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四人宿舍(13)(1 / 2)
整个私立高中,下到刚入学的懵懂学弟学妹,上到即将准备进到小社会的高三生,全部都知道宋吟这个人见钱眼开,谁富得流油就跟谁跑。
但是这个排雷还是在校内轰动开了,知道他是这种人归一码事,亲眼看到他吃过多少软饭,劈过多少腿,震撼力还是不小。
而且,说是人类自打从胎里就带上的爱看热闹的基因也好,还是想看那个人在床上会是什么样的心理也好,真去加企鹅的学生,比私立高中每年升一本的学生数量还要多。
甚至加完每个人都真的得到一张模糊的有几分相似轮廓的背部照片,当然,是倚在男人怀里的这种。
宋吟不知道这件事。
他摸着小狗,看着那串零,听苏秋亊平白无故叫他别回学校,再蠢也知道出的事和他有关,可能事态还不小。
不然也不会让守钱守得那么紧,非要到月底才给他转钱的苏秋亊,突然自砸双脚不到月中就给他转这么多。
出什么事了呢?宋吟喃喃地在心里低问出声,最后揉了揉小狗的肚子,揉了两下站起身来,前一秒刚得到苏秋亊的接济,后一秒就打车回了学校。
因为打车省下时间,宋吟回到学校都还没有上课,还够他回趟宿舍喝瓶水在床上躺会,但他回去不是想休息的,是想打苏秋亊一个措手不及。
电话问苏秋亊可能不会说自己在说什么,但要是被他亲眼看到就不一样了。
抱着这种想法,回到宿舍没看到人的时候,宋吟就有些失望,苏秋亊不在宿舍,就可能去了上等校区,是他暂时不能去的地方。
宋吟进了门,见出去时没关的空调现在还在吹,随手反关上门,一扭头发现裴究站在他刚刚没看到的死角,两人眼神交汇。
裴究先撇头看向了自己的桌子。
裴究一手抄着兜,脖子弯着,似乎在和宋吟铁骨铮铮地比起了谁先说话谁就输的游戏,背影冷清。
宋吟看他自己拿起了乔,任他在那摆大神架子,没理,他们虽然是同一个身份,但不存在谁听谁的,有一起要去的地方可以同路,产生分歧就各做各的。
裴究生什么气?
裴究越是这样宋吟越没什么感想,抱着手机在凳子上坐下,准备搜搜学校里出了哪些大事,是有他名字的。
裴究等宋吟刚坐下,牙齿顿时咬紧,过了两秒还是三秒。
他扭过头直捣黄龙地看向宋吟的身体,似乎上上下下都看过一遍,眉头徐徐地皱起来,“我给你发了很多消息,是故意不回还是没看到?”
宋吟听见他问,放下手机,眼神从里到外渗出迷茫,先是反问:“你有给我发吗?”
还有点惊讶,宋吟不爱和人较没意思的劲,像他采纳了玩家的意见没听裴究的,裴究就处处摆谱晾着他的劲,他就没放心上过,他不会故意不回裴究的消息,是根本没看到裴究发。
裴究默默松开手,“我在群里给你发了很多条。”
宋吟的迷茫转为了然,小声道:“你没留我手机号?我出去以后没开过数据线,你给我发,我现在才收到。”()
一场乌龙真相大白,裴究稍侧过头,脸上的表情像是懊恼,连这种可能都没想到,还是觉得宋吟脸小心眼也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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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课了,”宋吟拿起椅背上搭的薄外套,怕下了晚自习降温,一边拿着手机一边翻裴究给他发的消息,“何从文没打我,他有点奇怪,等下我会在群里说。”
宋吟去关了苏秋亊铺位旁边的空调,突然想起来问:“苏秋亊呢?他一般一点半才往出走,我回来的时候才二十分。”
裴究单手拎着书本,回头看了下空空如也的铺位,硬邦邦地说:“不知道,和他不熟。”
“好吧。”刚刚打了那通电话,他还怪想知道苏秋亊在做什么的。
自从知道卖货的那帮人以苏秋亊为首,宋吟就没有再把他当成事事不谙的书呆子看待。
人一旦有了特权和阶级,就很难不去享受其中带来的好处,苏秋亊被那么多人追捧,不安心在属于他的地方待着,跑到下等校区住?
太不正常了,宋吟不知不觉想了很久苏秋亊和他在一起的样子,想起他其实偶尔能感受到苏秋亊有长幼尊卑的意识,不过苏秋亊管着他的时候多,他有时候嫌烦不想去想苏秋亊的东西,就会忽略掉这些细节。
宋吟到了教室,本来一直想着苏秋亊,坐到位置上时忽然发现每一个从他身边走过的人,要么拿书挡住半张脸看他,要么在坐下时飞快扭头瞥他一眼。
眼神都很怪,虽然平时就这样,但很难不说今天有质的飞跃。
宋吟还奇怪着,群里的玩家突然艾特了他,给他发了张图和排雷,宋吟,你看这帮兔崽子在传什么东西?!不过,这张图上真是你?
是个屁。
宋吟一言难尽地翻着上面的图,不得不说,图上的男生在某些角度确实和他有些肖像,尤其像现在这样半挂着丝绸睡衣,半露大腿倚在强壮男人身上的背部照片,不仔细看就会以为是他。
宋吟又看了看这一长篇的控诉……
苏秋亊说学校出了点事,就是因为有人恶意修图抹黑他?
但用抹黑这个词也不尽人意,因为原主确实可能傍上过照片上这个腿粗毛发旺盛的财阀老爷,也确实有过露水情缘,只不过是他没想起来。
宋吟浑身燥热地咬着唇,感觉呼出来的气都变烫了,这张照片至少在苏秋亊发给他之前就在传播,各种小群里,各种聊天框里,浏览量成百上千增加。
群里玩家又转发了一些从别人那里要到的不同角度的图,宋吟一张没看,哪怕不是他本人,他也不愿意看到相似的,反手准备关掉手机。
不想看。
不是人看的。
宋吟皱了皱眉恢复了些理智,刚要把手机放到一边,黑屏上跳出两条新消息,正好被他看到。
【裴究:今天商城上了隐身符,我用积分买了六副,晚自习都找机会出教
() 室。】
【裴究:今晚跟上卖货的人。】
上面玩家发得都快刷起屏,裴究就像没看到,生硬地发了两条消息进来。
宋吟看了会儿,手掌覆上手机,先是打了个不是,又回了个好的。
这回是真的把手机扔兜里了,这节课的老师捧着养生茶壶走上讲台,还没把教科书放桌上,宋吟就趴到了桌子上睡觉。
老师看了他一眼却没批评,私立高中的阶级链到哪都有,老师的地位是在原主之下的,要是原主想,老师还得去买床被子给他盖上,让他睡着觉听自己课。
……
宋吟这一觉睡得,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有几个学生带偏节奏,说图上的窗帘有一片花纹是歪的,这图p过,不能信。
他睡到半道去吃了个饭,中间回来继续睡,不是几乎没听课,是压根就没听,原主怎么做的他就怎么做,虽然睡得腰有点痛。
晚自习上课铃一响,宋吟揉着有点麻的腰,在上等校区的人出现时,假装刚刚醒。
门口的男生拿着花名册随意扫视,挑了几个人出去。
同桌劫后余生,松开被咬得稀巴烂的手指,大叹道:“还好,今天又没我,上学上成这样,也是独一份了,你说是吗?”
宋吟随口附和一句,并借此看了一眼后门走过去的一行人,领头的无所谓地插着兜,后面跟着的个个笼罩着死气。
不知道要去哪儿,不知道去完这一趟还能不能活。
宋吟抓起了笔,有些焦虑地用指腹按着最上面的橡皮,等到走廊里的脚步声彻底消失,他站起身来,从桌椅中间跑了出去。
“哎,还没下课呢!”同桌胳膊肘搭在桌椅上,朝后扭身试图叫住宋吟,最后没叫住,用铅笔头抵住下巴啧了一声。
“怎么跑这么快,算了,等会点名还是得我喊。”
裴究还是在教学楼后面的老地方等着,他是第一个到的,宋吟不是最后,有两个还没出来,大概是没找到机会出。
裴究看了一眼时间没再等,把那两人从今晚计划里除名,拿出几张符纸一人给了一张,“贴到身上,贴紧一点,小心点风。”
几个人都选择将符纸贴在了衣服前面,这位置能看到,还能随时扶着一点,搞定完符纸的事,裴究带他们跟上了刚才那帮人走的路。
那些人都是正儿八经有上等校区的证件的,不用费劲去潜水,把证一亮出来,就从大门光明正大走进去了。
他们不知道,后面跟了几个人。
到了属于他们的地盘,他们连样子也不屑于再装,从一开始的拽改成拖,有个男生被石头绊倒在地上,从此再没起来过,一直被当成狗在地上拖行。
身后的几个跟班既害怕又惶恐,他们都看到了那男生后背擦出的血,几乎他一边流,他们一边踩。
说什么被选来买货的,待遇却差得不像样子,他们更像被讨债的,等着死的,看清了自己的地位,脚下的路都变得滚
烫起来,他们以前憧憬过的校区,也慢慢变成了吐着信的毒蛇。
几个玩家隐身在后,看不过眼,“这些人有点过火啊,我以前摔过跤,后背被地上石子刮伤,养了好几天才好,他这被拖一路,后背肯定不能看了。”
“岂止不能看,皮都要去一层。”
虽然隐身符生效,没有人能看到他们,但声音还是能听得一清二楚的,两人匆匆吐槽了下,马上又恢复安静。
“你们有没有发现,这条路不是去宿舍那边的,也不像是去教学楼,他们要去哪儿。”
不知道是谁嗡声问了一句,没有得到回应,前面的几个人突然停了下来,领头的把疼得流汗的男生丢到一边,举起手机向那边汇报工作。
玩家就在他们后面的大树那站着,没听到他在讲什么。
事实上,他们也没心思听,几人抬起手狠狠搓了下眼睛,搓了搓瞪大眼睛,看了两眼又去搓,“我是不是眼瞎了……”
宋吟站在他们旁边三步远,因为身上贴了隐形符,他觉得没有偷偷摸摸躲老远的必要,和那些人拉开一点距离就好。
经过那些卖货人的带路,他们到了一个非常混乱的地方。
那些人把买货的学生丢鸡鸭狗一样扔在门口,似乎在等专门的人过来交接,而他们脚下是一条连着豪华凉亭的石子路,几套精美茶具摆放在桌上,可供人观看赛马时垫一垫肚子。
对,赛马,凉亭外面是个巨大无垠的马场。
仅仅是这样,宋吟还不觉混乱,可那被拖了一路几近赤身的男生前面,居然是一套古风的厢房,两间相并在一起。
最混乱的莫过于厢房窗口里的景象,几个人被七捆八捆地跪在地上,手腕都因为长时间血液不通被绑得绛红,最小的应该才高一,脸上还挂着婴儿肥。
厢房里唯一的一间桌子旁边有吊儿郎当倚着的人,也有坐着喝茶的,一共五六个,面貌都有些眉骨上的相像,大约是兄弟。
一开始宋吟只注意到这些人,直到后面被玩家戳了下手肘方才发现,墙角还站了个重量级的人物,眉眼低垂,仿佛对在场发生的事很不耐,站在角落一言不发。
不是中午给他打过电话就消失不见的苏秋亊的话,还能是谁?
玩家把手掌拢在嘴边,激动得能马上双手举起蹦起来,“那个是苏秋亊,我没看错吧?他和里面那帮坐着的人好像是一伙的。”
他尽量压着声音,不让那些人听见:“如果没猜错,他地位应该低不了,那那天他还肯被你奴役驱使,他是不是在玩你……”
宋吟都不知道该反驳他奴役,还是该反驳他用玩你这个词。
但自从在付文从那里听到那些话,他自然就不觉得苏秋亊简单,他扭过头,轻声问在场人里唯一神色平淡的裴究:“你黑过校园系统,能不能查到里面坐着的人是谁?”
裴究看他一眼,拿出贴着迷你符纸的手机,裴究对这些精通,手里还有各种性能好使的道具,恐怕校园里的一只蚂
蚁都能让他给查出叫什么名字来。
于是他们在三分钟内知道了厢房里那些人的身份。
苏家是个特别神秘的财阀,在世界各地都有产业和房产,私立高中就是他们小小的家产之一。
苏老膝下有六子,最大的也是最让人看好的继承人,叫苏祖之。
其他孩子各有各的擅长和财产,在校园网里都有着记载和录入,唯二值得关注的是,苏祖之从小身体抱恙,升高三以来一直没来学校。
再者就是有个查不到的人,就是这个苏家二子的名字。
苏家没对外公开过这第二个儿子,也没说明原因,是后面传出私生子见不得人的丑闻,苏老才站出来透露孩子是领养的,人内敛,不希望抛头露面,只想安安分分上完高中。
但现在查与否都没必要了,人已经摆在了明面上。
宋吟想起那天在教学楼下听到的八卦,说苏秋亊娘不疼爹不养的,都没人管他还能活这么大,可能就是从小被苏家的人收养了,不然活不到现在。
都能对上。
但苏秋亊是后来进苏家的,他和苏家的人关系会好吗?
宋吟一手扒着旁边的树,弧度圆润的脸颊往过偏了偏,还没观察到苏秋亊和这些兄弟们有没有亲情,突然被一声响起的狗叫吓得一激灵:“汪汪!”
宋吟听到一声“啊!”的惨叫,但那不是他叫的,一般他被吓到反而会把嘴巴闭得更紧。
这声音离他很近,只能是后面的玩家,宋吟扭头去看的时候眼皮连跳好几下,这时他就觉得有坏事即将要发生。
但没想到能坏到这样,一条通体雪白的大型犬似乎嗅到了人味,朝这边飞奔过来。
那种狗是进口的贵族狗,看毛发是纯种的,性格无害不会咬人,但有的人就是天生怕狗,站在宋吟身侧的玩家手舞足蹈地乱躲,还不忘用一只手捂住嘴。
宋吟正想安抚一下玩家,叫他别害怕,可是,“别——”
裴究来不及拦,大型犬边往过爆冲,身型巨硕的男生边往后倒,手里乱舞着找平衡,宋吟就在他的挣扎中被掀飞了符纸,人也被巨力推倒在地上。
……
“大哥,”苏御桥倚在桌边的柜子上,没个正形地用脚尖一下一下碰着地上的男生,“昨天那批人质量不行,有用吗?”
桌子正中央的苏祖之没有穿校服,大暑天穿着件松散毛衣,捏着茶杯的那双手泛着异于常人的青白,闻言没有说话,温和地扶着杯子。
地上的男生因为苏御桥堪称调戏的触碰被吓得呜呜颤抖,苏御桥还被他快尿失禁的样子逗得捧腹大笑,眼泪花都冒了出来。
苏祖之将茶杯轻轻磕在桌上,苏御桥立马蔫成小鸡不笑了,诚惶诚恐地看着自己大哥。
明明他们没有差辈,相差就五六个月,但苏祖之哪怕是一个眼神,都能让苏御桥马上老实下来。
苏祖之没有理会不省心的弟弟,他拿起水壶,往空着的一个杯子倒满茶,将之推
前一点,看向了墙角,“小秋,打算什么时候搬回来?”
安静没几秒的苏御桥又开始闹腾,俯身拍了拍男生梨花带雨的脸蛋儿,坐在桌子上,双手按着桌沿扭过身,“对啊,二哥,那破地方都不能睡人,不赶紧搬回来,你还在那住上瘾了不成?”
苏秋亊一直在墙角隐形,就是不想让任何人注意到自己,可话题扯到身上,他只能拿起杯子,喝完苏祖之给他亲自倒满的水。
“哥,我住着挺好的,搬来搬去太麻烦。”他说完,“……你身体怎么样,最近的货有没有让你舒服些?”
苏祖之笑了一声,似乎笑这个动作对他太激烈,笑两声就要咳一阵子,“还好,一直不好不坏。”
和人寒叙完,苏祖之想起什么来,笑意微敛,“最近办事不要太张扬,前几天有风声传了出去,爸爸很不高兴,过几天他会把你们都叫回去,都提前有个心眼。”
听到爸爸两个字,苏御桥坐着都打了个寒颤,人也不踢了,收起脚问:“爸爸是不是要骂我们?”
苏祖之低头喝茶,“或许吧,爸爸之前教过你们不能马虎,你们犯了他的大忌,总要收拾一顿,你还会害怕吗?”
“哥,你这说的什么话,你又不是不知道爸爸,我当然怕啊,你问问他们谁不怕?哦,二哥可能不会怕,爸爸每次打他他都不变脸的。”
苏御桥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通,绕过地上的人人道道,走到苏秋亊面前:“二哥,我就没见过你怕什么,你到底怕什么啊?我之前就特别好奇……”
厢房里一半是苏御桥这种闹的性子,前一秒还因为要被爸爸骂害怕,听到苏御桥这么问,都竖起耳朵听,但苏御桥没有问完的话突然被一声咚给打断。
苏御桥神色急变:“什么人!”
苏御桥一声急吼,门外从各个暗地里涌出来训练有素的护卫,将外面突然出现的人团团围住。
也是这个时候,苏御桥看到他二哥变了变脸。
苏御桥心思灵敏,一眼往外看过去,真是稀奇,是什么东西能让他二哥露出这种表情?
苏家全部的人都在这里,厢房附近自然是防卫森严,有个什么风吹草动都能立马发现。
宋吟身上的符纸被掀掉摔在地上的转瞬之间,四周就围满了人,屋里屋外的全部紧盯着这一块突然出现的肥肉。
宋吟对上玩家饱含歉意的眼神,轻轻摇了摇头,苏祖之比他想象的还要敏锐,他甚至是比苏御桥还要早发现宋吟的。
苏秋亊不知道有没有看到他,墙角应该很难看到这边,但算了,他完了,这么多人怎么可能跑得掉。
宋吟被围在中间疼得小脸惨白,他摊出两只手懵懵地看了一眼手心,半边屁股都被摔得发麻。
尾椎是最容易受伤的地方,虽然没断,但宋吟被摔得不轻,衣服沾了好多泥巴,两条腿也被刮出了好几条口子。
他小脸煞白地屈膝坐着,两只手互相拍了拍,想拍掉手上的灰尘,却又因此疼得把手握了起
来。
包围的人群分成两边,苏御桥从远处走过来,脸上一副看热闹的表情,“他是从哪里出来的?”
护卫脸色难堪:“抱歉,我们一直盯着所有入口,没发现来人,他好像是突然出现的……”
苏御桥看向护卫,他不开玩笑的时候,眼神真正像个阶级之上的财阀,“你是说他是鬼咯?还突然出现。”
护卫听出他言外的不信任,脸上变成了地上宋吟一样的惨白,“不是的,他真的是突然在这边出现的,阿财守着树上,您可以问问他。”
苏御桥的表情,像是在看一个愚蠢的宠物,“明天就滚蛋吧,毕竟你说故事的能力一流,在这里实在屈才了。”
护卫还欲为自己开脱,苏御桥已经决定好了他的去留,大步朝地上宋吟走过去。
是鬼也好,他倒要看看是什么鬼。
苏御桥是苏家预备继承人里面最顽劣的,他经常兴致一来就会忘了分寸,忘了他辈分小,这个时候应该让他大哥站出来说话。
以前他刚十岁的时候,为了去外面看表演还故意装病过,等大家都以为他睡着了,就偷偷溜出去看,为此挨过一顿抽,可哪怕用皮带打也打不走他的玩性。
他视力也从小玩差了,有点近视,宋吟现在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糊成白团的人,脚步越走越快。
可在他快要走近看见宋吟的脸时,他二哥弯下身,扶起了地上的人。
宋吟被一瘸一拐地扶起来,可能有点纳闷,在苏秋亊问他了句什么的时候闷着不说话,还轻轻推开了苏秋亊的手。
“二哥?”苏御桥还是孩子心性,现在想的不外乎是他哥都没这样对过他,他摔倒的那次,他哥让他自己站起来,他转去问宋吟,“你是什么人?”
宋吟被问得一颤,他也想知道他现在该是什么人。
上等校区的衣服料子都是精心制作的,宋吟身上的校服根本不可能是好的料。
苏御桥看出来了,他拿捏着傲慢的腔调,没等宋吟回就问:“你也是货,谁是你的货主?”
宋吟是头一回听这两个词,不过很好猜,货主应该是苏家这六个人,货则是所有被倒霉选上的学生,而这六个人里宋吟只认识一个苏秋亊。
但他有点不好说出口,因为多少有点攀亲戚的嫌疑。
而且他根本也不是什么货,苏秋亊一否认他就会暴露。
但他不能等了,苏御桥一副他不开口就会马上让人抓起他来的模样,只能说:“他的。”
苏御桥动着视线,看他那素白的手指竖起来最后指的是苏秋亊,噗嗤笑了。
他顽劣地弯起眼睛,像看穿了宋吟的恶作剧,牵起肩上的毛呢披肩轻声细语:“你难道不知道吗,二哥从来都不收货……”
“御桥。”
苏秋亊见苏祖之从厢房里走出来,叫了一声苏御桥的名字。
苏御桥闭嘴之后,他低头捏着宋吟后颈的衣服,把人往过转了点儿,发现宋吟后面摔得到处
是泥泞,“你不该跑到这里来。()”
宋吟觉得苏秋亊并不像表面上那么风平浪静,他知道苏秋亊其实心情不好,他白领钱没听吩咐办事,还偷偷跑到了上等校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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