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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会想用这个他以前认为是冥顽不灵的男人。至少他们在萨南半岛问题上的看法不谋而合,并且他也知道凌深性格务实,是一个完全责任导向的人,只要能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这个男人不会拒绝。
联想到此前克莱蒙斯说的“阿齐兹在他的土地上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塞涅尔立刻能明白凌深是什么意思。阿齐兹想要在萨南半岛上拖住并消耗联邦军队,借此扩大自己的优势。只要时间和战线一拉长,非本土作战的联邦军队将会在萨南半岛的战争上耗费更多。
非本土作战意味着联邦军人会不熟悉战场环境,后勤补给脱离本土,并且可能遭遇地缘政治上各方面的势力牵制。
这也是为什么克莱蒙斯会坚持在南北交界地带不断进行打击各类武装组织的军事行动、建立军事基地。全面开战的战争形式当然会和这样针对特定小规模目标的、有限制的战争不同,但联邦军队需要充分熟悉战略空间、构建稳固的战略支撑,才能在未来的作战中降低因经验缺乏或没有充足的后方保障而陷入困境的可能性。
“一旦我们率先陷入半岛战争,他反而在话语上会获得优势。”克莱蒙斯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两下,“他从一个萨南半岛的安全威胁变成了南方领土的捍卫者,他变成了抵抗力量,而我们则变为了具有侵略性质的干预方。目前的形势考验的是耐心,问题是就算我们有耐心,进入了萨南半岛,打不打就由不得我们了……”
塞涅尔想了想,理解了克莱蒙斯的言外之意:“斯拉诺会在这其中动手脚?”
克莱蒙斯的眉目间有些隐隐的戾气,冷笑了一声说:“他们都不需要动手脚,只要不动就行了。他们如果遭到袭击,我们作为盟友就不能坐视不理。但眼下我们无法主动对穆萨发起进攻、直接占领萨南半岛,否则事件的性质就变了,我们在话语上会陷入全球舆论风波。这场战争并不只是我们和阿齐兹的对抗,还有和盟友的博弈。”
“哥哥,你的意思是你需要时间去做一些政治工作?”塞涅尔明白了克莱蒙斯的意图。
“地缘政治复杂、多方势力交错的地区,我们要保证所有的力量都是目标一致的。”克莱蒙斯沉声说道,“这不仅仅是军事上的对决,更是一场关于合法性的战争。”
“如果半岛上的双方交战已经升级到一个不可控局势,或者阿齐兹率先介入了,我们可以像以前那样取得和联的授权后正式开战。眼下和联虽然也忌惮独裁政权的扩张,但从自身的‘和平’使命和维护权威角度出发,还是希望双方和谈,通过外交途径解决问题,本就对我们进入萨南半岛颇有微词。”
塞涅尔深知克莱蒙斯担心的不仅仅是眼下联邦的利益,还有个人的下一届竞选。在局势升级的情况下处理对外关系对克莱蒙斯来说是一个展示能力和政治智慧的机会,同时也是一个巨大的挑战,因为种种事件的动态发展随时随地都可能超出负责审时度势的人的掌控。
凌深略一思忖,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希望我们在行动计划上要尽量保守克制。”
“目前在墨菲斯能做的只有这样了。不过刚才听你说,柳比我想象中更沉稳。”克莱蒙斯叹了口气,“我和他关系不太好,还以为他更倾向于陆军那边的看法。联邦军队的作战结构发生变化后,海军和空军地位迅速提升,陆军和海军为军费分配斗得厉害。现在的总参部部长是海军上将,作战部那边经常发牢骚。前段时间听韩梦说,今年陆军又提出要求扩编,将联邦警卫队调整为正规陆军师。但海军方面强烈反对,哭穷说近年来海军的军费被压缩,导致武器装备的发展停滞不前,本来许诺的军舰也因为经费问题没能到位。陆军那边恨不得明天就把地面部队直接开进阿齐兹的地界,证明一下自己的重要性和不可取代性。”
凌深沉默片刻,说道:“我明白。可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前线可能和我们是不一致的,有太多的不确定性我们无法预测。无论我们接收到多少情报,都不可能控制战场上发生的一切。在前线的人会被恐惧和冲动驱使,很多时候并不在上层决策的掌控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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