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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的担心,还是让她强撑着睁开眼睛、保持清醒。
她以为夭捺是在跟她讲话,但仔细一看,才发现对方好像是在跟她肚子里的孩子讲话。
“行。”
夭捺自言自语。
她将200块钱放回口袋里,又好像在仔细聆听什么,有些不太开心地皱了一下眉。
夭捺一边嘟囔着:“报警是另外的价格。”一边拿出通讯器。
“我是夭捺。孕妇出事了,马上派救护车过来。”夭捺说完这句话,也不等冉柏反应,便火速挂了电话。
十分钟后,救护车和警笛声响彻社区的大街小巷,刚刚男人家暴女人的时候还关上窗户,故作不知的邻居们纷纷探出头来,在紧密的窗口之间交头接耳。
“这位就是受伤的孕妇吗?”
医护人员直奔男人而去,毕竟男人的伤口肿的老高,再加上满地鲜血,的确像是孕妇。
然而等他伸手掏了一把,没找到宫口却摸出半个破碎的蛋蛋时,才惊愕道:“男妈妈啊?”
低头又看了一下手里的半个蛋,颜色太红了还没看出是什么东西。
“还流产了?”
把夭捺都给无语到了。
“孕妇在那里呢!”
医护人员这才发现,角落里还躺着一个全身伤痕累累的孕妇,肉眼可见地呼吸虚弱。他们连忙带着她进了生命稳定舱。
万幸的是,妈妈很坚强,孩子跟妈妈一样坚强,母女的身体状态都算健康。
医护人员松了一口气。
实在是最近出事的孕妇太多了,而且往往一尸两命,把急救人员搞出PTSD来了。
…等等。大伙忽然后知后觉,如果孕妇没有引产,那满地的鲜血又是怎么回事?
有人想要走回报案现场一探究竟,却被冉柏的手下拦了下来,语气肃重:“不好意思,请先将受伤的孕妇带回中心医治,其他事情交给我们裁决司处理。”
既然裁决司的人在这里,应该不会放走故意伤人的凶手的吧?医护人员听话离开。
然而案发现场里,冉柏单膝半跪在男人的尸体旁边,抬头仰视着隔壁直挺挺站立的夭捺,欲言又止,最后化作一声长叹。
潜台词就是:不想工作就别工作,但也不能破坏工作啊。
冉柏在这一点上比止役好。
只要杀的是无关紧要的人,他都无所谓,反正擦屁股的人都是他的自己人。
唯独有一点不好的是,他需要夭捺报告,至少先跟他说明情况,而不是让外人落下话柄。
“知道了,下次先通知你过来处理现场,再报警。”
好好的裁决司,摇身一变名不见经传的街头尸体清洁部门。政府也确实有这样的部门。
冉柏:“少杀点人吧。”
这已经是他唯一的要求了。
夭捺却还觉得自己没好人做到底,说:“只要男人死了,就不用担心孩子不愿意出生了。”
“还有更好的办法。”冉柏否认道。
经过几次和污染物打交道,他大概已经知道,这些东西究竟是什么——它们靠欲望而生,又以恐惧为食,只要让世界变得干净纯粹,它们就会自动自觉离开,另觅他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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