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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烟忙往旁边挪,同时捏住他的手,来回瞧着,说:“不吃,我早上还有个会,睡起来再吃。”

身旁一阵窸窸窣窣,不多时,床侧往下陷了陷。

季烟脸颊微微一侧,王隽一双冷清眼眸即刻触手可及。

他揽过她,眼睛一闭,说:“睡觉。”

季烟哦了声,说:“把灯关掉。”

她睡觉不喜欢开灯,而他则是相反,必须留一盏灯。

如若她在他这边留宿,多半会戴眼罩迁就他。

一个月前的某个夜晚,她突然没像往常一样迁就他,两人因为灯光的问题相对无言坐了半小时。

最后王隽拿了枕头要去客房睡,季烟则是不留一言从他家离开。

那会是凌晨十一点。

王隽当然是不会追下来让她留下,他只是送她回家,然后独自离开。

更有甚者,之后一个月,他再是没来过一次信息。

几个小时前在机场路口的那条“在哪”,更像是一种他的低头。

可那是低头吗?

刚有过鱼水之欢的季烟很明白,他只是想了,所以才找的她。

她觉得一个月前的别扭,更像是她对王隽的一种试探。

试探她对他是否特别。

遗憾的是,她没得到自己想要的。

现在想想,王隽为什么要留下她呢?

她和他的关系谈不上情侣,也说不上朋友,更多的是一种寂寞时的抚慰。

一种处在冰冷钢筋大厦下的慰藉。

说得更直接苍白点,不过各取所需,只是她自个认真了而已。

很多人把这种关系叫露水情缘,或者称之为炮友。

可季烟更喜爱用“肌肤之亲”一词。

这样就不算那么无情,让她自觉不是在危险边缘反复试探的可笑。

卧室的光亮逐渐暗下来,颇有一种黎明破晓时的昏沉感。

季烟疑惑,看着他手中的遥控器,说:“这是什么?”

他没答,而是问:“这个亮度可以接受吗?”

可以,毕竟昏昏沉沉的,跟漆黑也差不多了。

是她能够承受的一个亮度。

她嗯了声,贴在他的胸口,用头顶磨蹭他的下额,“你呢?你能接受吗?”

他没回答,而是将她揽紧了些,一字一句地低声道:“别乱动。”

两个人地身体几乎粘合在一起,昏暗的卧室里,处在同一条蚕丝被下的季烟很快察觉到了王隽身体的变化。

……

她瑟缩了下。

“睡觉。”

头顶落下一句。

借着稀稀疏疏的幽微光亮,季烟轻轻地、小心翼翼地亲了下他的喉结,然后抓起被子钻进他的怀里,闭上眼,浅浅呼吸。

被撩了的王隽睁开眼,眼眸往下一瞥,盯着那颗用被子遮住的脑袋,轻轻叹息了声,拿开被子。

季烟看他,一双眼睛跟鹿的眼睛很是相似。

很迷茫,却又很精怪。

“还有4个小时。”

他淡声提醒。

“嗯嗯嗯,我不闹了,睡觉。”

这一次她倒是安分了,调整了个较为舒适的姿势,闭上眼,没一会,呼吸逐渐匀速平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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