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商量对策(2 / 2)
但又不知道这个时候该不该再提起昨晚的事情,最后
还是决定先暂时不提,转了话题道:“那后边蚊香的事情你多费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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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梦期听了这句话,突然心头一热,眼眶也跟着发烫,像是在异国他乡身边无依无靠的时候遇上了一个可以依赖的亲人朋友,一时间百感交集。
要是没有那些事多好!
苏韵见她神情恍惚,有些担心地问道:“你没事吧?”
秋梦期压着心头的酸涩,摇了摇头,“没事,你去休息吧。”
苏韵见状,也没再说什么,出了门朝后面的后罩房走去。
只是才走十来步,想起今晚回来时对方一副六神无主的面容,踌躇了一下再次停下脚步,转身冲着她道:“明天你第一次面对那样凶险的场面,要是紧张害怕,我今晚可以暂时当一晚你的守夜丫鬟。”
秋梦期心跳快了两下,可惜嘴里吐出来的确是气急败坏的声音,“谁害怕,本县字典里可没有害怕两个字。”
暮色中,苏韵听她清脆的声音,嘴角弯了弯,抬起脚就要离开。
却听到身后不远处那个声音又传起来,“倒是本县担心今天跟你说了那么多,你这小小的弱女子怕是要被吓到睡不着,本县倒是可以牺牲一下,让你进我房间躲避邪祟。”
苏韵无声地笑了笑,道:“既然如此,我先去洗漱,大人记得给我留门。”
秋梦期看着消失在拐角处的高挑的身影,心里没来由涌出一股说不出来的热切。
苏韵回到后罩房,见到第四间房间亮着灯,就知道春桃给堂弟安排了新的房间,上前去敲了敲门。
门很快就打开,苏长平洗漱过后整个人焕然一新,见到是苏韵,忙叫了一声长姐。
“住得还习惯吗?”
“都挺好,有新的被褥和蚊帐,春桃姐让我先穿大福的衣裳,说明天再陪我去买新的。”
“嗯,明日我和秋大人会在前堂忙,铺子还没时间开起来,你先听着春桃的吩咐做事。”
来的路上苏韵已经跟堂弟说了大致的工作情况,此时稍微交代一下就好,苏长明看着耿直,但粗中有细,是个好苗子,苏韵倒也不怕他不会做事。
“长姐尽管去忙你的,有事我找春桃姐就好。”
“好,你早点休息。”
……
另一边秋梦期洗完澡等了好一会儿还没见到人来,没耐心,于是翻身上了床。
在被窝里翻来覆去的,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地正要睡着,却听到门口被敲响,随后是苏韵的声音,叫了一声“大人”。
秋梦期一下子清醒过来,她清了清嗓子道:“进来。”
门才吱呀一声被推开。
蚊帐还没放下来,秋梦期半撑起身子看着门口道:“你洗个澡还挺久的,我都快睡着了。”
“抱歉,让你等久了。”
苏韵说着,转身将门关上,径直朝床边走来,带着一阵清新的水
() 汽。
随着她的脚步靠近,
鞋子掠过地面发出的沙沙的声音也越来越近,
让秋梦期没来由地有些紧张。
“我睡外边?”冷清但不失柔软的女声落在耳边。
“嗯。”秋梦期躺下,扯着薄被子盖在肚子上。
“熄灯了,还是你要点着灯睡?”想着这人白天的样子,苏韵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不要,熄了熄了。”
有点不耐烦,又有点恼羞成怒,苏韵压了压嘴角,先是将床头床尾的帱布放了下来,这才探过身子,轻轻吹熄了灯芯,这才摸索着上了床。
窸窸窣窣了一阵子,这才躺下来。
秋梦期感受到身边温热的身体,像是在做梦一般。
她现在居然和苏韵躺在一张床上,胳膊碰着胳膊的,这个人可是她的情敌、死对头,还是害她穿到这个倒退几千年的时代的罪魁祸首。
她没开口,旁边的女人也没出声,仿佛是约定好了一般,上了床后就直接封印嘴巴。
就这么躺了一会儿,秋梦期觉得身子有些僵硬得麻木,不得不调整另外一个姿势,但在翻身的时候却犯难了,到底是要面对着她还是要背对着她,面对她会不会太亲昵了,她要是也转过头来就能听到彼此的呼吸,但要是屁股对着她会不会不太好,不小心手碰到了……
就在她纠结着到底是往左转还是往右转的时候,旁边的女人冷不丁地出声道:“睡不着?是白天的事情还困扰吗?”
不说还好,这一说还真让秋梦期有些紧张起来。
“也……还好……”说着却有些不安地缩了缩脖子。
“可以尝试着转移注意力,想另外一件给你带来更强烈冲击感的事情,开心的、难过的、激动的或者愤怒的,这样你就不会那么在意白天的那件事了。”
那还用说,肯定就是你跟常俊在天台那一幕了,足够震撼足够愤怒,秋梦期差点就要回出这一句,但还是忍住,这事要是真摊开来说,怕是今晚不用睡觉了,不过这件事情之前每天都在她脑子里窜来窜去,久而久之,愤怒感其实真没那么起初的那么强烈。
除开这件事,就是昨晚她脱口而出那几句话,害得她内疚得都没怎么睡好觉。
于是小心翼翼地道:“昨晚上……我那么说你没有生气吧,我就是……一时候嘴贱,没忍住。”
苏韵沉默着,好半晌才道:“没事,都过去了。”
秋梦期听她这么说,就知道自己说的那些话伤到对方了,她当时那么说确实也是为了让对方不舒服,算是达成所愿。
“那你妈……你来到这边后还想你妈吗?”
好久,才听到对方的回应:“我妈早就在我初中毕业的时候就去世了。”
秋梦期听到这话,脑子瞬间一片空白,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你说什么,赵阿姨早就不在了?”
“这事情还能骗你吗?”
“你怎么都没跟我说过……我怎么都没听
说这件事,
我妈也没说过——”
“初三上学期你辍学离开了二中,
到下半年你们家搬离江茗小区,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是的,她就是在初三那一年知道她妈和秋阳荣的事情,也知道了自己见不得光的身份,秋家找上门来,邻居的指指点点,亲戚的吵吵闹闹让她直接进入了叛逆期,逃课、打架、斗殴、辍学,成了一名妥妥的小太妹。
“陆陆续续转了三四家高中,把班上搞得乌烟瘴气,后来我爸把我送出国留学,我浑浑噩噩地过了几年,什么也没学到,回来后秋阳荣给我在他的集团里安排了个闲职,再给我一点分红,这些年吃穿不愁,就这么过来了。”
秋梦期继续道:“我们家在江茗小区的房子卖了,我回来后去过那儿一次,路过你家门口,看到是另外一家三口,我以为你也早把房子卖了……之后又陆陆续续从别人那儿得到你的消息,但也不多……”
“那房子是不是卖的,是被法院强制收回去,房子贷款没还完,我妈去世后,我生活就都成了问题……反正后来一直在读书,都是住校,就我一个人有房子跟没房子也没什么区别,收回去就收回去吧。”
这些话停在耳朵里,像是在描述别人的生活,听着似乎挺风轻云淡的,但秋梦期知道,这对于才十四岁的苏韵,相依为命的母亲去世,房子被回收无家可归,那是多么绝望的一件事。
她是怎么完成学业的,她的学费生活费哪里来?
这些年她都经历了什么,为什么自己却一点都不知道。
苏韵的母亲并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在她的印象里,那个女人每天都是行色匆匆,江茗小区的房价不便宜,当初应该是苏韵他爸还在的时候就付了首付买下来的,后来那个男人出了意外去世,她母亲工资微薄,又想给女儿提供更好的教育条件,忙得脚不着地一连打了几份工。
她妈望女成凤的愿望有多强烈整个小区的人都知道,可想而知,当年苏韵在她母亲的高压之下有过着怎样的日子。
可这些秋梦期却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天天被拿来跟同个小区那个女孩比较,只知道对方每天都在做题做题做题,不屑于跟她们这些同龄人玩,那时她只当她清高,却不知道背后是这样的原因。
秋梦期这时候才觉得昨晚上说出那样的话,多么伤人心。
“对不起,昨天晚上说的那些话,你别放在心上。”
她怎么能说苏韵不想念她的母亲,怎么能说她迫不及待地投入新父母的怀抱无缝对接,她七岁没了父亲,母亲对她严厉得不近人情,而到了十四岁的时候,她连母亲也没有了,还失去了栖身的住所,她有多渴望亲情。
苏韵似乎也不想在这件事情上面纠结太多,抑或是不愿意把自己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往在秋梦期面前扒开,她轻轻地回了一声“好”。
好,不放在心上。
秋梦期听着,心里难受得紧,她想多说点什么,安慰?可对方并不需要,迟来的安慰多苍白无力。
秋梦期这时候哪里还有心思去回想白天的事情,她心里一直在围绕着苏韵在转,今晚得到的这些信息,让她打翻了苏韵在她心中保留的形象,也打翻了她对她原有的刻板印象,这人也太不容易了。
她还有什么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朝着苏韵这一边的方向转了过来,侧对着她躺着,原本纠结着到底向左还是向右的问题早就不是问题了。
“不早了,快睡吧,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苏韵提醒着她。
明天确实是一场硬仗,而愧疚过后却是一阵心安,秋梦期不知道为什么会心安,但此时的她却浑身充满了力量和信心。
她有苏韵在,就没什么好怕的了,这个女人,可是经历了多少寒霜都不被压折的梅花枝,有她在手,如虎添翼。
如此想着,心中一阵轻松,放平身子,酣然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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