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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去的路上,塞涅尔一直出神地望着车窗外。冬日夜里的街道显得格外荒寂,行人和车辆都像回去冬眠了一样,销声匿迹在宽阔的马路上,只有路灯和庄严建筑上的装饰灯还不懈地招揽过路人的眼睛。无论世界在发生些什么,墨菲斯的灯光都不会变亮或减弱,这让人觉得生活里似乎什么都没有缺少。人们适应了让人造的光打在自己的脸上,在阴影变换之中从一盏灯下到另一盏灯下,以此来消磨平缓流逝的时间。
塞涅尔的心里产生了一种令他感到烦恼的空虚,并渐渐浮现出什么不安定的东西。
他习惯性地想到和凌深的婚姻。如果他是一个和金灿然一样出身的人,或者他不进入政坛,那么自己的丈夫是不是不会这么讨厌自己?可事实上他很清楚,如果他不姓艾希曼,他连把凌深强行留在身边的能力都没有。
这桩他单方面强要来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一个死局。
尽管凌深在自己内心构筑的铜墙铁壁如今看上去似乎有松动的痕迹,但一点点细微的裂痕里连最无孔不入的水都渗不进去。况且更多时候,他对于凌深来说并不是温柔流淌的水,而是一柄寒光凛凛的利刃,挥出去的时候只会见血伤人。
回到家后,空荡荡的客厅证实了他最悲观的想法。发情期结束后的他们又回到两人最习以为常的状态,用物理空间内的墙隔开了一切目光和皮肤交汇的可能性。
塞涅尔站在明亮的灯光下,心里空落落的。
其实他很想和凌深说说话,说什么都可以,简单地道一声“晚安”都可以。可他甚至没有勇气去敲一敲丈夫的房门,告诉对方自己回来了,告诉对方在没有见面的那十四个小时里,他都很想他。
客厅的灯光变暗了,把他留在台阶上的影子拉得很长,他慢慢地走上楼,在二楼的通道间停住了脚步。冰凉的手指不自觉地搓了两下,他望向紧闭的房门,怔怔地看了一会儿,又缓缓垂下眼。他想起发情期的第一天,他是睡在凌深房间里的。此前他从未在凌深的房间里睡过,也不知道下一次能睡到丈夫的房间里是什么时候。
而就在他准备继续移动脚步、上楼回到自己房间时,二楼卧室的门打开了。凌深就站在距离他几步远的房门口,他一抬起视线就对上了丈夫没什么波动的目光。
塞涅尔不知道丈夫为什么会开门,凌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开门。
从楼下大门打开又关上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妻子回家了。塞涅尔没有告诉他今晚为什么会晚归,他也从不主动打听妻子的去向。但这次发情期过后,他想着自己是否也应该和妻子走近一些,至少让彼此间的关系不要那么僵硬。可他实在是对夫妻间关系的事情太生疏了,并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他想往外走,脚步却停在了房门口。他听着塞涅尔慢慢走上楼,脚步声不响,但不知道为什么听上去有些疲惫沉重。妻子走到二楼和三楼的拐角处时停了下来,没有动,就在那离房门几步远的地方没有了声音。他站在房间里,塞涅尔就在门外,他们之间隔着的那一扇房门好像把他们各自的感情都隔开了。
静静地站了一会儿,他依旧没有听到外头的动静,于是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指尖轻轻触及了金属门把手。即便是在二十四小时都开着暖气的屋内,这个把手都是冰凉凉的。他又缩回了手。
时间变得很慢很慢,每一秒钟都在他沉缓的呼吸声中无限拉长。
寂静淹没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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