竖起一根手指,“给陈丽红建一座阴庙。”
“好好好。”村长忙点头答应。
“地点就选在村里那个废弃的庙宇,不过里面外面都得重新翻修过。”
“那肯定的。”
“正殿里要供奉陈丽红的石像,石像找雕工好点的师傅来做,石像的高度要介于四米到五米之间。”谢无为瞅了他一眼,“里面的香火绝对不能断,在村里的人每天都要进行祭拜。”
“庙的构造是正中间一个正殿还有左右两侧各一个偏殿,偏殿里摆两张长桌就好,其他的什么都不用放。”
村长疑惑:“既然什么都不放,那为什么要设置两个偏殿?”
谢无为:“到时候会有东西填进去的,等着吧。”
说完后又补充:“长桌尽量长一点,不然不够放。”
村长满腹疑虑但也还是点头答应了。
“建完庙后,每年的二月廿二,也就是陈丽红的生日那天,要选出一个祭品用于祭拜她。”
“大仙,你说的祭品是……是指人吗?”村长咽了咽口水,困难地说。
“嗯。”谢无为看他的眼睛一转,估计是在想怎么在祭品的选择上动歪脑筋,便说:“祭品的人选不用你操心,统一由感应者来决定。”
“感应者?”怎么越说越复杂了,“这感应者又该由谁来当?”
“每年的感应者都不一样,是新生的幼儿。”谢无为看他张嘴要问,继续道:“你也不用担心会分不清谁是感应者,她们都和陈丽红长一个样,而且一年内就能长大。”
“我看村里二丫的妈妈正好怀孕了,该不会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今年的感应者吧?”
谢无为摇头,眼里带笑地看向村长:“不是。”
“那是谁?”
“上次和我顶嘴的男人叫什么名字?”谢无为答非所问道,看村长一脸茫然,又补充:“就是不听我的提议,执意要迁村的那个年轻人。”
村长恍然:“你说鲁明富啊。”
“对,就是他。”谢无为满意地点头,“第一任感应者就让他来怀上好了。”
男人怀孕这种事情即使到现在也只会让人觉得荒谬,更别说几十年前,村长先前还抱着不相信的态度,但随着鲁明富的肚子一天天变大,肚子上出现妊娠纹,甚至还出现了孕吐的现象时他才不得不信。
不久之后,孩子出生了,这个孩子生来就会说话,她说自己叫邱国敏,但却长着陈丽红的脸。
村长冥冥中觉得自己听过这个名字,他在翻阅了村里以前的人口登记资料后,才注意到,邱国敏这个名字属于第一个被拐卖进月潭村的痴傻女人。
场景切换。
“无为大仙,麻烦您亲自来村里真是不好意思。”新任村长的脸上有着和前一任村长相同的笑容,过于谄媚。
“这次又是遇到什么事了?”谢无为悠悠地问。
“是关于守庙人的事。”新任村长给谢无为端上热茶,“已经接连死了三个守庙人了,明明没有触犯夜间禁忌,但都被吃了。庙里没个人还真不行,毕竟擦拭石像,打扫卫生这些琐碎的活堆起来不管,两三天就不成样子了,这不显得我们不尊重神明吗?”
杯子里的茶已经不似当初般劣质,月潭村这些年依靠着出售特色产品还是取得了可观的经济利润。
谢无为把茶咽下去:“她这是想要换人。”
“这……这也不好换啊,现在村里都没人敢干这个了。”新任村长苦着脸说。
“放心吧,她已经有人选了。”谢无为吹开浮在表面的茶叶,啜饮两口。
“那可好,我还正为这事发愁呢,”新任村长顿时松了口气,“无为大仙,你可真是神了,连这事也能算得出。”
一开始建立阴庙时,陈丽红就有了中意的人选,只是单纯为了捉弄月潭村的村民才没说。
知晓实况的谢无为当然不能说真话,只是故作高深地点了点头。
“大仙,那她的备用人选是谁啊?”
“野娃。”
新任村长不知道野娃是谁,两眼放空:“野娃?”
“你们后山上的那座孤坟,一个死了很久的半大孩子。”
才放下的心又提上来,“要个死人当守庙的?这不为难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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