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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1 章 番外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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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耗费了巨大的精力,花

() 费了整整一年的时间去创作一部作品,并带着热情登台,却发现台下坐满了批评家时,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那就是此刻,总芭团长,陈思雨的感受。

这场交流演出座无虚席,台下雅雀无声,华方外交团的人屏息凝神,提心吊胆,外交团文艺参赞自己捏自己的手,都给捏青了。

而英方观众,用万尼亚上校的话说,他们是整个英格蓝所有报社里最笔锋最为犀利,最会挖苦人的文艺批评家们。

在政治上,他们把两国间的不平等条约称之为拯救,文明对野蛮的拯救,在文艺上,他们认为自己是来见证历史,见证蛮荒如何走向文明的。

他们自认为是文明人,来欣赏一场蛮荒世界的新奇。

他们人人一口牛津腔,礼貌的轻声细语着,矜持的用各种曲意,隐晦,晦涩的笑话表达着对于东方的戏谑。

而据说,因为这场文艺演出,几家报社里曾是死对头的编辑们都难得找到了共同点,他们在期待着演员们的上场,但他们并不关注东方的艺术文化,只是在想,明天的报纸上该抖什么机的机灵,说什么样的佻皮话,才会让他们显得比同行更加优秀。

万尼亚上校在苏国时结过一次婚,妻子曾经也是个军人,因为有严重的酒瘾,俩人之间并没有孩子,在禁酒令期间,她因为偷喝甲醇解馋中毒而死了。

也是于当时,他离开苏国,来到了英格蓝发展的。

因为胡茵,他非常了解东方文化,早在文艺团来之前,他就在想,从东方那浩瀚的文艺历史中,该挑选哪一部作品,才能入得了挑剔的,西方文艺批评家们的眼眸。

当作品被释出时,他有了点信心,但信心并不多。

因为文艺摆在那儿,它的再创作更重要,他特意来问陈思雨:“怕吗?”

陈思雨踮脚试鞋子,回头看自己的妆容:“我期待这场演出已经很久了,我一点都不怕,而且特别激动。”

万尼亚说:“我不知道在我离开后,胡茵曾经经历了什么,我还曾想过,也许是一个愚昧的,无知的,蛮横的华国军人强迫她留在了国内,但是陈思雨,你让我改变了我的想法,我想,你的父母都是值得我钦佩的,因为你不仅仅是一个八音盒上人偶般舞姿标准的舞者,你还是一个懂得艺术内涵的艺术家。这两部作品你选的非常好,我也非常期待你们整个文艺团的表现。”

陈家祥是否懂艺术,陈思雨不知道。

毛素美就算不懂,身材条件也是逆天的,是因为毛素美,原身才有如此好的身材条件,不过他们跟这次的节目选择没有关系。

虽然在节目单上,编导挂的是陈思雨,但节目是她的丈夫冷峻选的。

他并不懂艺术,是个行外人,但乱拳打死老师傅,他选的这两款作品,确实是最适合被搬上英格蓝国家大剧院的舞台的。

总共两个节目,皆是选段,第一幕,《牡丹亭》之《魂游》。

台下大多数的英方观众只知《梁祝》,不知道别

的东方古典,而因其名,《魂游》,大家暗猜,那当是一部暗黑风格的作品。

曾经观看过《梁祝》的媒休记者们,则一致认为它一应该是另一版《梁祝》,老剧情,老故事,一个用色彩美学和廉价的的确良老调重弹的爱情悲剧。

但其实不然。

时间太紧,陈思雨没有办法独立创作一部舞剧出来。

所以从舞美到剧情,她完全采用了《牡丹亭》的昆曲版本,舞台装饰,道具,也不像《梁祝》那么简单了。

这部得政府大力配合的剧目,所有的道具都是从博物馆借来的真品。

而《魂游》,是整个《牡丹亭》中是繁丽,也最魔幻的一出。

人鬼爱情,花神护送,黑白无常的阴森,花间四友的俏丽,以及惊悚却不失可爱的大头鬼,道士做法,开棺复活,每一个配角的每一件演出服都是专门请老牌绣工们一针一线绣出来的,演员们是由昆曲大师们手把手教的,而如果说芭蕾代表着西方式华丽的话,昆曲所代表的,就是东方的富丽华美了。

当然,最为出彩的还是陈思雨。

杜丽娘是个鬼魂,殊于台上任何一个演员,她的服饰是最素,最平淡的白色,而芭蕾,其实是最适合去表现杜丽娘那个角色的,轻盈,空灵,如在云上起舞。

但想要满足挑剔的英格蓝批评家们,可不容易,因为英式芭蕾是以细腻与柔和著称的,动作要极尽优美,还要规范。

陈思雨上辈子于英式芭蕾没有太多钻研,她更喜欢可以任凭自己的体能和身体条件心情发挥的法式芭蕾,但在哪个山头就要唱哪个山头的歌,这一年多,为了能应付挑剔的英格蓝观众,她一直在钻研英式芭蕾的录像带,在各种高难度动作上也在尽可能的去收敛自己的老习惯。

最开始练的苏式风格的大开大合必须摒弃,法式的自由发挥也不能要,每一个动作,她都尽可能练出英式的规范性来。

而当这一切结合在一起,《魂游》在舞台上所呈现的,就是《吉赛尔》式的人鬼情未了,与《仲夏夜之梦》式的明艳,欢快与梦幻气息。

它呈现出来的,就是跟《梁祝》那种色彩美学完全不一样的,一种类似于巴洛克风格,但比它还要艳丽,繁复的舞台美学。

它是东方最为富足,华丽的历史巅峰中沉淀下来的美学瑰宝。

它所饱含的,是一种西方人从来没见过的,东方式的梦幻美学。

而当画面和舞蹈足够美时,观众可以不用去思考剧情,只享受感官的刺激,一饱眼福。

这是一场沉默的,甚至在很多时候观众都在屏息的歌舞。

不是因为它不好看,而是,于这些自诩见惯大场面的英式批评家来说,它也是新世界,是万花筒,是一种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异域风情。

不知道台下那些挑剔的批评家们是怎么想的,当他们尽量克制,但也足够热烈的掌声响起来时,陈思雨有15分钟的中场休息时间。

下一场,是与《牡丹

亭》殊异的另一部东方故事,《花木兰》。

那将是跟昆曲式富丽美学完全不同的,另一种美学风格!

……

再说另一边,国内。

今天新闻肯定传不回来,但冷峻依然在晚七点整,新闻时间准时守在电视机前,碰碰运气嘛,说不定会有快讯来插播一下呢。

高大光坐在冷峻后排,止不住的在叹气。

冷峻要听新闻,给他叹的烦,为了让他闭嘴,就问:“你怎么了?”

“家务上的破事儿,我媳妇吧,怀上了,唉!”高大光叹气。

冷峻一噎,心说这家伙是在故意显摆吧,显摆他媳妇怀上孩子了吧。

看他语气,那表情,搞的冷峻想打人。

但其实他家庭氛围和谐,是理解不了高大光的苦的,苏爱党是怀孕了,可她跟婆婆一直不合,正好婆婆说了几句怀孕就别登台了,妆化多了容易生傻子,苏爱党就炸了,认为婆婆是在咒自己生傻孩子,是因为看不惯自己故意说的。

一气之下,她跑到医院去堕胎,还好丈母娘不糊涂,给拦下来了。

但现在媳妇闹着要流产,离婚,还天天跟他干架,一个孕妇,高大光又不敢动手,每次回家都是挨打,听训,躲自个儿家吧,他老妈又整天念叨,说化妆对孩子不好,孩子会中毒,会变成傻子,要高大光勒令苏爱党请假回家休息。

可怜高大光就跟个烙饼似的,烙完这边烙那边,能不叹气嘛,他度日如年呐。

不一会儿何新松也来了,茶杯一放就叹气:“唉!”

高大光显然了解何新松家的内情:“想好了嘛,还是准备要。”

“都怀上了,三个是养,四个也是养,能不要吗?”何新松叹气说。

冷峻一凛,这意思是何新松家要有老四了?

这俩人看看电视,再同时看冷峻:“唉!”

好羡慕啊,冷大队长没家庭矛盾,媳妇儿那么美,还动不动就上国际舞台。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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