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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并非敌意,却也看不明白是什么。
卫渊与温辞对视半晌,道:“卫某对梦墟主人一直很好奇。”
“好奇什么?”
“梦墟主人掌握梦墟,又是世上唯一的巫族人,凭此便可得追随者无数,开宗立派,与太清坛会相抗衡也未可知。为何巫先生多年来却隐匿不出呢?”
温辞仍望着卫渊的眼睛,他嗤笑一声道:“我喜好乐舞百戏之道,只想做个伶人俳优,不想做什么梦墟主人。”
温辞看见襁褓里的稚子时,总会想起自己不记事的岁月。为了照顾尚无力独自生存的他,有多少人进入了那道门后,多少人因他而死他才能长大。
难道那些人都心甘情愿吗?
那时他并非唯一的巫族人,只是族长的幼子,而“巫族族长”便是所谓权力。
权力是堆叠而上的砖石,不知哪块敲开便会露出白骨。攀得越高便越无暇细看,甚至不必要求便有人把自己或他人折进砖石里,主动奉上。
他向来对此敬而远之。
“巫先生,这权力譬如野兽,总得有人驯服它,不然它便会在这世上四处作乱。”卫渊悠然道。
温辞漫不经心道:“我这个人生来自私,又负债累累,不想做那驯兽者。”
他们隔着一臂的距离,阳光正好自他们之间落下,卫渊站在阴影里,而他靠在阳光中。
阴影中的这个人身材高大骨架宽阔,眉眼深邃,笑意亦深深,深不见底。他像极了温辞儿时曾见过的那些面孔,在他身边疫病缠身,死不瞑目的沧州人。
卫渊脖子上的红色印记扎眼,他似笑非笑道:“欠债?巫先生这是欠谁的债了?”
温辞沉默片刻,岔开话题道:“你和叶悯微关系很好吧。”
“那是自然。门中当属我与师姐来往最多,多亏师姐对我走火入魔的症状很感兴趣,用心研究我才得以捡回性命。”
“叶悯微研究你?”
“没错,怎么了?”
温辞沉默片刻,嗤笑一声道:“挺好的,果然是叶悯微。”
好极了,连研究品他都不是第一个。
“听玉珠说,你是沧州人。”
“不错。”
“你常回家乡吗?”
“惭愧,琐事缠身,唯有清明时节回乡祭祀。好在祖坟平日里也有人照料打理。”
顿了顿,卫渊观察着温辞的神情,问道:“巫先生对沧州很感兴趣?”
“我有故人葬在那里,也时常去祭祀。”
温辞问道:“听说你仍在寻找疫魔,若你找到疫魔,打算如何呢?”
“自然是血债血偿。”
温辞低下眼眸,安静良久后起身离开栏杆,留下轻飘飘的一句话。
“祝你早日得偿所愿。”
第102章 天上
叶悯微坐在楼阁房间内, 她面前的人三十五六岁的样子,衣着华贵,长相和秦嘉泽几分相似。他和秦嘉泽一样有久居高位的倨傲和优雅, 却没有后者的轻狂, 看起来沉稳幽深。
对方上来便言明了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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