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 坦白来历(一更)(2 / 2)
宁咎点头:
“是的,没错,我是在我们成婚的前三日过来的。”
听到这句话阎云舟吊着的心忽然放下了一瞬,本皱着的眉目也舒展了不少,他抬手理了理宁咎都有些着急到额角出汗,那黏在额角的发丝:
“所以,和我拜堂的是你,这几个月日日与我相处的也是你。”
宁咎抓住了他的手纠正道:
“不,是与大公鸡拜堂的是我,王爷金尊玉贵哪里与我拜堂过。”
阎云舟有些好笑于他的记仇,但是眼前的这一切却还是让他如梦似幻,感觉就像是梦境一样不真实,但是从一些细节处却有仿佛都可以得到印证。
比如,他查到的那个侯府二公子的性格和宁咎如今的性子南辕北辙,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从小被养在庄子上的少爷,怎么会懂得制药,懂得手术,这本就是无法解释的通的事儿:
“我从前查到的宁府二公子,为人谨慎,很是怕他的父亲同时又和想得到他父亲的认可,确实与你大不相同。”
还记得第一次宁咎回门的时候,他对宁文鸿的态度可谈不上分毫的尊重,这确实不像是他从前查出来的那个样子。
阎云舟看向宁咎再一次问道:
“所以,你说你是从千年之后过来的?那我岂不是历史中的人?”
是这样吧?这就相当于他的魂魄回到了千年之前,那碰到的人可不都是古人?
宁咎挠了挠头:
“怎么说呢?嗯,就是现在你们大梁朝很像我所在时代的古代,但是这个大梁朝又不存在于我所在时代的历史中,只能说相似,你明白吗?”
宁咎简直自己都要绕迷糊了,平行时空?平行宇宙?这
哪个名词都不像是他能解释的通的,果然阎云舟的目光更加迷茫了。
“我这样给你讲啊,大梁朝很像我所在时代的历史中朝代的样子,但是却又不存在,所以我不知道这个王朝的走向,你也不是我知道的历史人物,哎,我也不知道怎么讲了,你能理解吗?”
他满眼期待地看着阎云舟,阎云舟试图消化他的话:
“能理解一点儿,就是你不是我们这个时代的灵魂是吗?”
宁咎眼睛一亮出声:
“对,简单说就是这个道理,我所在的时代要比你们现在先进很多,比如说药品和医疗,在我们的时代像之前小杳儿生的病根本不算是什么大病,在医院做手术,也就一个星期人就好了。
包括你的情况,用药一个月也会痊愈,就算是你现在已经很严重的关节,在我们所在的时代,都可以将你膝盖的关节通过手术置换成人工做的关节,从而让一些关节病很严重的患者重新站起来。”
这样的话让阎云舟有些出乎意料,却不算难以理解:
“所以,你之前做的药不是什么道长留下的书中写的药,都是你们那个时代的药?”
宁咎摸了摸鼻子:
“没错,那个时候很难解释我的身份,也怕你听了可能不但不信还要怪我妖言惑众,找来一个道士把我当妖怪给收走,所以只能编了一个道士赠书的瞎话。”
阎云舟笑了一下,手轻轻捏了一下他的手,他知道宁咎其实可以选择不救他的,他什么都不做,也不会引起怀疑,但他还是做了药救了他。
“谢谢,谢谢你,宁玖。”
这一句话无异于是阎云舟相信了宁咎的说辞,宁咎自己都没有想到会这么顺利:
“你信我说的话?”
阎云舟的目光通透,似乎要透过宁咎的那双眼直看到他的灵魂:
“你的身上有很多没有办法解释的违和感,像是藏着很多的秘密,你今天说的算是让这些秘密有了一个出口和解释,虽然荒诞不经,但是我觉得你没有骗我,也没有骗我的必要。”
毕竟宁咎可以选择什么都不说的。
没有被当成疯子,这对宁咎已经算是一种肯定了,从睁开眼睛到这个时代开始,他没有一次这么的轻松,就想他终于可以做自己了一样,身上的那层枷锁和面具,终于可以卸下来,这个时代终于有一个人知道他真正的身份了。
“所以你在那个时代也是一个大夫吗?”
宁咎点头:
“是,我在那个时代是一个外科医生,与你们这里的中医不一样,外科医生并不是只通过药物治疗患者,还通过手术,也就是开刀,之前给小杳儿,还有你,还有前天那个士兵做的便是我们时代的手术,只不过都是些很简单的手术,但是因为这里条件有限,很多设备和药物都没有,所以外科手术也就只能发挥出大概这样的水平了。”
阎云舟想到了宁咎做的那些他从未见过的奇奇怪怪的器械,还有那些这里的大夫都从未见过
的药品,还有那堪称放肆大胆的治疗方式,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这些都是稀松平常的。
他的眼前忽然浮现出了宁咎做手术时候的样子,冷静理智,手上没有任何一个多余的动作,下刀的手非常稳,冷静地下达一个又一个命令,就像是指点沙场的将,让人确实很难想象那是他第一次拿起刀做这样的手术。
阎云舟眼中的赞许和欣赏做不得假:
“你在你的时代也是一个非常出色优秀的医者吧?”
不得不说,即便这是一个马屁,宁咎都要承认他被拍的非常舒服,还有什么话能比夸赞一个一路硕博,在手术台上救死扶伤的医生医术好更让人愉悦的呢?宁咎的嘴角都肉眼可见地弯了上去:
“那自然,你知道我们那个年代要成为一个外科医生多难吗?你知道博士毕业多难吗?想我当年博士毕业的时候,可是舌战群儒...”
哪怕是时间门过去了这么久,宁咎想起当年他博士毕业答辩的时候都会热血沸腾,只辩不答,绝不道歉,老子就是对的。
阎云舟都能看出他的神采飞扬,不过还是问了一句:
“博士是什么啊?”
此后二十分钟的时间门内,宁咎详细地向阎云舟解释了,现代的学业体质,以及博士的含金量,还有博士毕业的难道,说的嘴里都干了,阎云舟适时给他倒了杯水,一边听一边点头,以示他听明白了,知道他多厉害了。
宁咎干了杯子里的水,方才的激情落下,他的目光也有些落寞:
“所以到了你们这个时代的时候我很不适应,明明那些都不是什么大病,但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没有药,空有本事却也无法发挥出多少的作用,那种无力感确实能把人逼疯,我甚至愤恨为什么一觉醒来我会在这个宁咎的身体中,怨愤我寒窗苦读二十多年,终于能够站在手术台上的时候,上天给我开了这么大的一个玩笑。”
阎云舟听着他的话心中开始阵阵缩紧,连着拉宁咎的手都在收紧,是,宁咎口中的那个时代比现在要先进太多了,他说的那个博士如此难得,他在他的时代也是人中龙凤吧,所以他不喜欢这里,不想要留在这里也是正常的。
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声音艰涩无比,甚至每一个字都像是挤出来的:
“你在你的时代本应该有一番更出色的作为的,你其实很不喜欢在这里吧?你想回去是不是?”
阎云舟的心中有忐忑有害怕,一片涩然,他能听出来宁咎字里行间门对他的职业多么的热爱,是啊,一个努力了那么多年,那么艰难毕业,终于可以成为一个真正的医者的时候,他却来了这里。
宁咎看到了阎云舟骤然白下去的脸色,甚至感受到了他手心中的冷汗,他双手握住了他的手,缓缓开口,声音明朗清晰:
“我决心竭尽全力除人类的病痛,助健康之完美,维护医术的圣洁和荣誉,救死扶伤,不辞艰辛,执着追求,为医药卫生事业的发展和人类身心健康奋斗终生。”
庄严,恢弘的誓言再一次响彻在一个它从未出现过的时代,哪怕是阎云舟也被宁咎这段话惹的胸口似有一股热血为之沸腾,宁咎缓缓开口:
“这是我毕业时候的宣誓,健康所系,性命相托,哪个时代的医者都当遵守,纵使时代不同,但是生命于我的意义从未改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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