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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将她沾湿的鬓发吹起,她再次摇头,“可我确实没有拿,秀娘也没有。”
邓如蕴说得明明白白。
白笋听了脸色却青白起来,她不知所措,“那怎么就不见了?我守库房三年从没错过眼,也没丢过东西,这次怎么就... ...”
她失魂落魄,倒也没再继续纠缠,在强风裹挟着的雨里踉跄着离开。
话音却似停在了庭院里一般,与风雨交缠着在院中来回游荡。
秀娘烦闷得拉了邓如蕴的袖子。
药库里的药丢了,平白无故地问到了柳明轩来,还就指着是她们白日里看过的铁皮石斛,眼下白笋是走了,可姑娘到底有没有拿,又怎么同旁人说得清楚?
尤其是刚回家的将军... ...
秀娘给邓如蕴使了个眼色,朝着隔了门帘的房中,朝着刚回家来的将军。
邓如蕴默了默,低头撩帘子回了房里。
但她刚一步跨进去,就同滕越的目光撞在了一处。
房中再无第三人,只有明灭不定的暗黄灯光,将隔窗架阁、桌椅案台,连同上面坐屏花壶的影子,映如游走其间的鬼魅,在这静默至极的房中游荡潜行。
邓如蕴微微抿唇,而男人却看着她开口。
“确实没见到吗?”
他这话出口,秀娘就忍不住地从帘外进来。
“将军,夫人同奴婢只在那晒药的地方略略一站就回来了,根本没取她们任何东西!”
可她这么着急说了,滕越没有回应,只仍旧看向邓如蕴,只看她的回应。
邓如蕴不知道他怎么就这么怀疑自己,可在他掠过她手边的目光中,忽的意识到了什么。
他方才闻到了她手上的药味,问了她是否用了药。药味是因着她今日去跨院制药,而她却只能跟他说自己烫了手。
但此刻她手上,并无明显的烫印。
她和秀娘这两个皆是外人,是他根本不认识,突然闯进他生活里的外人。
相比她们两个,他本就更信任府里经年的仆从,而她偏巧又在这件事上,说了句谎又引了他的疑。
两下全凑到了一处,真真是不巧。
邓如蕴心下暗暗一叹,她一时间没想好怎么开口圆谎,再把自己摘清楚,但男人的脸色却渐渐沉了下来,他缓缓起了身。
他身形高峻挺拔,臂膀宽阔有力,此刻站起身来,遮住身后案台上的高灯,昏暗的长影一下将人压到了门边缝里。
邓如蕴心头微滞,而他已开口。
“纵使拿了,说出来便没什么大不了。何苦为难一个下人?”
话音落了地,他抬脚大步往门外走去。
裹着冷雨的风从门边钻进来,绕在邓如蕴脚边,而她早间喝下的那碗苦若胆汁的避子汤,此刻好像又回到了胃里,翻腾搅动令人难捱。
他已然从她身边掠了过去,没有再多停留一息,两步迈入了雨中,径直离开了柳明轩。
*
沧浪阁。
外面的雨声小了些,林老夫人亲手点了香炉。
她瞧向魏嬷嬷,“都问到柳明轩去了,库房里真丢了药材?”
魏嬷嬷闻言上了前来,“回老夫人,其实没有。”
这话一出,林老夫人就笑了,她没再提药材的事情,斜看了魏嬷嬷一眼。
“邓如蕴怎么招惹你了?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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