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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1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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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此言的官员们面面相觑。

兰殊走上来,说:“将军,皇上召见。”

邓烽二话不说,抬腿就走。

走到后院,只见赫连洲坐在桃树下,目光落在一旁的藤椅里,林羡玉躺在里面,睡意安宁,一头乌发如云铺散开来,下半张脸被薄毯遮挡着,一时辨不清男女。

邓烽连忙行礼:“微臣恭请皇上圣安,娘娘金安。”

赫连洲抬起头,语气温和:“皇后伤情未愈,前院的事,辛苦将军操劳了。”

“皇上言重了,这是微臣之幸。”

“人都到齐了吗?”

邓烽眼珠一转,立即说:“还有赵延觉、奚良、周韦三位大人未到场。”

赫连洲微眯起眼,仿佛不知情。

邓烽连忙解释:“这三人分别是太子党羽和瑄王党羽,今日姗姗来迟,已经表明了态度,分明是不想归顺皇上。依微臣拙见,不如杀了他们,杀鸡儆猴,让剩下那些朝臣们看清楚,到如今还依附陆氏的下场。”

他话音未落,林羡玉就醒了,微微翻身望向邓烽:“将军,你要杀什么人?”

邓烽脸色一僵,“微臣……”

“我刚刚隐约听见一个周韦,周侍郎不是人人称赞的贤臣吗?他犯了什么错,为何要杀他?我昨日还和皇上商量着,待大事谋定后,任命周韦周大人、赵延觉赵大人为中南督事,协管京城和南边一带。”

邓烽瞬间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道:“您、您说什么?”

“周赵两位大人资历深、有威望,尤其是周大人,做过三个州的地方官,最是了解民情,虽然曾是邹誉的门生,但我相信他的爱民之心,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任他做中南督事,也能平息朝臣们的疑

() 虑。”

林羡玉抬眸望向邓烽,故意问:“将军,您认为如何?”

邓烽还能说什么?既不能发怒,亦不能点头,他只能寄希望于赫连洲。

“皇上已经定下了?”

赫连洲思忖片刻,道:“若这两位只是不愿归顺于朕,并无其他错处,又能力出众,朕也可以考虑任用他们。”

这话简直像一记巴掌打在邓烽的脸上,朝廷里谁不知道邓烽与瑄王如同死敌,前阵子他又当众闹了太子的宴席。

他背水一战,永观帝却想着雨露均沾,一边赐给他岭南三州,一边又任用瑄王太子的人统领京城,岭南再好,哪有京城重要?这分明就是要找人和他分庭抗礼!

邓烽的脸色逐渐阴沉。

林羡玉一直观察着他的表情变化,见邓烽进了圈套,才松了口气,重新躺了回去,好似事不关己,掸了掸毯子上的桃花。

邓烽强忍着愤怒,转身离去。

赫连洲朝林羡玉看了一眼,林羡玉噗嗤一声笑出来,摇头道:“莽夫,莽夫,他是怎么混到这个位子的?真是想不通。”

赫连洲凑过去亲他:“玉儿不是说,我也是莽夫吗?”

林羡玉觑了他一眼,“你也是莽夫。”

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比他聪明得多。”

赫连洲捏了捏他的鼻子。

林羡玉召来赫连洲的近卫,直接下了命令:“派几个人保护赵延觉、奚良和周韦三位大人及亲眷,以免邓烽暗杀他们。”

“是,属下这就去办。”

林羡玉正准备合眼睡觉,一转头却见赫连洲直勾勾地盯着他看,嘴角还挂着浅笑,把他看得头皮发麻,他捏着绒毯挡住半张脸,嗡声问:“干嘛盯着我?”

“玉儿长大了。”

林羡玉得意道:“本来就长大了。”

很快,前院就传来邓烽和周韦的争吵声,周韦的脾气最是刚烈,他算得上一位好官,只不过早年中了进士,拜在邹誉门下,成了响当当的宰相门生,既是青云路,也是此刻的催命符。他心知仕途已尽,也不怕和邓烽硬碰硬,邓烽骂他“邹氏走狗”,他便骂邓烽是“二姓家奴”,两个人吵得不可开交,场面极为难看,最后还是林守言上去劝架,才没闹出更荒唐的事来。

一场骂战虽然结束了,但众人心里有明白:这才是真正的开始。

当晚,周韦乘马车回府,路上遇到十几名刺客从天而降,长刀直接戳进马车,周韦吓得伏倒在地,正当他以为他将命丧于此时之时,乌力罕带兵冲了过来,大喊:“保护周大人,保护朝廷命官!”

下一刻,一群北境精兵从街尾冲了出来,将刺客尽数生擒。

周韦还没缓过神,喘着粗气。

乌力罕问他:“周大人,您没伤着吧?”

“谢、谢乌将军。”

“圣上说,他长期以来受邓烽的蒙骗,邓烽颠倒黑白,挑唆对立,今日方知大人的功绩,大人二十年前曾在宁平

县水患时亲自上阵,一夜救了上百人。圣上说,心中有百姓之人,无论何时都值得重用,不管大人今后作何选择,圣上都会记得大人。”

周韦迟迟说不出话来,直到乌力罕准备带着十几名刺客离开时,他才幡然道:“烦请乌将军转告圣上,今日救命之恩,微臣没齿难忘,定当结草衔环以报之。”

乌力罕将这消息告诉赫连洲时,林羡玉在一旁高高抬起下巴,骄傲道:“是我想出来的主意,是我想出来的话,小小乌力罕,快点说,林大人英明神武、料事如神、运筹帷幄。”

“……”乌力罕撇了撇嘴,说不出口。

林羡玉立即望向赫连洲:“你看看他!”

赫连洲笑着摇头,朝乌力罕使了个眼神,乌力罕只好不情不愿地说:“林大人英明神武、料事如神、运筹帷幄。”

林羡玉朝他扮了个鬼脸。

“让他欺负那个小乐奴,还敢对人家摆冷脸呢!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坏脾气。”

林羡玉眯起眼,盯着赫连洲。

赫连洲半晌才反应过来,战火烧到他身上了,眉梢微挑,“我对玉儿摆过冷脸?”

“一开始,天天都是冷脸。”

“那时候我还没……”

林羡玉杏眼圆睁,大为震惊:“你竟然没有对我一见钟情?”

赫连洲无奈失笑。

“哪有你这样的?”他将林羡玉揽进怀里,解开他的衣襟,看林羡玉胸口的伤,轻声问:“今天比昨天好些了吗?”

林羡玉点头:“好些了,你带回来的药很管用,咳嗽也好多了。”

赫连洲却还是心疼。

林羡玉想起来另一件事:“前几日太医署的人来过,其中一位蒲太医,擅长解毒。”

赫连洲脸色微变。

“我告诉他,你幼时中了内火之毒,不论寒暑,每隔几日就要发作,行……”林羡玉脸颊泛红,小声说:“行房事能有所缓解,这个我也告诉他了,他明日会过来为你诊脉。”

见赫连洲神情凝滞,林羡玉又说:“你不要抵触,不管是不是致命的毒,每隔几日就发作总归是不好的,我是不是很体贴?”

赫连洲一时竟不敢解释,只能硬着头皮说:“玉儿真……真乖,谢谢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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