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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章 回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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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昭回头望了望还站在原地的萨日莎:“都到营地门口了,你还转回头接我做什么?”

“顺路。”

“都进家门口了,还说什么顺路……这话都没说两句呢,地方都到了。”林昭昭坐在马背上望着栓马的男人,“人家萨日莎为了迎接我也不知道在门口等了多久,你这样一声不吭把我带走了,实在是有些失礼。”

“失礼?”旭烈格尔伸出手臂,让林昭昭扶着下马,“男女授受不亲,洛初没听过?”

“你……”林昭昭为自己辩解,“虽然我扮的是女人,但我也是有君子风度的,言行从未逾矩!”

“都抱一起了还不逾矩?”旭烈格尔说。

“萨日莎把当我是老师,一时情难自已。”林昭昭说,“而且是她抱我,我又没抱她。”

“情难自已吗?”旭烈格尔掀开门帘。

“不然呢?我难道还当着所有人面将她推开不成?”林昭昭也是不明白,跟在旭烈格尔身后,“真是奇了怪了,你这是吃哪门子的醋?萨日莎心悦的是谁,还要我说明白咯?”

旭烈格尔抿了抿唇说:“我不喜欢她,我也没和她抱在一起。”

“前脚才进家门,后脚就来找我茬。”林昭昭觉得旭烈格尔很不讲道理,“之前分发种子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萨日莎还和我成宿待在一个毡包里。你那时候怎么不说我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成体统啊!”

“那时我不知道你是男人。”

“我是男人,又不是禽|兽!”林昭昭感觉自己高洁的人品被质疑了,没好气地说,“我可不像有的人三天两头的发|情……”

话还没说完,男人就转过身,摁住他的肩膀。一节节细硬的发辫贴在林昭昭的脸上,男人将头埋在他脖子里,就是一阵肆无忌惮地啃咬。

“光天白日的发什么骚!你是属狗的吗?老是咬人干什么!”

“不是洛初说三天两头就要发|情,我以为你在点我。”

“点你个头啊!”林昭昭微微喘气,手里进拽着男人的发辫,“前几日留下的印子还没消,你又咬……让我怎么见人……”

“见不了人就别见了。”男人哑着声说。他巴不得将眼前的人锁起来,除了自己,谁都不准靠近。

“说什么屁话呢!起开!”耳鬓厮磨了好一会儿,林昭昭终于将趴在自己肩上的人给推开了。

“疯了吧你。”林昭昭捂着自己的脖子,手下触感又湿又热,骂道,“这一路风尘仆仆的,连沐浴的功法都没有,你也不嫌啃了一嘴脏泥。”

“不嫌。”

男人抹了抹嘴角,似乎还在回味。

真是个狗东西。林昭昭瞪了男人一眼,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他以前也没发现男人有这种癖好。

“阿古苏,我要沐浴。”林昭昭对毡包外的妇人说完又回来,见旭烈格尔还在盯着他。

“干什么?我如今和阿古苏说句话也不行了?”林昭昭撇了

撇嘴说。

“……”旭烈格尔不说话。

“你以前也没这么小心眼啊。”林昭昭走了过去,轻轻扯了扯男人的发辫,“在不知道我是男的时候,你不也同意苏合整日在旁边伺候我的吗?”

“苏合?”旭烈格尔思索了下,想起了这个名字,“哦,他没关系。”

“为什么苏合就没关系呢?”林昭昭有些好奇。之前他都没想过这个问题,这么爱吃味的旭烈格尔为什么会允许身为男子的苏合陪伴在他身边。

“他不是被阉|割过的吗?”旭烈格尔顿了顿说,“就像为了多收获羊毛,我们会阉割绵|羊一样。”

“啊?”林昭昭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知道你们大夏有钱有势的家族会做这种事,将年轻的男人阉|割后放在身边伺候。”旭烈格尔说,“他是个可怜的人,我不会为难他。”

“……”

林昭昭脸色怪异,他还第一次知道两人之间还存在这样的误会。原来在旭烈格尔心中,苏合是家族配给他差使的……太监吗?

“哈,你还真是见多识广。”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烦,林昭昭没有解释,打算让这个误会继续延续下去。

因为还要安置黑戎族的俘虏,旭烈格尔坐了会儿就去忙了。林昭昭则舒舒服服地沐浴了一番,将全身上下都洗了干净后,换上了新的衣裳长裙。

“夫人,您回来了吗?”刚穿戴完,就听到苏合在毡包外低声唤他。

“没有人进来吧。”林昭昭捏着牛角梳打理自己的头发。

“少爷啊,少爷啊。”听到林昭昭的声音,苏合顿时痛哭流涕起来,“呜呜呜,谢天谢地,我还以为……”

“这是哭丧呢?你少爷我活得好好的。”林昭昭说。

“是,是,少爷您平安回来就好。”苏合拿衣袖抹了抹脸,“真是吓死我和萨日莎了,您不在的日子我每天都惊心胆战,真是一个踏实觉都没睡好过,呜呜呜……”

“瞧你这出息,遇见这点事就慌成这样。”林昭昭心里听得感动,嘴上却不饶人。

“我胆子小嘛。”苏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担心地问林昭昭,“少爷您这次也被吓坏了吧。那个可恶的赤儿思没有欺负您吧。”

“开玩笑,我怎么会被这种事吓到,就赤儿思这种货色也想欺负我?”林昭昭微扬着下巴,也是闲着没事,他决定给苏合讲起了自己在水夷族与赤儿思斗智斗勇的传奇故事。

“少爷,您等等,我可以喊萨日莎一起过来听吗?”苏合问,“你被赤儿思带走后,她可担心您了,每天都跪在为您祈福。”

“行呗,你喊萨日莎一起过来就是了。”林昭昭说,“再拿些我的果子来,出去这么久我就馋这么一口。”

“夫人,夫人。”过了会儿,苏合就回来了,还有好些人跟着他站在毡包外。这些人都是林昭昭讲学时的学生,心里都十分挂念着林昭昭。

“这是——”林昭昭看向苏合。

大家听说您平安归来了,都想来看望您。”苏合说。

“老师,您凭一己之力保护了全部族的女人和孩子。”萨日莎微笑着说,“您现在不仅是首领夫人,还是我们血狄的第一女英雄呢!”

林昭昭十分错愕。

虽然“第一女英雄”这种称号用在自己身上多少有些不伦不类,但他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被人冠以“英雄”的荣耀。

他真没想到自己还会有这么光荣的一天。

***

安排完族里的事务,旭烈格尔走到了诺尔河下游的水潭边附近。

他拿起冲洗用的木桶,冰凉的湖水冲刷着隆起的肌肉,如同瀑布拍打着坚硬的峦石。旭烈格尔躁动的心也随之安定了不少。

然而一想起那晚青年俯身在他腿边的模样,旭烈格尔又忍不住蠢蠢欲动起来。

难道自己真是个耽于美色的人吗?在娶了林昭昭之前,旭烈格尔从没想过自己会如此痴迷一个人。

以前达日巴特和帖萨尔在讨论自家首领的时候,常常会开玩笑说,旭烈格尔会不会是西方圣僧转世,在最年富力强的时候居然连女人的手都不想碰一下。

如今看这话显然是错误的,他不仅不是西方圣僧转世,本身还有着相当强烈的原始欲望。

尝过一次后,便食之入髓。

洛初说他三天两头都在“发情”。这其实说得还有些保守,旭烈格尔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欲望,就像决了堤的洪流,根本止不住。

如果不是还要忙其他的事,他恨不得什么都不做,天天将那人压在自己身下,日日夜夜得弄个痛快。

再三确定自己身上洗得非常干净后,旭烈格尔就往毡包走。因为心思全在林昭昭身上,他步子也不由比平日快了几分。

手刚碰上门帘,就听见林昭昭的声音从毡包里传了出来。

“当时我和赤儿思在毡包里对峙,他站在这儿,我站在这儿。这混账开口就辱骂我,我哪能受他这个气,上去就往他肚皮上狠狠踹了一脚,直接将他踹翻在地!”

旭烈格尔挑了下眉,继续往下听。

“你们是不知道?这混账玩意挨了我这一脚后还是贼心不死。还好我眼疾手快,根本不给他出手的机会,操起了一个黄铜瓶子就砸在了这个畜生头上。那畜生连我手都没碰上,就和死猪一样倒在地上动弹不得了。”

旭烈格尔嘴角勾了勾。林昭昭说书人一样的语气实在是有意思,明明是那样危机的一夜,到这人嘴里倒是成了一段滑稽戏了。

“赤儿思千户也是科列奇部出了名的勇士,首领夫人您居然独自将其制服了。这也太厉害了吧。”有人惊叹。

“侥幸,侥幸。”林昭昭谦虚说。

“是啊,真是想不到,我们都还以为是首领来救得您……您真是比有的男人还勇猛呢!”

“不是,首领来的时候,我都已经将赤儿思给制服了。”林昭昭被一群女人们围着夸赞,难免有些飘飘然。完全忘记了自

己当时在毡包里哆哆嗦嗦、痛哭流涕的画面了。

“其实就算首领再晚来些也没什么。我是完全不害怕这些仗势欺人的家伙的!对于这些凶恶之徒,我们不能轻易屈服,更不能让他们以为我们血狄族的女人是好欺负的!”林昭昭站了起来,也是越说越来劲,“人生自古谁无死?我手里攥着匕首,根本感受不到什么叫害怕。我当时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即使舍去我这一条卑微的性命,也断不能让这个混账看轻了我的部族!”

“夫人啊,夫人啊……”下面不少妇人都听得十分感到,低头悄悄抹泪。

“老师气度非凡,不是常人能比的。无论是学识,还是胆识,都让我们心生敬仰。”萨日莎也吸了吸鼻子,“您就是我们黑夜里指路的长明灯,是我们最仰慕的人,我们会继续追随您,更加努力的学习,以后也要成为和您一样强大的人。”

“这么说就有些……”林昭昭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正打算再谦逊几句,就瞧见有双眼睛阴沉沉地在望着他。

“首领。”众人起身行礼。

林昭昭满是风度的笑容僵在脸上,也不知道自己刚才吹嘘的话有没有被男人听见。

他说:“看样子时候也不早了,大家都早些回去休憩吧。”

萨日莎说:“老师,我这几日温习的功课还没有拿给您过目,有几处疑问……”

“萨日莎,明日讲学的时候你再来问我吧。”林昭昭微笑地面对少女。他十分确定现在不是他们师生两人探讨问题的好时候。

“哦,好。”萨日莎看着面前的两人,眼神闪过一丝落寞,俯身行礼后就退出了毡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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