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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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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温琉璃并未察觉到异常。

她只是觉得热,从丹田深处升起,顺着五脏六腑、四肢百骸,勾勾缠缠地涌上心头,让她情不自禁地松了松衣领,试图散掉这股热意。

她以为,这是自己吃瓜太投入导致的,因为此刻,青龙的威压震得听风夫人匍匐在床,全靠腹中的魔种苦苦支撑着。

这时,种子却在紫府里哇哇大叫:“烫死我了!”

温琉璃这才发觉,自己全身都烫得惊人,尤其丹田、紫府这两个要紧之处,更是弥漫着一股雾气,好似一汪沸水浇进丹田里,让最深处的灵源冒起了白烟。

这是怎么一回事?

温琉璃迷迷糊糊地想,她中暑了?

这么想着,她眼前忽然陷入一片朦胧,好似蒙了一层薄纱,叫她无论如何努力,也看不清周围的事物。

低血糖?

而系统却担心地说:“检测到宿主体温过高,是否为七日缠情丹提前发作?”

温琉璃微微睁大双眼。

不是吧,定时炸弹居然提前引爆了?

但是,莫名攀升的体温,和体内突兀的空虚,通通都在告诉她。

是的,爆了。

温琉璃甚至能感觉到痒,那痒意从每一寸肌肤与衣料的摩擦处传来,疯狂叫嚣着,它们不要这个,不要这些死物——

那要什么?

温琉璃难受得不行,半张着唇,有些委屈地想:“你们要什么?”

要什么,她给就是了。

不要再磨她了……

指尖好像也勾着东西,但温琉璃什么都想不起来,又痒得难受,便赌气似地丢到了一边。

下一秒。

有什么箍住她的手腕,如烙铁一般,严丝合缝,滚烫熨帖,叫她从心底发出一声由衷的喟叹。

这就是她想要的东西。

可那是什么呢?温琉璃歪了歪头,想。

温热的,应该是掌心;骨节分明的,是手指;还有指腹的薄茧……

这是燕九霄的手。

她恍然大悟地想。

不愧是龙傲天,只用一只手,就让她找到了想要的东西。

那双手牢牢扣在她的手腕上,指端用力,似是在探查她的脉搏,接着,温琉璃听见一道低沉的声音,说:“走。”

走?去哪里?

温琉璃踉踉跄跄地跟着。

她下意识去抓那只手,右手腕被箍着,便用左手,要软软地贴,尽情地握。

手腕紧了一瞬,似是那双手的主人垂眸,定定看了她片刻。但他没有拒绝,任由那只柔软的手,去贴他手背上的青筋,又探进窄袖里,摩挲结实的小臂。

温琉璃被带到了外殿。有风自殿门口涌入,唤回了她几分神志。

同尘戒仍在指间,身上的隐身符却不知何时被人摘下了。

燕九霄也显出了身形。

温琉璃这才发现,她的双手都缠在对方的手上,而上半身则紧紧贴着他的小臂。

温琉璃一惊,立刻要把自己推出去。

但她的手腕仍被人箍着,虽然松了手,却四肢酸软,摇摇晃晃地往地上倒去。

然后被人接了个满怀。

饱满又硬韧的触感,叫温琉璃想起曾梦到过的布偶熊。

她本该耳根滴血,跳起来说对不起,可是太难耐、也太舒服了,龙血带来的热意重新涌上心头,叫她通红着脸,把自己埋得更深了一些。

燕九霄垂眸。

那姑娘的呼吸贴在心口,热烘烘的,发着颤,几乎要将衣料完全穿透。

背上是冰冷坚硬的抱一剑,怀中却是温热柔软的身躯。

燕九霄面色不改,瞳孔里的淡金却几乎凝成一竖。

他随手将抱一剑取下,扶着温琉璃的肩膀,慢慢半蹲下身,让她压住他的背,勾上他的颈。

然后,燕九霄从殿外揪出躲藏的蜃精,抱一剑出鞘,第一次用来威胁一个人。

“我会实现你的夙愿。”

“现在,带我去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

……

落霞岛四面环海,蜃精说,东南角有一个极为隐秘的洞穴,无人打扰。

温琉璃被人背着,额发都湿透了。她的鼻尖萦绕着雪后骄阳的气息,颈间却黏着一缕乌黑的长发,分不清是谁的,只是有些痒。

温琉璃收回一只手,慢慢勾起那缕长发,将它拨开,却听燕九霄问道:“怎么了?”

她便知道,这是燕九霄的头发。

“痒。”温琉璃想说,这缕头发黏在她的脖子上,很痒。

却不知燕九霄理解了什么,握住膝弯的手一重,沉沉道:“再忍耐些,快到了。”

还要继续忍?

温琉璃有点委屈,攥着那缕长发,蔫蔫地“哦”了一声,却没有多说什么。

很乖。

她将脸枕在燕九霄的背上,察觉到对方也出了一些汗,沿着背沟细细渗出来。

而她自己早已被汗水浸透,此时,隔着单薄的素白布料,竟有种直接贴上肌肤的羞耻感。

她不得不绞尽脑汁,努力想些话题,来化解此刻的尴尬。

“燕道长,你为什么……要去找,蜃精?”温琉璃一边微微喘着,一边问,“她好像,胆子很小的样子……”

燕九霄却说:“蜃精将婆娑丹融入蜃珠,构筑了整座蜃境,她才是此处真正的主人。”

他说话的时候,胸腔微震,连带着后背也轻轻颤动起来。

温琉璃身前被磨得难受,不得不收紧手臂,搂得更近一些,直到毫无缝隙,才能消弭掉那种无处安放的空虚。

她神思不属,听见自己一声声喊着“燕道长”“龙傲天”,甚至直呼其名,喊了一声“燕九霄。”

每一次,都得到一个淡淡的“嗯”。

温琉璃自己却不满意,喃喃

自语:“不行……喊名字,太不礼貌了……不行。”

“让我想想。”她脑子里一片浆糊,只能喊出仅剩的称呼。

“师兄。”

不是大师兄,也不是燕师兄。

就是简简单单两个字,师兄。

咬在齿间,含在舌尖,再亲昵地吐出来,叫人心底发烫,似融了一汪终年不化的雪,浇在坚不可摧的磐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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