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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慎面沉如水,握紧手里的弓箭,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多谢太子。”

祁烈慢悠悠地打马往前走。

祁慎顿了顿,忽然阴冷的笑了一声,扬着声音道:“说起祭拜,我就忍不住想起六弟,我前几天还做梦梦到六弟了,六弟跟我说他在地下又冷又饿,那小模样真是可怜极了。”

祁烈猛然勒紧缰绳。

众人心里咯噔一声,面色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谁都知道六皇子是太子的禁忌,大家在他面前从来都是讳莫如深,不敢轻易提及六皇子半个字,更不敢说六皇子已经不在了。

祁慎对于祁烈脸上的怒容视若无睹,啧啧了两声:“想想我那六弟也真是可怜,谁都知道他已经凶多吉少,可太子你就是不让人给他立衣冠冢,偏要说他还活着,你可有想过他在地底下没钱花的日子有多可怜,说不定他正怨恨你呢……”

“你没资格提粲儿!”祁烈忽然扬起马鞭,一鞭子抽在祁慎身上,“再敢多提粲儿一个字,孤让你母家剩下那几个全都下去陪妤贵妃。”

众人呼吸一滞,眼观鼻鼻观耳,心里道了声果然,果然只要提起六皇子,一向温润如玉的太子就会像变了个人一样!

当年陛下要把六皇子送去封地,太子可是在殿前长跪不起,为此还落下了咳疾之症,冬天尤为严重。

祁慎始料未及的受了一鞭子,吃痛的从马上跌落下去,冷汗顺着额角冒了出来。

官员们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扶他。

祁慎捂着受伤的地方,目呲欲裂的抬起头,“太子!你还没做皇上呢!你不顾念手足之情,公然抽打皇弟,你就不怕父皇怪罪!就不怕被天下人指责吗!”

“父皇怪罪孤自会受着,至于天下人……”祁烈冷冷地嗤笑了一声:“天下人还不至于为了你这样一个卑劣的小人来指责孤,你做的那些事才该向天下人万死赎罪。”

四下寂静,众人不敢吭声,这几年太子和二皇子私下斗来斗去,如今竟是直接撕破脸皮,当着他们的面就吵起来了。

祁慎咬紧牙关,捂着鞭伤站了起来,呼吸粗重,“父皇让你代他来的时候,可是叮嘱过让你好好照顾我们这些皇弟。”

“皇弟你不配做孤的皇弟!”祁烈眼睛冰冷的眯了一下,“你如果忘了你母妃是怎么死的,孤不介意好好提醒你。”

祁慎怒容满面的攥紧了手里的弓弩,手背青筋凸起。

祁烈冷冷瞥了他一眼,未再与他多做纠缠,打马向前走,头也不回地道:“都各自散了吧,等会在行宫集合,猎到猎物最多的人有赏。”

官员们赶紧四散着跑了,免得再听到不该听的。

太子和二皇子之间的恩怨,他们是一点也不想知道!

祁慎牢牢盯着祁烈的背影,面色阴翳,用力掰断了手里的弓弩。

他心里很肯定,如果有一天祁烈登基,他绝不会有好日子过,与之相反,如果有一天他能登至高位,肯定也第一个铲除祁烈。

自从当年那件事后,他们之间就只剩下你死我活一个结果。

祁粲和妤贵妃的死就是横在他们之间的刺,无论谁动一下,另一个都痛的不死不休。

祁烈在林子里逛了一会儿,猎到了两只野兔,他没让朝臣陪同,心不在焉的独自打马往前走,没有狩猎的雅致。

自从来到这里,他就一直心绪不佳。

这几年来祁慎私下小动作不断,其他皇子也不安分,父皇这次让他带群臣前来狩猎,就是有意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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