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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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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深,外面幽寂一片,殿内却亮堂得很,床沿更是燃着不少灯烛,不像江从鱼习惯的那样到哪都只点那么一两盏灯,自觉不伤眼就绝不会多点。

江从鱼刚从温泉池子里出来,身上擦干以后仍是水润得很,还隐隐有些透着点儿薄粉。煌煌如昼的烛光从四面映照过来,叫他这个平时不拘小节的江从鱼都有些不自在起来了。

尤其楼远钧涂起药来慎重又仔细,似乎不想他身上留下半点疤痕。

这样张开腿对着人已是极羞耻的事,楼远钧还一手抓着他的腿不让他动弹,一手在他伤处来回涂抹。他好几次下意识下把腿合起来,都被楼远钧轻而易举地抵了回去。

江从鱼红着耳朵说道:“只是擦破了点皮,很快就能好的,你不用这么小心。”

一向温柔的楼远钧却没停下来,还以看看有没有别的伤处为由把他由里到外检查了个遍,小小的两处擦伤,他硬生生涂了将近两刻钟的药。

江从鱼的腿已经有些僵麻,却只能任由楼远钧施为。

见江从鱼被折磨得眼眶都快红了,楼远钧才终于愿意放过他,不再强行撑开他的双腿。

楼远钧将人拥入怀中,亲昵地吻掉他眼角的泪花,说道:“看着你身上有伤,我心里难受。你若不想再这样上药,下次便不要伤了自己。”

江从鱼本来还有点气恼楼远钧故意折腾自己,听了楼远钧的话后又觉得确实是自己不对。

如果楼远钧把自己给弄伤了,他也会既心疼又生气。

他每次发现楼远钧又彻夜未眠就是这个反应。

江从鱼声音软了下去:“我没注意这点小伤,我就是想拿个头名。”

虽然嘴上说不稀罕,但一想到要是自己拿不到第一就只能跟在车后面跟别人同乘,江从鱼心里就止不住地冒酸泡泡。

这算是他们第一次正式认识彼此,他可不想以后想起来都在郁闷。

楼远钧见江从鱼眨眼间便原谅了自己刚才那过分的“惩戒”,只觉自己过去许多年过得晦暗无光,兴许就是把所有的运气用来遇到江从鱼。

他俯首亲了上去,终于忍不住肆意掠夺那叫他苦想了一整天的甘甜。

这一亲直至灯烛燃尽了都没有消停。

不知是不是皇室私用的药玉温养效果极佳,还是江从鱼的体质本就与旁人不同,楼远钧只觉无论要了江从鱼多少次,仍需像第一次那样耐心诱哄着江从鱼做足了准备才能被接纳。

每次才刚一抽离就闭门谢客似的合拢,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越是这样,楼远钧就越是想再多和江从鱼厮缠一会,以证明怀里的人实实在在地属于自己。

若非怕江从鱼醒了会难受,他都想哄着让江从鱼含着他一整晚。

……

翌日一早,江从鱼起得比平时晚了不少。主要是白天打猎卯足劲要拿头名,夜里又被楼远钧变着法儿折腾,他再怎么精力充沛也有点扛不住。

还是等洗过脸彻底清醒了,江从鱼才猛地想起自己的功课还没写完。()

也不是他太懒拖着不动,而是这些功课是隔几天送过来一批的,剩下这些是秋猎前一天送来的,他一个字都没来得及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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攒好几天的量呢!

后天就要回国子监了!

楼远钧注意到江从鱼如丧考妣的脸色,关心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江从鱼一脸郁卒:“都怪你,我说了要回去写功课,你偏不让我走。”

楼远钧道:“一会我正好要去批奏折,你在我旁边写好了。有什么不懂的你可以直接问我,这样你也能写得快些。”

江从鱼道:“别人不会说什么吗?”他觉得批奏折这件事应该是挺严肃的,时不时还会有大臣来找楼远钧议事,他在旁边补功课不太好吧?

楼远钧道:“他们有什么好说的,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虽然朝臣们认为的喜欢跟他们之间的喜欢不是一回事就对了。

江从鱼听得有点耳热。

结果楼远钧还在那说:“你若是写功课写累了,正好可以学着怎么看奏折,以后帮我分担分担。”

江从鱼脱口:“那怎么可以?”

他连奏折都没写过,哪里懂什么批奏折。

他现在感觉他爹是不是眼神不太好,总觉得楼远钧很有那种“拱手河山讨你欢”的昏君苗头。

就算楼远钧“拱手”的对象是江从鱼自己,他也感觉楼远钧莫不是昏了头!

要是碰上个有野心的骗子,岂不是能把江山社稷都从楼远钧手里骗走?!

楼远钧眼睫微垂,低声说道:“古来帝王大多命不长,尤其是事事都想亲力亲为的‘明君’,我每天一个人处理这么多朝政,若是早早累垮了身体你不心疼吗?”

江从鱼瞠目。

他没想到楼远钧都已经揭开隐瞒着的身份了,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就一点都不觉得这种话影响他作为一国之君的脸面吗?

楼远钧环抱住江从鱼,哄着江从鱼抬起头来让他亲。

哪怕江从鱼没有生他的气,哪怕江从鱼眼下不会因为他的欺瞒就离他而去,他还是会忍不住想如果江从鱼非要离开,他有什么筹码留住江从鱼?

江从鱼爱他,而且只爱他,也只要他回应的爱,并不想再从他这里索取什么。

无论是权势还是地位,对江从鱼而言似乎都是有也可以、没有也可以,时不时还会说出“那我就回南边去”这种叫他害怕的话。

有时楼远钧甚至想,有没有办法让他再也回不去?

这样的念头虽然每次都很快被他压了下去,却也叫他意识到自己内心深处的许多想法是病态的,只是他伪装得足够好才没让别人发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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