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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能出去,我也想养一只这样的小狗。”芍药拿来一条巾子将飞飞身上剩下的水擦干,擦完后又随手递给身旁的侍女。

“出去?”姜姝和她一起坐在榻上摸狗,听到后不解,“你现在不能出去吗?”

芍药听到后轻笑一声:“我说的可不是出去逛逛,不过现在也不能离开这个院子就是了。”她垂下眼睛,“我说的是离开这个地方再也不回来了。”

“本来我们这些罪臣的家眷按理说应该都是要被发卖的,更不要说我连家眷都算不上。”若说是家眷怎么也要是个妾,可她瘦马出身,虽然倍受晋州牧宠爱可对方也只把她当个玩意儿,连奴籍也没给她脱。

有的上位者,越是位高权重就越是吝啬。芍药的眼中闪过一丝恨意,晋州牧就是喜欢她曲意迎合、伏低做小的样子,甚至她瘦马的身份也是他特地挑选的。

只是晋州牧不会想到,就是这样一个身份低贱的女子在他被谢让生擒的第二天就向谢让递了投名状——芍药在他身边多年,虽然身份低微却也因为这一点有些事晋州牧竟也不避讳她,许是觉得这种烟花女子是听不懂的,就算是听懂了那又怎样呢?

“我和殿下做了交易,他答应事成之后会脱了我的奴籍再给我一笔钱让我安置。”芍药提起这件事脸上才有了些神色。

姜姝听到这话不禁想到自己和谢让之间的交易,幽幽道:“你就不担心他会不信守承诺吗?”

“怎么可能呢?”芍药听到这话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殿下堂堂一个太子怎么会因为我而失了自己的信誉。”

怎么不可能?姜姝暗自腹议,这有一个被他坑了的人就在你面前站着呢。不过这话她没有说出口,她一个孤女去指责太子不守信誉,说出去怕是没人信的。况且这几日芍药待她很好,她也不忍心戳破她的美梦,只希望谢让此次能够守信罢了。

“况且太子殿下看起来温润如玉,是个君子呢。”

这话姜姝倒是没有再反驳,她初见谢让时除了觉得他面容俊美外也觉得他是一个谦和有礼的人,只是平日里话太少性子有些冷罢了。

所以当她看到谢让能够不眨眼就指使别人将别人的双手砍去时心中不光有恐惧还有一种恍惚感。

仿佛她从来都没有认识过他。

不过也是,只是相处了一个月的人,估计也只有像她这种与世隔绝、不常与人交流的人才会天真地以为谢让会将自己所有的样子展现给她看,就像她对谢让毫不掩饰那样。

姜姝摇摇头不再想谢让的事情,转而问道:“那你出去后想要做什么呢?嫁人吗?”

芍药摇摇头:“我是不再想嫁人的事情了。”她摸了摸姜姝的脸,“小姜姝,姐姐告诉你靠男人是靠不住的。”

姜姝点点头深以为然,她想起了十二岁那年抛弃她的父亲。她记得自己的母亲临死前可能已经意识到自己的丈夫是个薄情寡义的男人,在自己去世后一定会续娶。于是她用尽力气抓住眼前人的衣襟求他以后好好对待自己仅有的一个女儿。

“我也没想过靠其他人。”姜姝道,也许是自己一个人习惯了,也许是再害怕受到别人的伤害她从来没有想过以后要依靠别人,“我有我的医让。”

“要是我也有你这样的手艺就好了。”芍药换了个姿势半卧在榻上,“我以后大抵会开个胭脂铺子吧。”

“你不是会弹琴吗?为何不以此谋生呢?”姜姝道。

芍药苦笑一声,且不说她的琴艺并不是顶高超的水准,她的出身就决定了不会有人愿意将她当正经的琴艺人看。奴籍虽然可以被抹去但是过去不可以,万一被以前相识的人或者有心之人发现还会惹来额外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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