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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方喻一个小小编修是没有资格赴宴的,但宴会当日,崔竹却命自家的马车绕道许府,把方喻接上了车。
“许容哥哥。”几日不见,崔竹脸色比以前苍白了不少,见方喻掀帘进来,似笑非笑地叫了这么一句。
方喻一抬头就瞧见他的眼神,顿了顿,随口道:“怎么看起来如此憔悴。”
崔竹一直盯着方喻的面容看,见他神色如常,像是全然不知道那晚马车上发生的事情似的,不禁暗暗咬了咬牙,微笑着说:“或许是思念许容哥哥所致吧。”
今日天气温和,崔竹却穿了一身重紫圆领宽袍,外披银白狐绒披风,极其畏寒似的。
马车里燃着味道极重的熏香,遮掩住少年身上淡淡的药味。
方喻那晚踹得他肋下淤血,还受了内伤,据大夫所言,再精心养护也要过半个月才能康健如初,令崔竹大为光火,甚至怀疑方喻是故意而为。
只可惜迷药是他下的,人是他带进马车里的,如今全无证据,也就只能不了了之。
进入宫中,因着白天春光正好,这次宴会在殿外而设,桃树灼灼生辉,美丽的宫女们穿梭而行,气氛看起来十分融洽愉快。
主位的天子和皇后还没来,方喻粗略扫了一圈,见大部分四品以上的官员都已到宴,右前方纪云山坐在一棵桃树下,正神情冷漠地自斟自饮。
“许容哥哥……”崔竹拉住他的手,轻声说:“你与我来,坐在我旁边好不好?”
崔竹的位置在皇后附近,是圣上命人专为他一人而设。
方喻身为一个七品编修,擅自坐过去反而是大不敬,于是拒绝道:“我在末位捡个不起眼的位置坐就行。”
崔竹当然不肯让他走,想了想又说:“我给许容哥哥换一身衣服,你就站在我身后,这样也能听见圣上说话,可不可以?”
方喻瞥了他一眼,含笑道:“站在人身后伺候的都是太监,崔公子。”
崔竹那点小心思被识破,倒也不尴尬,他朝一个小太监招招手,对他吩咐两句。
小太监点点头,很快跑开,过了半盏茶功夫,方喻就见几个太监搬了张案几,遥遥放在崔竹座位左后方半米远的位置。
“这样许容哥哥放心了吧?”崔竹朝他撒娇。
因为有官员带了家眷过来,如此增设的位子倒也有好几处,算不上起眼,只有寥寥几人抬眼看了看。
纪云山拿酒的动作一顿,目光从那增设的位子上掠过,落在不远处和崔竹站在一起的方喻身上,皱起眉。
这人到底在想什么?纪云山万分不解。
他认为方喻不是个蠢人,但既然不是蠢人,又为何对自己劝诫的话置若罔闻,一意孤行要与崔竹走近?
方喻落座后不久,天子携皇后,与突厥大王子呼延昭一前一后来到宴会上。
当今晋国天子年岁二十有八,身材瘦削,面色很白,眉眼间有种软弱之相,与旁边美艳高傲的皇后形成了鲜明对比。
方喻每日上朝都站在后排,隔了这么多天,倒是头一次近距离观察这位圣上的模样。
只粗略扫一眼,方喻心里就有了判断。
天子性情温和,耳根子又软,遇上难题常常依赖于臣子,这些年虽无功无过,只是连年边关摩擦再加上国库虚空,如今天子想要求和的态度也越发明显了。
晋国天子让呼延昭在左侧首位坐下,才下令宴会开始,算是给足了礼遇。
宫女们鱼贯而出端上菜品,呼延昭先是举杯敬了晋国天子,连喝三大杯后,才放下酒盏,视线在宴中一转,像是在寻什么人。
片刻后,方喻状似无意地掀起睫,正巧与这位突厥大王子的目光对上。
呼延昭笑了一笑,酒红的眸子轻轻一眯,手臂抬起,遥遥朝方喻敬了杯酒。
方喻一手懒洋洋托着腮,见他朝自己敬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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