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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意气用事……”话到嘴边,觉得再说下去肯定不好听,王泽邦还是将它们咽了下去。
但他的欲言又止郑曲尺又怎么会看不明白。
她缓缓叹息了一声:“我也曾劝诫过自己,人做事一定要三思而后行,要步步为营,要深思熟虑,别头脑简单发热,可是凡事都讲究一个静观其变的话,那邺国就真完了。”她抬起头,看向他们不解的的眼神:“你们看啊,比国力,咱们哪一国都比不上,比军队素质,咱们估计也是比不上的,比国防经济,咱们比不上,就算是比王与朝中官员的能力,这些人如今被腐蚀,哪个能够看的?”
她眼中有火,只是原本燃起的一小簇火苗,如今却在不断地盛大起来。
“这种情况之下,还用想吗?用脚趾头看都知道咱们输定了,你瞧,他们都是这样想的,但这样……我们就该躺平任嘲,任踩,任辱吗?我这一路走来,见到的邺国就是一个根本提不起志气的国家,在邺国的外面,我们这些人是怎么被别国嘲笑侮辱的,我听过、见过,你们也是吧。”
她回想当初去巨鹿国参加“霁春匠工会”时,所闻所见。
“好多人甚至都不敢说自己是邺国的人,生怕会被别人歧视、撵驱,可那一次,那一次在雍丰山霁春匠工会的放灯仪式上,我身为翘楚站在最高处讲话时,我本以为邺国根本没有人参与,即使有,估计也是不敢伸头露面的……”
说到这,她微微笑了:“但我错了,我清楚地听到了他们在下面激动、响亮的应和,很少很少的一部分人,跟别国众多的人相比,他们渺小如星,却是咱们邺国的人,他们平日里畏缩藏首,乔装打扮,生怕别人认出来,但当时,他们却生出一种与有荣焉的感受,他们不再畏惧人言与目光,勇敢的随我站在了光明之处。”
她在长长地说了一段话之后,气息有些喘,然而停下来,慢慢匀称调整呼吸,而蔚垚与王泽邦则始终认真而专注在听她讲话。
“所以我想,邺国并不是没有救了,它只是眼下被困在黑暗的泥潭之中,但只要有人给它扔根救命的绳子,再站在光亮之处让他们瞧明白还没到绝望的地步,我相信他们是能自救一个个爬上来的。”
她的话听起来很理想,就好像一个被囚在象牙塔上不识人间疾苦的公主,然而也正是她这一颗坚定理想信念的稚子之心,才能够在这人人自危的艰险世道内,开辟出一条勇往直前的路来。
蔚垚听完,心生巨大的触动,他道:“夫人说得对,难为夫人今日见到这一众自私、丑陋的懦弱面容,却还够坚持自我,而不灰心彷徨,连我……连我当初都曾想过,这样一个腐败的国家,有这样一群蛀虫般的存在,它还值得我们不顾一切、肝脑涂地吗?”
“倒是将军开解了我们,他说,受伤的人尚且有医师去救,挖腐肉、挤毒汁,以灼火烤炙止血,以猛药数剂,在一番死去活来的痛苦之后,方能迎来新生,人且如此难治,却仍不曾被轻易放弃,更何况诺大一个国家,内有千千万万口人家。”
“属下知道,将军并没有一颗仁爱慈善之人,他从来不会与人同情、感同身受,他对敌人行事极端而残忍,然而将军却有一颗大义之心,这与夫人是一样。”王泽邦道。
王泽邦说完,又道:“夫人之前不是好奇我们为何会追随将军吗?”
他看向蔚垚,蔚垚回以他眼神,王泽邦出声道:“因为志同道合,因为我们要走的路、看着的方向、想要拼命到达的地方,是一样的。”
蔚垚看着郑曲尺道:“夫人,现在你也走在跟我们一起努力的路上了,当初第一眼看到夫人时,仿佛就是冥冥中注定的吧,便觉得我们会是一路人。”
这一次,他们算是真的推心置腹的在交谈了,没有隐藏内心,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坦露出来。
郑曲尺虽然被他们的话说得有些动容,看他们那样子貌似也被她的话说得很动容,但此刻她内心十分不合适宜的冒出了一句真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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