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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了一下,看着小指的一侧。
对啊,她想着,我为什么不选择留一个空白呢?为什么一定要在这里与起伏的旋律争个高低呢?
早该想到的,丛澜告诉自己,留白。
如水墨画,如艺术创作,留白是此时无声胜有声,亦是一种对比与突出,给观者留下充足的想象空间。
当曲目被塞得太满时,反而应该回看一番,是否过满了。
毕竟,人的想象力才是一个作品最无价的无边空间。
想明白了这点,丛澜不再试图去用复杂的肢体与步法去衔接高音到低音的转变,而是做了一道减法。
脑海里的陆地意象训练,让丛澜在脑中构建了冰上的动作。
她反复地推敲着这个新的改动,遗憾的是现在不能上冰,没办法在这里复现。
陆地动作终不是冰上的效果。
茱迪看着丛澜在那里自言自语,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来了褚晓彤。
有一次,褚晓彤也是这样的,赛前还在改自己的编排。
距离比赛的位次还有一段时间,丛澜想要在这会儿确定下来究竟要不要这样用。
“一会儿上场了也可以试试。”她跟自己说着,“不要急。”
上冰了以后可以用四五秒的时间去复刻这块儿的动作,来得及。
她在此时这么跟自己说的,也确实在不久之后,快速与于谨握手以后,转身朝着冰面中心而去,在这段距离里不再是以往的确认核心的调整,改成了一个步法和舞蹈后的滑行。
刚好,她完成时来到了冰面中心。
丛澜眨眨眼,她觉得第六感都在确认,这个改动是可以的。
她低头,满意地笑了起来。
孙娅然:“她站在那里,我好像就已经看到了一只朱鹮。”
裙摆不是舞剧里那样向后的设计,只是稍稍延长了一些,垂落向下,唯独侧边一片微微打卷的花瓣裙摆上有着浅浅的霞色。
是无袖的连衣裙样式,但又单独增加了到大臂的绑带手套作为袖子。
手臂是最多姿多彩的翅膀,也是云霞遍布之前的浅粉色。
小机关也在这双长长的手套上。
·
两分五十秒还是太短了。
可这是丛澜能争取到的,《朱鹮》最长的长度。
她俯身,伸展了双臂向前,将自己压低,伏倒在了冰面上,静静地。
全场从喧腾到寂静,也只是一瞬间。
无数人屏息以待。
故事的开始,是双簧管的清脆鸣叫中,混着笛子的清冽,就如丛澜曾经用到的那首《夜莺》一般,以竹笛模仿着鸟鸣,来宣告着古灵精怪的鸟儿的到来。
那是一只稚嫩的朱鹮,它还很小,有着不谙世事的调皮,也有着纵容宠爱它的族群们。
听闻了其余朱鹮们的呼喊,于是冷不丁地跳了起来,冲出去吓唬大家。
丛澜无法用她的脚踝去表示朱鹮的拟态,所以她只能扬长避短,加急狠狠训练了手臂的姿态。
她不以活泼或优雅去界定朱鹮,她学着舞剧主演的思绪,去做一只鸟儿。
自由自在,简简单单。
也就是,去人性化。
所以观众们可以看到,那是一只从冰面扬起脖颈的鸟儿,欢腾地、雀跃地,嬉戏玩耍,生活在无拘无束之中。
她的冰刀快节奏地点触着冰面,时而舒展身体,时而飞旋、轻跃,宛若处于远山映照下的静谧湖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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