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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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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经》则说:巴蛇吞象,三岁食其骨。——都是形容吴砚之的原身:巴蛇。

巴蛇的身体是一座无止境的仓库,能够往里容纳无限器物。当年他还身居高位的时候,就是靠这个花活一天逮捕上千只“祟”。

和他一口气接几百单外卖,同时丢进身体里是一个效果。勤勤恳恳干了半年,他是浮川市外卖爆单王。一人一天能送上千单,单单准时准点到达,连续五个月蝉联月度最佳员工。

没单的时候就顶着蓝头盔,靠坐在自己的小电驴上,双目涣散看着蓝天飘过的云朵,试图连接自己一千年前创建的妖怪内线:链锁。

无数次尝试只有一个结果,连接失败。

连接失败也只有一个可能,陈青获已经丧尽天良到把他的一切遗物都归为己有的地步了。

妖怪语和人类语有一套截然不同的语意逻辑,他现在人话还说不利索,如果不借助内线,就算和陈青获面对面站着,也只能瞪眼。

大多时候他和天上白云干瞪眼,直到耳机里响起:“叮咚。”

“饿了吗蓝骑士已为您自动接单啦。”

“现在为您自动寻路到商家。前方路口直行八百米...”

吴砚之放下头盔挡风,左腿一蹬地面,右手转动把手,沿着耳机里寻路导航驾车而去。

“前方右转进入工业北路。”

哪怕是什么远单偏单都接的吴砚之,也察觉了不对劲。今天的商家路途实在遥远,不知不觉他的小电驴已经从市中心行到了郊外工业区。

吴砚之掏出手机,点单人身在市中心,备注写:孩子失恋了,喝不到忘仔奶酒我要死了。没有跑腿小费,没有人愿意接单。于是派给了吴砚之。

盛夏尾声,夜色滚烫。吴砚之停好电瓶车,背上外卖箱,按照手机导航,商家是个喝酒的地方。

门口立式霓虹灯破破烂烂,在昏暗的夜色中闪着两个明灭不定的灯光字:令吾。映出狐狸画板写着不正经的卡通字体:营业中。

吴砚之背着外卖箱站在门外,没进门就听到男男女女在高声谈笑嬉闹:“获老板你好会啊!”

以及某人的笑声,时隔千年,依旧轻浮恣意:“怎么。你心动了?”

让他一怔收回本将推门的手。不知是闷在头盔里的热汗,还是心悸的冷汗,咸腥的液珠沿着额角汩汩流下,落进嘴里。

这道难听刺耳令人作呕的声音,难道是……

再看那闪烁不定的“令吾”二字,吴砚之忽然意识到什么,猛地一踹灯箱,吱吱呀呀亮起两个框:囹圄。

而他呼吸的力度骤然加剧:“囹圄...”

囹圄,他守了一万两千年的监狱。

就在这具工业仓库的外壳下,罩着数以千万计的邪祟,其中有数以千万计,吴砚之曾经每日都要清点一遍。

无数年,他被妖怪们暗地里嘲讽不知变通,不识抬举,古板无趣,残忍无情。

无数年,他独自走在囹圄深处,双肩披满尘埃,步履如行将就木。

也有某些年,他被某只九尾狐抵在狱所铁架上,吻得双腿都无法维持人形,用蛇尾温柔缠上对方大腿根,尾尖情不自禁挠他后腰窝。陈青获喜欢用指尖挑弄他小腹的逆鳞,“你先学会忍住,我再继续教你——”

“囹圄...”

吴砚之陷在恍惚里,对耳边催单的消息充耳不闻。他失神落魄走到侧面橱窗,整个人贴在玻璃上,朝里看去。

里边在举行什么仪式。他看不懂。

只知道与他记忆里的囹圄截然不同,LED彩灯五光十色,旖旎的亮点打着粗糙墙壁。满墙喷漆涂鸦,吴砚之根本看不懂有什么含义。毕竟他连人类的文字都认不了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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