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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笑着拍拍怅然若失的郑小筝,“不过以后我应该还是在文化行业,相信还会有交集的。”

下午和蒋辛华也诚恳地当面谈了,之后就是一些收尾交接工作。由于已经提了离职,夏赊雨难得准时下班,打算一回家就公布这一重大消息。结果到家时傅苔岑正准备出门,打算去参加一个大学文学系的讲座。

他今天难得穿得正式,衬衣西装,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色细边框眼镜,扶镜框时手指修长,指节分明。由于知道他这双很好看的手在床上能玩出什么花样,在夏赊雨眼里此时的傅苔岑很有点斯文败类的味道。

夏赊雨欣赏了一会他打领带的样子,同时确信现在并不是个谈话的好时候,他忍住没说:“什么主题的讲座?”

“一切伟大的行动和思想,都有一个微不足道的开始。”傅苔岑低头戴腕表,“加缪的荒诞哲学。”

夏赊雨暗忖,倒是应景,他新的伟大也要从微不足道重新开始了。

“听起来很有意思。”他说着,走到餐桌边倒水,吞下一片感冒药,“讲座几点结束?”

“你怎么了?”傅苔岑手搭在门把手上注视着他。

“小问题,好像有点感冒。”夏赊雨吸了吸鼻子,“我睡一觉就好了。”

傅苔岑就又走回来亲亲他,看了一眼腕表,发现不容他再耽误时间:“那你早点休息,饭菜你热一下吃。我应该九点就结束了,不会太晚。”

傅苔岑离开后,夏赊雨走进厨房,把灶上的鸡汤和小炒菌菇端上桌,以前他也没觉得一个人吃饭怎么样,但似乎和傅苔岑在一起生活久了,餐桌对面少这么一个人搭几句话,还真有点寂寞。

饭刚吃到一半又接到一个工作电话,一份第二天要签的合同又审出问题,虽说要离职,但也得站好最后一班岗,于是他又打电话联系作者确认,请示组长,并且紧急修改了一份。

等忙完这一通,本来就等着傅苔岑回来诉诉苦,结果直到九点半还没有等到人进家门。夏赊雨仰面躺在床上,发了一会呆,很快抄起手机给傅苔岑发了条微信。

“往回走了吗?”

过了大概五分钟,傅苔岑才简短回复:“还在礼堂,讲座结束了,但提问的人有点多。”

附加一张角度歪斜随手一咔的照片,就为了证明自己还在会场。照片里人确实不少,从傅苔岑的视角看,傅大作家大概是被一圈大学生包围了,其中不乏活力四射、年轻耀眼的男生。

夏赊雨只得扔开手机,重新闭上眼,眼前浮光掠影的。回忆起傅苔岑今日的衬衣是他之前给熨的,领带也是出门前他给挑的,早知道不让人这么体面地见人,本来就长得犯规,拾掇好之后魅力加倍,也不知道这样去一趟大学吸引多少人的注意。

过了一会,见傅苔岑还是没有回来的意思,他爬起来,从药箱里拿出来一根口腔体温计。

五分钟后,身在会场的傅大作家一边彬彬有礼地点头回应,一边随手划开手机屏幕,看到一张夏赊雨发来的照片——俯拍视角,脸部特写。眼尾的小痣在构图里产生一种不经意的美感,半张的嘴唇间湿红的舌尖隐约可见,舌下压着一根口腔温度计。

似乎是生病了,可画面里的他脸色潮红,眉眼微挑,眼神迷离,这种暧昧的氛围让那根温度计显得很不清白,看起来像是别的什么东西。

众目睽睽之下的傅苔岑赶忙叉掉大图,攥着手机紧了紧后牙,很快手机震动,又收到一条新消息。

“老公[委屈.jpg],我好像发烧了。”

半小时后,意料之中地响起了门锁转动的开门声。能听出来拖鞋都换得乱七八糟,脚步声趿拉着急促朝卧室而来。

夏赊雨故意没开灯,把自己埋在毛毯里,闭着眼睛装睡。听到声音在床边陡然停下,突然又万籁俱寂,没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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