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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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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嘴,脸上烧起来:“我……”

他目光挪到她嘴唇上了。

羡泽嘴唇勾起来,忽然道:“可我觉得,师尊与我亲吻的时候,在想着别人。”

她并没觉得钟以岫走神,只是单纯的好奇,他到底做过谁的炉鼎而故意这么说。

钟以岫却浑身一震,面色苍白,他不擅长撒谎,半晌才艰难道:“不是想到了别人,只是一些旧事……”

“旧事,还是旧人?”羡泽故意逼近些,她偏着头,月光正从他身后映照在她眼底,她双瞳如同薄瓷水碗盛满辉光。羡泽低声道:“我亲吻你的时候,没有想任何人……仿佛跟你在一起,过往不好的旧事都忘了。师尊却在想着旧情人。”

钟以岫像是急于证明什么似的,摇摇头:“不是旧情人,是……仇人。”

哦,他心里怨恨那个把他当炉鼎的人。

羡泽失笑:“谁亲昵时会想着仇人啊?”

钟以岫垂下眼睫,两只手交握在一起,轻声道:“那仇人曾诅咒过我,不会有人……爱我。”

……谁有事没事诅咒爱不爱的,这诅咒真的有杀伤力吗?

羡泽却故作生气:“谁说这样咒人的话!怎么会?明明我——啊……”

她似说漏了嘴一样,害羞地转过脸去。

她可没说爱不爱哦,要是钟以岫自己品出什么,那可跟她没有关系。

但羡泽又觉得可能演得太假了,忍不住回头看他,却瞧见钟以岫脸比她红好几倍,也正偏过头盯着月色下的松林直愣愣的看,两只手快把袖口揉烂了。

羡泽对八卦的好奇心远胜过谈纯情恋爱:“那仇人还会再见到吗?若是有朝一日再见,你要如何做?”

钟以岫一愣。

相比于那些暗无天日中又爱又恨的过往,面前的羡泽是如此真实美好,她像是会绞尽脑汁过好自己每一天。遇到她以来,逐渐枯萎的他也总是遇到了好事、新奇事,他如此有活着的实感——

他如果再见到那个“她”要怎么做?

钟以岫轻声道:“我会杀了她。”

本来他和“她”就是彼此仇恨利用的关系。

哪怕杀不了“她”,他也要跟她彻底一刀两断。

如此他才能在这时亲吻羡泽,而不再想起过去的话语,过去的一切。

他像是在告诉自己正确答案一样:“这些年,我对她只有恨,我会杀了她。”

羡泽微微抬起眉毛,她感受得到他轻描淡写中的坚定和复杂。

真这么恨啊。

羡泽笑道:“师尊天下难有敌手,自然可以杀了仇人。”

钟以岫看着她也有些欲言又止:她不知道他的过往,就对他表露真心,这是否算欺瞒呢?羡泽如果知道过去的事,会怎么想呢?

会不会他说出口的时候,就彻底失去她了?

钟以岫不擅长撒谎更不擅长隐瞒,他几乎都要说出口时,羡泽的艮山巨刀忽然停住了,她起身道:“

弟子院到了,不要让其他人瞧见比较好。”

她轻笑着凑过来,亲了他脸颊一下:“晚安。”

……

钟以岫回到洞府,帷幔内昏暗中亮起微光来,小傀儡们也都动起来,为他取物布置,他以前总觉得这样的晦暗之处才觉得安心,可这几日都在偏院与她沐浴春光,他反倒觉得屋内太过昏暗。

钟以岫挥挥衣袖,屋内愈发明亮,他心神不定地坐到冰池边。

他从羡泽那里学来的悲问仙抄前篇,一看便基础且重要,他想要入定运转,可刚刚闭上眼睛,脑子里却几乎没几句功法的诗文,而全都是今天白天的那个吻,还有没能说出口的话。

几个小傀儡正捧着衣物走来,走到池边等待他迈入冰池,却没想到钟以岫呆呆坐在池边,忽然脑袋扎进了冷水里,一阵咕嘟嘟的水泡声!

傀儡们吓得抛开托盘,连忙去拽他.

钟以岫在脑中无声的啊啊啊啊乱叫一阵子,终于抬起头来,顶着湿漉漉又似乎被冰池冻红的一张脸,发呆地望着天顶。

他宽袖迤地,鬓角凝霜,脑子乱了半天,又忽然起身,拿出窄镜,来到了整个墨经坛中几乎是最热门也最出名的“仙侠情缘分坛”。

上次还是他误打误撞的进了这处分坛。

在一堆“师父死了我继承师父衣钵撑起门派是不是理应继承师母?”“我觉得我哥配不上我嫂子,现在俩人离婚了我是不是应该让嫂子幸福”之类的乱七八糟的文帖中,他准备发布一条新的文帖,标题来来回回修改。

第一版:“今天她突然亲了我,我问她为什么亲我,她说‘就想这么做’,我该怎么回?”

又改成了“我有些过去不能说的事,应该没人能接受,是不是不应该再跟别人确立关系了?”

再纠结片刻改成了:“已经有孩子的女修会喜欢什么样的类型?另:她儿子应该不讨厌我。”

他琢磨了半天,还是把最早的第一版问题发出去了。

不愧是墨经坛最火热的分坛,果不其然就有很多人回复。

有的在回答问题:

“这不就是真情告白吗?还不赶紧回应啊!”“羡慕疯了,什么时候也有女修愿意主动亲亲我啊啊啊啊啊!”“哇,好甜,是咱们分坛里三年都没出现的纯爱贴!”

钟以岫抱着窄镜,差点跳进冰池里:啊?果然是这个意思吗?!

也有人不同意见:

“我怎么觉得是老海王,东海魔君都没她这么能海吧。”“笑死,帖主已经被吃得死死的了,还没意识到吗?”“我劝帖主别回,就装死。”

钟以岫紧紧蹙眉,想反驳几句,正要以灵力写字回帖文时,就有更多让多提供一些信息的回复出现。

钟以岫看着提问,也酌情回了几句。

问:“别光问墨经坛,你们身边其他人怎么看?”

钟以岫一笔一划回复:“——我觉得她儿子已经认可了我们的关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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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儿子吗?搞有夫之妇?!?()?『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钟以岫皱眉:“——这话实在是不成体统。他丈夫应该已经去世了。”

“应该?大哥你要不要确认一下?咱们修仙界,前夫经常会在关键时刻杀个回马枪。”

“确实。根据我看‘落匣与孤鹜齐翡’的作品这么多年的经验而言,没死也会坠下山崖修为大成回来抢亲;死了也说不定化身鬼王魔修半夜来爬床……”

钟以岫没怎么来过这个分坛,实在看不懂他们说的这些怪话,他甚至去搜了搜那个“落匣与孤鹜齐翡”,似乎是一位墨经坛作家。

很多人将她的作品转载到这个仙侠情缘分坛,一扫文帖标题便知:

《(已完结)身为公蛇妖的我在宗门里小心翼翼隐藏身份怎么在师姐的照料下不小心揣了四颗蛋!》

《和元山书院老古董一起关进了不玩惩罚游戏就不能出去的小房间后我疯狂抽他二条(1V1HE)》

《修了无情道之后师尊魔尊佛尊深夜爬我床我打开灯来了局麻将,姐妹们我做得对吗?(连载中)》

《醒来之后我变成了千鸿宫的▉▉▉之后一怒之下我▉▉了全门派的▉▉(审核已删除)》

……什么乱七八糟的!

钟以岫有些生气的回复道:“——不可能,她被那个人伤得特别狠!再说,就是有什么过往我也不在乎。我自己也有许多事,不知道能不能告诉她真相。”

或许是因为他回复的认真,这个文帖莫名火热起来,听到他这番回复,下头的人开始看乐子起来。

“我倒是好奇了,人家自带儿子你也不在意,却在意自己,你到底有什么事还不敢说?”

“帖主不必太有包袱。咱们修仙者少说都能活个一两百年,想那么多干嘛?大家在一起就图个快活,心很大的。我跟你讲,只要你不是做过炉鼎站过街,就不用心虚——”

钟以岫坐在冰池边,手一抖,窄镜砸在地上,摔成了两半。

他还真做过炉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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