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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恪与虞申也一样。他们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虞恂再不成器,也是金尊玉贵的七皇子,跟这方从市井之中回来的虞楚根本不可相提并论。

他若是识趣懂事,默默地忍气吞声也就罢了,如若不然,那么陛下也未必再能容得下他。

侍奉在帝王身侧的聂希偷偷地瞄了虞珩一眼,只见圣颜并无半分异色,不由暗自叹了一口气。

帝心难测,便是他这等多年常伴殿前的近侍,也依然难以揣度。

众目睽睽之下,墨公子微微仰着头,闭上了眼睛,唇角微张,将滑入口中的酒水悉数咽下。

等到整壶桂华浓全部倾完,他方才睁开眼睛,面上仍是那副云淡风轻的表情,并无半分愠色。

“谢七殿下赐酒。”墨公子的声音清冷如雪山冰泉,大殿中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并没有擦拭满面的酒液,就那么顶着一头湿发站起身来,自案几旁穿过了虞恂的身侧,行至大殿中央,玉山倾倒,深深地拜伏于地:

“罪人自知身份低贱,原不配登入这皇室贵地,想来是接我的人假传了陛下意旨,方才造成了误会。”

他说到这里,不论是虞恂还是殿中其他人,都愣住了。

谁都没有想到,让虞楚出席腊八家宴,竟然是陛下的意思。

但是怎么可能啊,陛下日理万机,从来不会在这等小事上费心思。他们原以为,这不过是尚仪局忙中出错,又或者是因着前次陛下召见虞楚,所以会错了意,方才把这个人添了进来。

可若真的是陛下亲自添的人,那么就必有深意,贸然以此事发难的虞恂,就有些头晕目眩。

但也只是如此而已了。便是到了此刻,他也依然觉得,自己的判断并无错误。

他转身再次望向自己的父皇,却见他依然面无表情,深邃幽暗的目光中无悲无喜。

只是站在他身边的聂希却缓缓地冲他点了点头。

这就是承认,此事确实出自陛下的圣断。

虞恂的大脑空前运转起来。不知者不罪,他是皇子,便是冤枉了寻常大臣,最多也不过道歉了事,何况眼前这位不过是个罪民。

“既是父皇的意思,那你就更要牢记天恩浩荡,好自为之,万不可再起怨怼之心。”

墨公子仍跪在地上,慢慢直起了脊背,面上仍是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似乎对方才的羞辱之举毫不挂怀:“虞楚谨记七殿下教诲,必会终日感念陛下恩德。”

虞恂看着他这副宠辱不惊的模样,就像是一拳打在了丝棉堆里,索然无味,又懒得再度下手。

他施施然地回了座,身后的墨公子却没有起身,而是再度深深地拜了下去。

“罪人虞楚,自知身份低微,不足以登大雅之堂,这便自行离去。唯愿吾皇如日升月恒,长乐未央。”

他保持着这个姿势好一会儿,直到额头的酒水渗湿了地面的金砖,方听见上首传来的声音:“起吧。记住你说的话。聂希,传旨。”

聂希自身后的小宦手上接过一卷明黄色的圣谕,展开读道:“朕闻泽梁无禁,罪人不孥。今恕戾太子遗孙虞楚之罪,其赐入皇室玉牒,着为庶人。”

第二百一十八章 她的性命我会派人去取

这道上谕,虽然出乎在座众人的预料,但也并没有引起多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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