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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吴敬梓当年是赵关山斟酌后挑的心腹,并带进宫见过得神熙女帝首肯后,一直在宾州行宫负责这边的看守事务。
吴敬梓既惊又疑,不禁小声问:“督主,不会是……”他指指主殿那方向,“那位要出去了吧?”
赵关山叹了口气:“是啊,风来了,是要出去了。”
他拍拍吴敬梓的肩,“你小子不用每次汇禀的公函都得夹带两句抱怨了!”
但抱怨也只能抱怨抱怨,人不能随便换的,得上禀神熙女帝并获得首肯,所以无聊点还是无聊点吧。
吴敬梓还来不及惊喜,先一脸惊怵,“真的督主?”
“手谕和信物都带来,你说真的假的?”赵关山睨了他一眼,上前去。
吴敬梓也赶紧跟上前去。
颜征和寇从溥接过手谕和信物,两人翻来覆去又低声交流两句,确定真实无伪,之后又按规矩递给吴敬梓看了一下。
三方都共同确认过了之后,赵关山又举手,和身后的人一起被检查搜身,确定没有夹带任何不妥东西之后,颜征道:“赵督主,请。”
大半人留在这里,赵关山带着七八个心腹宦卫,把御医太医都带上,一直跟着颜征寇从溥两人,吴敬梓跟在赵关山身后,走到了行宫的主殿歇阳殿。
台阶下,赵关山当中而立,拱手:“奴婢叩见太子殿下,奴婢此行奉谕,带了御医来为殿下请平安脉!”
半旧的朱红殿门开了一半的,有人远远望见颜征赵关山一行蜿蜒而上也进去禀报了,一个披着素色狐裘形销骨立的瘦削青年男子缓缓踱步而出。
他站在朱红的门槛之后,淡声道:“我并未太子,赵司主不必如此称谓。”
这男声淡淡而清润,珠玉落盘,极之好听,偏又一丝微微暗哑尾音。
如同春发芭蕉,最后却发现根部曾被人为火撩烧过留下痕迹,美玉有瑕,让人惋惜极了。
赵关山没有抬头,恭敬道:“是,四皇子殿下。”
他俯了俯身,侧两步退到一旁,御医太医提着药箱上来,刚刚也跟着赵关山行过礼了,不过他们是跪礼,不管明太子是不是太子,都是皇子,他们跪就没错了。
……
日前,明太子已经穿过地道,换下替身,从一直偏居的行宫隐蔽一隅,回到了这个歇阳宫主殿。
宾州行宫已经很久没有修葺过了,负责的工部没人敢提,不过当初特地挑的幽禁之所,足够坚固,十来年不修葺不显破败。
但朱红廊柱殿门隔扇已半旧,鎏金也已经褪色,鎏金的只有一个大鼎,殿内没铺地毯,陈设很简单,熏香也没有,半开透气的槛窗寒风送进来一股淡淡林海雪松的味道。
明太子回到窗畔的美人榻半躺下,身边的小太监立即为他盖上毡毯。
赵关山侧了侧头,院判御医立即上前,放下药箱,取出脉枕,恭敬:“四皇子殿下,请。”
一只瘦削见骨白皙的手放在脉枕之上,明太子微垂眼睫看着被把脉的手,谁也不知道他想什么。
但想什么也不是赵关山管的。
御医太医轮番上前诊脉,一人诊了三次,之后又停在殿内,过了半个时辰再重复一次。
这般反覆诊过脉之后,赵关山带着人退下,到前面值殿一一问过诸位太医和御医,并让后者写下脉案,他再附上一封杏黄绫面密折,六百加急送往东都。
——明太子身体确实很弱。
有句话御医不敢往折子上写的,赵关山也不想听,院判御医小心翼翼说的“恐天不假年”,赵关山只当没听见。
御医也不敢再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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